正文 第三十四章 入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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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歐陽灝天又緊緊抓住蕭可的手,激動道:“小可啊,我觀察了你好久,你努力,你奮鬥,有膽識,有魄力,也有才幹,是一個非常優秀,不可多得的人才,可謂出類拔萃,鳳毛麟角。我很欣賞你,打心裏把你當兒子一樣看待,現在有件事兒,你能答應我嗎?”
蕭可打小便沒父親,幾乎感受不到父愛的溫暖,父愛對他來說隻是一個概念,一個符號。這些日子,歐陽灝天對他關懷備至,更以兒子之情相待,內心感動之情無以明說,早已暗暗下定決心:“無論恩人要自己做什麼,哪怕是死,也毫不猶豫的答應。”說著兒,欣然道:“董事長,有事盡管吩咐,我一定答應您!”
歐陽灝天沉重道:“小可呀,以你的品貌德行答應這事兒確實太委屈你了,我都有點兒難以啟齒啦!。”蕭可嚴肅道:“董事長,無論什麼事兒我都都答應你,您盡管吩咐。”過了半響兒,歐陽灝天深吸了口氣,語重心長道:“小可呀,你願意入贅我們歐陽家,做我歐陽灝天的兒子嗎?”一聽這話,蕭可的魂已沒了一半,為難之情油然而生,不知所措。
瞧著蕭可臉上那股為難之情,歐陽灝天亦沉重道:“畢竟終身大事嘛,我知道你很為難,但你也不急著應我,先跟家裏人好好商量,等商量好了再告訴我,好不好?有一點兒我可以保證,我一定好好善待你的父母,你可以在這裏給他們買別墅,讓他們衣食無憂,安享晚年,隻要你喜歡,也可以接他們來跟我們一起住,共享天倫。現在我身體越發不好,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哪天我不在了,你能幫我好好照顧奶奶她們,給碧軒姐妹找個好歸宿,到了那邊也有臉去見她們的媽媽了。如果你實在覺得委屈,我也能理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兒,但在我歐陽灝天心裏你永遠是我的兒子。”說著,熱淚盈眶,拍著蕭可的肩膀,徐徐而去。
歐陽灝天走了,但他的每一句話都深深的烙在蕭可的心裏,入骨入髓,揮之不去,棄之不能,蕭可的心就要炸了。
此刻,蕭可好想回到母親身邊,緊緊地抱著她。當然,這不可能,因為打小到大,擁抱,安慰,鼓勵等這些纏綿之語,就他們這對特殊的母子來說有點奢侈。
無論有什麼事兒母子倆兒就喜歡直來直去,痛痛快快,討厭婆婆媽媽,猶猶豫豫。
這會兒,蕭可就在“英子水果店”前的不遠處呆呆的站著,他也不知道自己徘徊了多久,隻是靜靜的看著,看著自己那年紀不算甚大,但已有些兒蒼老的母親。
她這般年紀,如能養尊處優,細心保養,絕對沒人相信她剛過不惑之年。盡管自己已長大成人,但他還是如此操勞,早出晚歸,忙裏忙外,瞧著母親步履艱難的模樣兒,蕭可隻覺鼻子一陣酸痛,眼淚更欲奪眶而出,如果自己能爭口氣,讓她衣食無憂,安享天年,亦不用受這番起早摸黑之苦。
蕭可深知,母親已經為他犧牲了所有的一切——青春和愛情。打自己五歲起,她便守寡,多少年來,風裏來雨裏去,一把屎一把尿把自己拉著大,母子倆兒相依為命,其中的辛酸無人可知。她曾經也是十裏八鄉的一枝花,父親走時,她還那麼年輕,不知有多少條件比父親還要優越的人欲與之結為連理,她本可以隨之而去,去開始她新的生活。
可是,她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因為她擔心她的兒子寄人籬下,受人欺負。鄰裏街坊苦口婆心說你年紀輕輕,孤兒寡母,如何把一個孩子拉扯大,擔心她熬不過來,如今自己是長大了,母親卻老了。
而今日,昔日的救命恩人,又令自己入贅他家,一個是孤苦守寡,含辛茹苦把自己拉扯大的母親,一個是舍身相救,對自己有再造之恩的的救命恩人,自己該何去何從?董事長對自己恩深義重,如果不許,不僅背棄了當初的承諾,而且也辜負他對自己的信任與愛戴。如果應允,家中老母,又何人撫養?母親的養育之恩,這輩子做牛做馬,也不能報答之萬一,又怎能棄她而去,令她孤獨終老,當真如此,自己又有何麵目去見家鄉父老,立足世間。
思來想去,蕭可隻覺心亂如麻,不知所措,沒一會兒,徐徐來到母親跟前,又頓時朗朗打趣道:“英姐,最近生意怎樣呀?”蘇英邊忙邊道:“隻要你不來,我生意都很好。”蕭可無奈道:“瞧你這話兒說的,好像我土匪似的。”蘇英又道:“土匪都得怕三分兒,甭廢話兒,今兒怎麼這麼早呀,是不是又偷遛出來,還是被老板炒啦?你就知道你幹不出什麼好事來,打從上學起兒,那鈴兒還沒響兒,你人影就不見啦!”蕭可如無其事道:“都猴年馬月的破事了,你還總捏著不放,能不能說點兒好的,怎樣著兒我也是你親兒子吧!”蘇英挖苦道:“我說可兒呀,從小到大,你做過半件讓老娘順心的事兒不?還好意思來跟我嚷,一巴掌抽死你。”
蕭可道:“可不是我不用心啊,是你的心打小就沒放正,但凡我做的,無論多完美的,你總能挑出個刺來。”蘇英笑道:“你這兒混小子,瞧你這話,我是黑心,歪心啦!”蕭可笑道:“這話可說你自個兒說的,我可沒說。”
蘇英道:“別廢話,老娘我都快餓得前胸貼後背啦,趕緊買菜去。”蕭可道:“今晚給你弄個大餐,想吃什麼,天上飛的,手裏遊的,全都給你搬上桌來。”蘇英無所謂道:“隨便吧,趕緊的啊,可別上哪兒混鬧啊,小心我回家收拾你。”蕭可苦笑道:“哎呀,我知道啦,能不能盼我點兒呀!趕緊的,別太晚啦!”話聲一落,便轉身而去。
夕陽西下,暮色嫋嫋。
晚飯已準備好啦,今晚的菜兒果然比往常豐盛不少,但也都是些兒家常小菜兒,無一例外,都是蘇英平時最喜歡吃的。
蘇英一瞧一坐,邊吃邊道:“哎呦,今兒是啥日子呀,是不是又在外麵惹什麼事啦,想拿這幾口飯菜來賄賂我呀?我告兒你蕭可,要真做了,飯兒老娘我照吃,該抽的我照抽,就算來桌滿漢全席也沒用。”
蕭可亦樂道:“瞧你這話說的,打小給你抽到大,哪時怕過呀,還玩這招也太小兒科了吧,兒子我就是體恤您老最近辛苦,想慰勞慰勞你。”蘇英玩笑道:“最近辛苦?這些年來不苦是吧?你現在才發現,早些幹嘛去啦?”
蕭可頓時啞口無言,苦笑道:“是,是,是,我知道這些年來,英姐你為了培養我這兒不世之才,不惜下了血本,全身酸痛,雙手起泡,辛苦您啦!”蘇英道:“知道就好,有空在外邊給我多惹點禍!”
蕭可叫苦道:“英姐,您就不能盼我點兒好呀,怎麼著咱兒也是母子一場,血濃於水是吧?老兒這樣聊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咱娘倆有仇呢!”蘇英徐徐道:“我的兒呀,老娘我打心眼裏想與你和顏悅色的處,但一看你那德性,幹的那些破事兒,氣都不打一處來,真弄不明白啦,你那死鬼老爹當年也沒那麼混呀,怎麼就有你這混賬東西?他要還活著,早晚得被你氣死。”
蕭可樂道:“他要還活著,定會理解我的苦衷。”蘇英道:“你有個屁苦衷,你的苦衷就是不鬧出點兒事來,就渾身不自在。”說著兒,將碗一伸,蕭可會意,乖乖起身給蘇英盛飯去。蘇英又道:“我那還有幾套衣服,待會兒拿去洗了,這幾天風大,給我晾好嘍。”蕭可欣然應了一聲。
這時,蕭可又樂道:“那不是我年幼無知嘛,這一年來,我不是規規矩矩,風平浪靜,不是挺好的嘛!”蘇英喃喃道:“老娘我也正納悶呢,不知你是哪根筋搭錯了還是暴風雨前的平靜?”蕭可歎息道:“醉眼迷離吧,你說我渾兒,正兒八經吧,你又說我筋不對,怎麼著才滿意呀?”蘇英道:“怎麼著都不滿意!”蕭可隻能苦笑。
說著兒,蘇英又打趣道:“這一年來,在哪上班呢,第幾份工作啦?”蕭可道:“英姐,你什麼意思呀,我就這麼不靠譜嗎?”蘇英又道:“打小到大,你又幹過幾件靠譜的事兒呀?”蕭可無奈道:“好兒,算我沒說兒。”蘇英又道:“這些兒日子你回家到挺溜兒,也清醒了不少兒,你又想演哪出呀?”
蕭可笑道:“你兒子早就痛改前非,洗心革麵啦!過去的一切一去不複返,咱現在是滴酒不沾,聞煙而逃。”蘇英挖苦道:“戒酒?還聞煙而逃?除非哪天貓兒不吃腥啦!那玩意就是你的命,說戒就戒,當老娘我三歲小孩呀?再說啦,你要真洗心革麵啦,你那幫狐朋狗友不得哭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