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零六 誰要你喂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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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鈞的心一下一下的抽疼,他的心無限的放寬了,不再狹隘的隻容得下自己和愛人,他把這個城市的命運都裝了進去,感受著她的不幸,她的疼痛,她的無奈。
    原本與他並沒有多大關係的事,一切可以讓政府和媒體來處理,而且他也做不了什麼,他從來就不是這個城市的貢獻者。
    城市太大,太繁忙,太包容,她理所當然可以遺忘一個渺小的人,如果這個人並沒有貢獻多少GDP的話,但是一個人,卻沒有辦法生生的將自己和城市毫無糾葛的割舍開。
    無論她是不是故鄉。
    陳光年看出了梁鈞低落的情緒,輕輕地把他抱在懷裏,說道:“我在杭州生活八年了,說是客居,其實早就離不開這裏了。”
    呼吸了八年的空氣,飲了八年的水,早就成了無法忘卻的味道。
    “主要是這裏有我對不對。”梁鈞狡黠一笑。
    “你別自作多情了啊,我填誌願的時候可沒考慮過你。”
    “那我也沒考慮過你。”梁鈞說。
    “你好像也沒法考慮我吧。”陳光年實事求是地說道。
    梁鈞終於反應過來,陳光年是變著法嘲笑他的成績,於是朝他的臉上擰了一把,說:“別提了行不行,現在誰還記得你高考是全校第三啊。”
    陳光年慢悠悠地說:“你不是還記得麼?”
    黃昏,清河坊漸次喧騰,古樸的街區裏充滿了生龍活虎的蒸汽和瑣碎熱情的叫賣。
    沿著中山中路往南走,拐個彎,就到了清河坊的腹地。中間有一溜木頭棚子,設攤的不是買些小玩意兒的商家,就是隱於市井的手藝人。
    這邊有個吹玻璃的,攤子上鋪著一塊絨布,上麵擺著些玻璃的十二生肖,亮黃色的燈光一照,那些晶瑩剔透的動物擺件通體泛著一層油亮的金光。
    師傅一手拿著細長的玻璃棒,一手拿著酒精噴燈,玻璃受著火焰的淬煉,漸漸變軟,融化,拉成長絲,堅韌而溫柔,在火焰的襯映之下,流淌的玻璃水好像稠滑的蜂蜜。
    火焰熱烈,玻璃冷冽,火焰柔若無骨,玻璃錚錚鐵骨。兩種極端產生了絢麗的碰撞,互相融合,互相妥協。
    玻璃給了火焰傾倒眾生的魅力,火焰給了玻璃浴火涅槃的輝煌。
    “嘖嘖,像我這種手殘,都沒臉再看下去了。”梁鈞自歎不如。
    陳光年說:“那就走吧。”
    梁鈞:“你能不能說點好話!”
    香味從一家鮮肉月餅點飄出來,瞬間俘虜了梁鈞的鼻腔和味蕾。
    “你有錢麼?我去買幾個月餅。”梁鈞邊問邊去掏陳光年的口袋,結果隻掏出幾個硬幣。
    “用支付寶吧,我跟你一起去。”陳光年說道。
    “你吃,還是熱的。”梁鈞嘴裏已經塞了一個,月餅皮脆的很,邊嚼著脆渣邊往外跑。
    陳光年看了梁鈞的形象,頓時不想吃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發現自己也在意這些了,他總覺得梁鈞在對自己的喜歡裏麵,還夾雜著一種仰慕,所以他也心甘情願的接受這份仰慕,保持好男神的形象。
    “你自己吃。”陳光年說道。
    “你想讓我喂你?”梁鈞問。
    “誰要你喂!”陳光年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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