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 你跟他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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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光年搖了搖頭,沉默了一會說:“你最近如果遇到什麼事情,可以隨時聯係我。”
梁鈞隻覺得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倒吸了一口涼氣說:“不會……不會有人要暗殺我吧……那我……還不如睡在派出所……”
陳光年哭笑不得,說道:“沒那麼誇張,明金公司有他們自己的目的,而你可能是他們的一顆棋子,趙佶也不例外。”
“就算你報警,人家頂多把你當成個穿越小說看多了的神經病。”陳光年又補了一句。
梁鈞無言以對,朝陳光年吐了吐舌頭。
“那趙佶怎麼辦,他原來可以附身到大觀通寶中,現在大觀通寶沒有了。”梁鈞又轉向趙佶問道:“對了,你之前為什麼要在亥時之前進入到大觀通寶中,你現在該怎麼辦。”
趙佶搖搖頭,小聲說:“是王老誌讓朕……讓我這麼做的,我不知道……”
梁鈞抬頭看了看掛鍾,說道:“已經亥時了呀,也沒什麼嘛。”
陳光年冷靜道:“這個問題先不深究,你晚上給他騰點地方就好。”
“我靠,皇上啊,我跟你同塌而眠,你後宮的三千佳麗不會把我拖進地府裏去用油炸吧……我寧願天天睡馬路。”梁鈞表示壓力很大,那些個女人一人一口醋也把自己淹死了。
趙佶不說話,隻是茫然地看著梁鈞,眼神落寞。
陳光年道:“這件事,我們都說不清楚緣由,我們也找不到王老誌去問。趙佶現在是普通人,你幫他熟悉這裏,走一步看一步吧。”
連陳光年都隻能給出這麼模糊的答案,梁鈞想眼下也隻能這樣了。
“博……博士,你看,這麼晚了,你也別回去了,你先陪我一晚,我……我跟這個大咖級人物共處一室,壓力……壓力很大。”梁鈞不好意思地說出了這個請求。
“你不適應的話,我們睡地板,讓趙佶到床上。”陳光年也善解人意,痛快地答應了。
“辛苦你啦。”
“沒事,我在研究所經常這樣。”陳光年清淡描寫地說道。
梁鈞起初睡得極不安穩,翻來覆去地想著明金家具公司,明金家具公司……
想著想著,梁鈞迷迷糊糊地入了夢。他看見陳光年了,夢裏的陳光年戴著無框眼鏡,鏡片很厚,反光得厲害,梁鈞看不清他的眼神。可是他隻有點輕微近視,平時基本不戴眼鏡的。
這一片鬧市,看樣子不像是在在杭州,周圍聚了不少人,但是每個人的臉都是模糊的,五官扭到一起,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突然,梁鈞聽到了一聲炮響,沒等他回過神,又是一聲炮響,周圍的人群往外散了散。梁鈞不知這是什麼場合,也不知現在是幾點,下意識地看了看手表,十二點四十五分,這個時間……
曆史係出身的梁鈞心裏咯噔一下,十二點四十五分,不就是午時三刻!
又是一聲炮響。“午時已到……”長長的尾音回蕩在屋簷上空,戚戚然,惶惶然。
梁鈞刹那間對上陳光年冷峻的目光,而陳光年身後,則是一柄明晃晃的大刀,刀口下的人低著頭,在等著引頸受戮。
不,不會的!刀口下的人,是自己的父親!刀鋒落了下來,不要!梁鈞拚了命地衝了過去,好似有什麼屏障隔在他和陳光年之間,梁鈞被反彈回來,重重地摔在地上。
陳光年的嘴角掛著一絲輕蔑的笑。
最後一刻,所有的影像糅合成一片血紅,一陣突如其來的墜落感襲來。梁鈞的腦袋像雞蛋殼一樣摔倒了地上。
並沒有痛覺,梁鈞恍然間睜開眼,隻覺得渾身酸痛。
剛剛的情景一點點湮滅,噩夢而已。梁鈞撐起身子,陳光年的睡顏十分安靜,呼吸聲清緩均勻,嘴角微翹,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掛在臉上,比他平時的表情溫柔的多。
梁鈞呼了一口氣,想不通這個夢是什麼寓意,陳光年跟自己的父親有什麼關係?
又轉念一想,罷了,夢本就是荒唐的。
接下來的幾天風平浪靜,公司裏沒有發生什麼波瀾,梁鈞覺得自己跟趙佶共處一室很不舒服,讓陳光年陪他睡了三天的地板,最後梁鈞實在是不好意思了,就旁敲側擊地問趙佶:“這幾天睡的舒服麼?”
趙佶道:“甚好,甚好。”
梁鈞看他笑得那麼牽強,心想,肯定是敷衍我,沒女人摟著你怎麼可能睡得舒服。
陳光年一聽就知道梁鈞什麼意思:“是你睡得不舒服吧,還問他做什麼。”
梁鈞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沒事,我不是怕你……”
“沒事……”
“呃……”梁鈞眼珠子轉起來,咽了幾口唾沫,陳光年知道他這是要胡扯的節奏。
“皇上啊,我跟你說,我的床太軟了,睡久了容易得腰間盤突出,你感受一下,你的腰是不是有點直不起來。”梁鈞說的煞有介事。
趙佶一臉懵懂,還真的晃了晃腰:“沒有啊……”
梁鈞一拳杵在他的腰眼上:“這回呢?疼不疼?我跟你說,睡幾天地板,活血化瘀,強健筋骨。”
趙佶好像受了恩賜一樣,連連道謝:“多謝多謝。”
陳光年實在看不下去了:“要不算了,你別忽悠他了……”
梁鈞趕緊捂住他的嘴,整個人往前一傾,把陳光年按在床上。
後者的臉立即就拉下來:“你放開。”
“至於麼你,跟被非禮了似的。”梁鈞覺得他真是大驚小怪,看著他這張端端正正的臉,梁鈞立即有了惡作劇的欲望,開始在他身上為所欲為。肌肉還挺結實的,梁鈞邊摸邊想。
“你放開。”陳光年冷冷的重複。
梁鈞看他好像是真的生氣了,隻好悻悻地從他身上起開。
陳光年背對著他,好長時間都沒說話。
“喂,生氣了?”梁鈞搖搖他的肩膀。
“裝什麼正人君子!”梁鈞接著奚落。
那人終於轉過身:“我沒生氣,就是不習慣你那樣。”
“哦。”
梁鈞被冷凍了,就翻了個身看看趙佶,問:“喂,皇上,你怎麼樣啊,冷不冷啊,要不我再給你一床被子?”
“冷。”趙佶如實回答。
梁鈞吐血三升,真想一腳踩扁趙佶的嘴,我就是客套客套你聽不出來麼!把被子給了你,我怎麼辦啊!
看著趙佶期待的目光,梁鈞也沒法不做這個好人,一把掀開自己的被子,劈頭蓋臉地朝趙佶扔去。
沒有暖氣的夜晚,梁鈞被凍得瑟瑟發抖,又拉不下臉來求助陳光年。
陳光年看他凍了好一陣了,始終沒開口,他也沒打算一直晾著他,就默默地把自己的被子分給梁鈞一半。
梁鈞一沾到軟綿綿的東西,感激涕零,真是雪中送炭,可是人家隻想送他一半的炭,他一激動,把炭全搶走了。
“你……”
梁鈞早就忘了剛才的小波瀾,又開始犯渾:“來,親愛的,來本王的被窩裏。”
趙佶在下麵看得歡喜:“二位這是在修龍陽秘術麼?”
梁鈞聽了這話,臉漲得通紅,這狗皇帝,腦子裏裝的全是帶顏色的,他不做亡國之君誰做亡國之君。
陳光年沒有聽懂:“什麼是龍陽秘術。”
梁鈞打著哈哈:“嗬嗬,沒什麼沒什麼,睡覺睡覺。”
趙佶完全沒有消停的意思:“龍陽秘術就是斷袖男子在房中……”
陳光年還是知道斷袖是什麼意思的,當即惱羞成怒,把梁鈞踢下了床。
“啊……”
梁鈞真想上去把趙佶的嘴撕爛,這風流貨,放到現在都算前衛的。
“讓我上去吧……”梁鈞在下麵可憐兮兮地祈求。
“嗯。”那人隻回了一個字。
“姓趙的,你在亂說,我就撕了你的嘴!”其實他本來想說我就詛咒你精盡人亡的。
“你不胡鬧,他怎麼會亂說?”陳光年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梁鈞。
“你喜歡他,你跟他睡去吧!”梁鈞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