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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永看著遠去的榮芷仰望著曜光殿頂,也不由的想起了十年前小才人跳殿的一幕。當時並未覺得怎樣,直到看見了才人扔下的《禦蟲花》,齊永趕緊使太醫醫治那跳殿的才人,無奈,為時已晚,那才人早已是內髒破裂而亡。齊永一直耿耿於懷,可當事人已逝,再無可問之處,才不得不作罷,誰想來今日又見《禦蟲花》。
齊永翻翻案上已然撕毀的《禦蟲花》,細看之下不由倒抽一口冷氣,心中暗暗驚喊——不好。齊永趕忙用手指對著字跡細細端詳,沒錯,這不是重陽殿藏的那本《禦蟲花》,可更使得齊永心驚肉跳的是,這也不是那部被跳殿才人扔的那本《禦蟲花》。這本《禦蟲花》太邪門了,齊永不由皺了眉頭盯著麵前這部從未見過的《禦蟲花》陷入深思之中。
早在二十年前齊永不過還是北額宮廷裏的一名不受皇帝重視的皇子,日日謹小慎微的謀求在皇帝,太子和大臣之間,刀光劍影的過著奢華日子。皇位就一個,北額的皇子到了他這一輩又分外的多,生身母後不過是個位分底下的小國公主,若要在北額宮廷出頭,難如上天。可齊永未曾有過一刻的放棄,齊永自身謀略聰慧過人,深諳用人之道,處事圓滑變通,在皇子中是倒也頗為皇帝重視,可通往皇位的道路依然坎坷漫長,齊永常在暗夜深究,倘若不榮登大寶,等待自己的也必將是窮途末路,可若要從重皇子中脫穎而出,隻謀求了朝內榮芷家族的幫襯還是遠遠不夠的,朝堂中那個不是見風使舵,狡兔三窟之輩?若要信由他輩,依托自身,他齊永怕是死那天都不知緣由。齊永前後左右思慮後,不由得自己不冒了風險,兵行險招。
想及此處,齊永收回目光凝聚於案上的《禦蟲花》,陰鷲的目光閃了閃,抽出一個大大的封套,將《禦蟲花》置於其中,按上封蠟細細查看了下,招來暗衛,低低的吩咐了幾句,暗衛身形幾閃,消失於皇城牆外。
南額的宮廷相較於北額更為精致細膩,南額皇帝高逾此刻正站在南額宮廷的乾襄殿的內廊中看著外麵繁花簇簇,麗鳥五色斑斕的羽毛在陽光下閃著光,捉弄著幾隻大蝴蝶,南額氣候暖於北地,此時依然是香風陣陣的初夏時節,可高逾此刻仿若隱匿於冰冷的洞窟,外麵的陽光如何都不能照入的陰寒之中,高逾藏在龍袍下的手指骨攥的發白發青,麵上卻是空白一片,即使是旁邊伺候他長大的總管太監也無論如何都無法窺視這位南額皇帝的內心已是一片狂濤巨浪。高逾背後的堂案上擺著的一部書已經讓這位皇帝站在內廊裏快一個時辰了,總管太監王於楚麵上已經開始焦慮不堪,完全不知道此刻提醒高逾皇帝外麵覲見大臣是否合適。
不合適,完全不合適!高逾此刻已然陷入了那多年前的往事,難以自拔。
二十年前的南額,正是太宗高薪當政之時,也就是高逾的皇兄,傾城的父皇。南北額宮廷處於一種叵測的平靜之中,這種平靜極為不自然,暗藏波湧,漩渦處處。兩皇朝間的反常平靜不過是由於兩皇朝同時陷入了各自皇朝內部的皇權之爭。北額各皇子爭權奪政日趨白熱化,老皇帝高居皇座靜觀其變。南額雖然高薪親政多年,但子嗣凋零,兄殘弟暴,皇權亦是風雨飄搖,此刻兩皇朝內憂不解,但外征卻也不停,起因確實簡單非常。
兩皇朝間的小國對兩朝都不敢多有得罪,夾縫中生存很是艱難,往往依據地勢,不得不對其中一個皇朝多有偏倚,謀求生存。闞粵國正正卡在兩皇朝和未知神秘區域中間,這就比別的國家生存更為險惡。闞粵國國王從神秘區域中求得異寶,有能人稱其為長生不老的仙藥,闞粵國國王自然不敢獨得此藥,進貢與南額皇帝高薪,以示其誠。此事為北額知曉後,北額老皇帝大怒,北額皇帝年歲已高,對其長生不老求之迫切於常人,此刻聞得仙藥存世,豈容他人獨得,立時揮兵南下,先是占了闞粵國,威逼其再獻仙藥。闞粵國王卑微苦求,仙藥一隻已然是機緣巧合的獲得,已然獻給了南額,再得怎會那麼容易,可就是廢了闞粵國,也不能再從南額處索回仙藥呀!北額老皇帝真是差點被氣的賓天,再顧不得皇室內鬥,南額日強,陳兵邊界,勢要與南額共享仙藥,永浴皇權。
二十年前南北額之間的戰爭就在這種內憂外患之下爆發了,戰爭日烈,最終南額皇帝高薪親征,北額老皇帝亦派還是皇子的齊永趨兵對抗,一時間風雲變幻,邊疆告急,百姓鬼哭狼嚎。戰爭的起因和後麵的結果曠世大陸各國都知曉,但當時卻不知道的是此次戰爭的真正原因,正是後來的北額高宗齊永和南額皇帝高逾兩人商定出來的。倆個處心積慮的皇室子嗣,一段血氣淋淋的戰爭,不可否認,戰爭的結局齊永和高逾都是獲利者,至於生靈塗炭,民不聊生之言又有何用?皇權的道路上齊永和高逾都是勝利者,道路下的白骨親情從他們上路這日起,就早已放下。
齊永為了控製北額軍權,左右衡量下,尋求與南額皇弟高逾合作,無非也是量他高逾一直窺伺皇位,心存險惡。當年倆人的一段密謀,拉入闞粵小國國君擔當誘因,挑起戰火,一個奪軍權,一個滅皇兄,兢兢斤斤的一盤如意算盤,啪啪啦啦的算計的多少眾生入彀中,齊永,高逾二人不知各自在榮登大寶之後可曾思慮過一絲一毫,不過高逾常在夜深之際想起的,卻是當日構陷高薪的戰時失蹤與神秘區域的那段鮮為人知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