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2.神秘島 最後一個先神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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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切交流完畢的時候,其他人就看到白發兒和吳邪默默流淚。
白發兒已經完全撲在蛇頭上,一點一點的摸著蛇的鱗片。吳邪也一樣抱著這個巨大的頭顱,蛇沒張口,巨大的蛇信吐出,摸了摸白發兒的頭,順勢輕輕點了點吳邪的背,。
巨蛇想要動彈,但她的身子已經腐朽。
巨蛇用蛇信將吳邪推走,吳邪的精神力從白發兒的源力柱裏抽走,飄散在身體之外。
吳邪被推到其他三個人旁邊,張啟山伸手就接住吳邪。吳邪整個人撲跪到張啟山懷裏,悲傷就這樣蔓延而來。張啟山跟著眼眶泛紅,他不知道到底說了什麼,他們隻是看到了一些巨大華美的畫麵。
張啟山不斷地安撫吳邪的背,半跪在地上撐住吳邪脫力不斷下滑的身體。
薑賀非常著急,因為白發兒仍未要離開巨蛇。白發兒的源力依然飄在身外,她身子一滾就從蛇頭上滾落。
薑賀想要去接著,被吳邪抓住,吳邪止不住哭,搖搖頭,“別過去。”
薑賀抿著嘴,煽動著翅膀,顯然有些事,巨蛇隻想告訴發兒。
白發兒哭著,一直點頭,她的手掌不如巨蛇的一個鱗片大,卻不斷的摸著巨蛇,像是安撫一個孩子。
安撫一個沒來得及成長,就衰老的孩子。
所有人眼見著,巨蛇額前鼓起的兩個包裏出現一股能量,糾纏在一起,紮進巨蛇的頭頂,竄進她的身體,最後似乎要腦核中的什麼推出來。白發兒被能量推得連連後退,被薑賀攬住。
薑賀看到這個過程,非常的心痛,為這條蛇心痛。
巨蛇緩慢的閉上眼,張開嘴,從她的口裏墜出一個極小的珠子。所有的能量瞬間收斂,然後四散無蹤,巨蛇的身軀開始皸裂化為山石泥土砂礫,像是泥石流一樣的散開。
白發兒非常快的衝上前去,撈起那個珠子,然後幾個人連滾帶爬的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對不起……”白發兒捧著一個琥珀一樣的小珠子,不過手掌大小,珠子裏有一條血線。
薑賀無法緩解這種悲傷,隻能抱著白發兒輕輕搖晃身體。
“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吳邪不斷抽噎,斷斷續續的說著。
張啟山攬住吳邪都是泥的手,不讓他摸自己的臉,張啟山自己用幹淨的手給吳邪擦拭掉淚水。
“那不是你的錯,隻是每個人的選擇不同。並沒有人要求你,必須這樣做。那不是你的義務,這隻是她的幸運,再不得不離去之前遇到我們。”吳邪顫顫巍巍站起來,直接伸手去夠白發兒的頭。
白發兒抽了抽鼻子,淚水依舊從臉頰滑落,強撐著笑意,“你的手…很髒,別碰我的頭。”
“臭丫頭……”吳邪伸手掐住白發兒的臉,留下一片泥印子。
白發兒張開手臂,像個孩子一樣的討要一個擁抱,吳邪直接抱住她。
兩個男人麵麵相覷,在這種氣氛下,也不好將兩個人拉開。吳邪後麵說出的話,讓兩個男人眉頭緊蹙。
“辛苦你了…小不點,”吳邪窺視到了線索,線索裏是白發兒有過的記憶。當巨蛇把自己的記憶用白發兒作為導體傳輸到吳邪腦海裏時,不可避免的將白發兒的記憶碎片也用這樣一種溝通的方式,被吳邪知曉。
吳邪不知道自己在上一段中扮演什麼角色,至少他知曉了白發兒和巨蛇記憶中的苦楚和壯美。
還有曾經、他曾經叫過白發兒小不點兒。如果白發兒真的是他某段記憶中的小不點兒,誰家的小不點受過那樣扒皮碎骨的罪,哪個長輩又能無動於衷。現在的此刻,那些白發兒的經曆吳邪不能隨意提起,他不知道前因後果,無法給任何人指引、無法給任何人說明。他隻能簡單的說出此刻,針對這條巨蛇的衰敗。
“你要知道,有些事,不是我們能控製的,這都是逃不過的,不然我們也不會在這裏。”這些信息,帶著一些記憶的碎片,讓吳邪有了個推論,但他無法說出口。他終於知道白發兒那種口不能言的苦楚,無法言說比不清不楚難受多了。
“走吧…”白發兒在吳邪胸前蹭了蹭,鼻涕眼淚泥水蹭了吳邪衣服上全是。
吳邪惡心巴拉的放開手,趕緊把白發兒推到了薑賀身邊。
他們五個什麼都好,就是反煽情,隻要遇到情緒波動特別大的事兒,就會覺得尷尬。他們對林雨會稍微好一點,會做更多的事兒,讓林雨覺得感動。其它的情況下,對待對方,幾乎都是生懟。
林雨飛在半空,幫白發兒把早就散開的發重新束好,白發兒湊到薑賀耳邊不知說著什麼。
薑賀捏了捏白發兒的後頸,給了她一個吻。
“嘖……”吳邪看著張啟山立刻扁起嘴,指著自己的衣服都髒了。張啟山走過來拿樹葉幫忙擦了擦,吳邪嘴才稍微撅的沒那麼高。
【吳邪(情緣):回頭我和你說,小白…】
【張啟山(情緣):等有時間再慢慢說。】張啟山微笑著摸了摸吳邪的頭,吳邪湊過去拿臉頰蹭了蹭張啟山的鬢角,親昵的。
“為什麼沒有時間了?”林雨把話題重新撿起來。
“這裏是亞特蘭蒂斯,也不是亞特蘭蒂斯。非常巧合的,咱們來這裏,是它最後一次輪回。守衛者已經消失,不再有機會護佑這方土地的居民,我們大概還有一周左右的時間。”吳邪指著一個方向說著,他們立刻開始向那個方向走。
吳邪挑著重點進行說明,“亞特蘭蒂斯,現在不知道被埋葬在哪個角落裏。理論上,隻有原世界某處的亞特蘭蒂斯才是真正的大西國。現在這個次世界中的遺址,不過是某些大西國先民來到此處後,所仿造的都城。遠不如所謂原始文明絢爛龐大,隻是種模仿。應本,就是那條蛇的名字,她是那一批來到這裏的大西國先民所帶來的守護靈獸,也是…也是這個世界裏唯一的、最後的先神居民。”
吳邪喉頭吞咽,一麵指方向一麵接著說,“如果不出意外,應本,她有記憶的這段時間裏,從未再見過其他的先神居民。應本的存在比大西國先民還要早,隻是她過於幼小,之前的上萬年間一直處於蒙昧的狀態。當她反應過來時,這個世界已經無法供給能量讓她突破格局。她還未長成,就衰敗了。”
“你這些話,信息量太多了,”張啟山砍斷眼前的灌木,幾個人向著吳邪手指的方向繼續前行,“連我都能聽出來。你的意思是,原世界的大西國的人突破了某種空間來到了這裏,仿造了一個亞特蘭蒂斯。”
“草,如果我們原世界是真的,這裏就都是真的…”薑賀飛在半空,看著前行的方向,“可這裏明明是一部電影。”
“不會吧,”薑賀越想越驚悚,飛著回頭,“你別跟我說,每一個電影小說都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吳邪腳步一滯,白發兒也半仰著頭看著薑賀,連這個大老粗都反應過來了,看來所有人都已明白。
“我的天…,”林雨有些崩潰,世界觀都顛覆了,“這種哲學問題,是什麼鬼啊!”
“當然沒有那麼簡單,”白發兒說著,後麵的話其實她也無法理解,“隻有力到了,不管是宇宙大爆炸或者是什麼,力到了某個程度,世界才會形成…吧?”
“現在,我已經覺得什麼事兒都會發生了。”吳邪將他們的推論肯定的帶到另一個階段,“我覺得其實大道空根本就控製不了這裏,他也控製不了原世界。怪不得當年,輪回之靈會說大道空是個狹世界,除了它自己本身所控製的試煉之地與主城外…啊…怪不得叫做輪回中轉站,它真的是一個傳送軸承……媽呀,剛才有係統提示,說要扣我分。”
“我沒聽到,”張啟山說,這是他們結情緣之後第一次有提示不能共享,這讓他覺得鬱卒。吳邪趕緊湊過來牽住自家老男人的手,他家老男人最怕和吳邪有關的事情脫離他的掌控。
尤其是關於吳邪他自己的事兒,任何事,張啟山如果沒有參與進來,沒有了解情況,他就會焦躁。這是完全不受控製的占有欲。任何欲望都不是壞事,隻看多少,張啟山的占有欲並不是要把吳邪完全囚禁起來,他是居中有度的希望將吳邪放在他的保護圈裏。
任何事情,過了度,好才變壞。
“嗯,每次發兒那邊有這種禁製類提示,我也聽不到,啊,終於有人能知道我的感受了。”薑賀拍了拍張啟山的肩膀。
“嗬嗬,明白我那時候的心情了吧,就是無論如何要活到最後,我非要知道到底是怎麼了。”白發兒說,“在這裏,它的能力其實很有限,能稍微修改一些東西,給我們一些提示。但動不了整個世界,我猜它,也沒有探測到,這裏會有應本的存在。應本的存在,帶有大量的信息,它如果真的完全可以控製這裏、活著這裏本就是它創造出來的,又為何不像在輪回中轉站內一樣,想盡辦法阻止信息的傳遞。”
吳邪點頭,信息來的好突然,一環扣著一環。
如果他們沒有決定對戰,就不會引起所謂自我的突破,吳邪就不會找到水底的線索、沒進入灰山那就錯過了神秘島,自然也不會遇到應本、得到這些訊息。
是所有的巧合造成了這一切,當巧合形成鏈條,巧合就不再是巧合。
“好啊,咱們一起去找找看。”吳邪拍了拍白發兒的後背,吳邪倒要看看,是他們自己走到了最後,還是被某隻手推到了真相麵前。
這個話題,過於有深度,不符合現在的情況,白發兒打了個岔。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手上又沾了東西,別總拿我當抹布使可以嗎??”白發兒閃開身,背著向後走,正好從草叢裏脫離。
“小心,”薑賀白發兒摔倒,飛抵了拽住白發兒的手臂。
林雨已經停在半空,煽動著翅膀,看著麵前的遺跡。
神秘島的,亞特蘭蒂斯的某個小型複刻版,出現在他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