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環輪回中轉站 白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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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剛睡下不過兩個小時,一聲又一聲鍾鳴出現。
吳邪驚醒,雖然維持著躺著的姿勢,但立刻抓住張啟山的手,然後睜開眼,“怎麼回事?”
【張啟山:小雨,薑賀?】
【林雨:在,我不知道是什麼。】
“什麼?”吳邪看著張啟山,“輪回之靈,怎麼回事?”
【輪回之靈:因薑賀屬於您小隊,結情緣需通報親友。】
“結情緣?”吳邪蒙了,翻身坐起來,“和誰結情緣?這次隻有一個人和咱們小隊分配到了一起。”
他們幾個小時前來到輪回中轉站,確實看到周圍多了一個回箱,時間流速有差別,還沒來得及和分配而來的穿行者打上照麵,就各自解散去休息了。
“走,我們去看看。”張啟山牽著吳邪推開回箱的門。
入目實在驚悚,薑賀被釘在了地上,翅膀已經完全張開。浮台上出現一灘一灘的血跡,黑霧漫延上去又散開,然後又出血又蔓延。
薑賀的身上騎著一個人,拳頭抵在薑賀的喉間,膝蓋壓在薑賀胯上。薑賀看起來十分痛苦,完全沒看到這人的任何動作,薑賀的脖頸就開始噴血。
“這位兄弟!”吳邪開口,“輪回中轉站禁止私鬥,如果他死了,你也一樣會被抹殺!”
張啟山已經進入攻擊狀態,分配到一起的人肯定等級階段都差不多。不會出現不懂輪回中轉站規則的情況,隻能說明是真的要殺了薑賀。
“那就一起死,”那人開口,保持著動作深深的盯著滿頭冷汗的薑賀。薑賀血流一地,那人看向吳邪,將頭上的帽兜退了下去。
是個女人,梳著高辮,不算非常漂亮,眼睛倒是很好看,酷冷,頭發很長垂在一側。黑霧蔓延,女人也一身黑色,身量很高,騎在薑賀身上竟讓吳邪錯眼看成了男人。
“不管你為什麼,總要……”吳邪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來者不善,連一起死都不怕,“薑賀,到底怎麼回事。”
薑賀神色痛苦,張嘴就噴出血,雙手掐在女人抵在他脖頸的手腕上,“我不認識你,我不知道怎麼回事!”
“不認識我?”女人扯著嘴角,似笑非笑。
“是……我·不·認·識·你。”薑賀一字一句,黑霧修複好他的脖頸,然後血又噴了出來。
張啟山和吳邪緩步前進,離的進了些。才發現女人手指間有骨刺,穿進薑賀左右動脈。
“不可能……你不認識我,它會這樣判斷?將你我綁在一起?”女人聲音冷冽,另一隻手指向虛空。
“我真的不認識你,我特麼沒談過戀愛。我他媽沒上過妹子,我不知道它為什麼這樣做!!”薑賀翅膀亂動,人也掙紮,女人一手按住薑賀的肩膀,薑賀的求生欲已經完全打開,但仍掙脫不開他上方的女人。
看到薑賀的反應,張啟山將吳邪往身後拉,這女人可以完全壓製薑賀,那就意味著連張啟山都未必是對手。
“你不認識我?”女人有些茫然,側著頭不知看向哪兒,女人伸舌頭舔了舔噴濺在臉上的薑賀血液,“你的血怎麼了?味道怎麼了?”
“我操……”薑賀無語。
“不對,我絕不可能認錯,是你,你沒有變。原……對,無論什麼情況下,都還有一滴在心口。”女人喃喃自語,像是突然想起什麼。
另一隻手抵在薑賀胸口,挪了挪位置,骨刃快進快出,薑賀立刻翻白眼昏死過去。女人收了兩隻攻擊的手,站起來對著光源,舉著紮進薑賀胸口的手,看著骨刃尖兒上那一點兒黑紅色。黑霧立刻蔓延上去,沒一會兒薑賀醒了過來,落在地上。
女人隻是湊近聞了聞這血,眉頭又皺了起來,蹲下抱著膝蓋蜷縮著不知道看向哪兒,神情淡漠。但不管是誰都似乎看到了那濃稠的悲傷,從一團黑色的女人身上蔓延出來。
女人把骨刃收回身體裏,薑賀捂著胸口,雖然黑霧修複了他所有的傷痕,但心尖兒被人一刀紮進去,太疼。
林雨拽了拽吳邪的袖子,低聲說,“是哪個給我很多寶石的小姐姐。”
吳邪和張啟山突然想起,曾在某個營地遇到的那個酷絕的女性。
“我……我是真的不認識你。”薑賀摸著胸口的位置,蹭到了女人的身邊。
“你的血呢?”女人說話很輕,但薑賀還是嚇得往後推了一步,看到女人並沒有要攻擊他,又往前挪了挪。
“什麼……什麼血?”薑賀探過頭去問。
“算了……算了……”女人站起來,走向自己的回箱,卻發現回箱已經和薑賀的融合。女人走向前去,伸手摸了摸那並排的兩個名字,離開台階,四處觀望。最後看到林雨,走向林雨。
“我能,去你那裏借住嗎?我有十多天沒睡好覺了,”女人似乎笑了笑。
“好……好的。”林雨就是覺得這個女人很親近,無法拒絕的親近。
“對……對不起……”薑賀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說,隻是看到著女人的背影,脫口完全不受控製。
女人的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
林雨向女人開放了回箱權限和兌換權限,就和薑賀一起去了張啟山的回箱。
這女人也就是白發兒,因為和薑賀的“結婚狀態”,被強製並入了張啟山的隊伍中。這女人沒有兌換任何職業。因為在組隊情況下,同一個隊伍中的隊友是可以看到職業和血統信息的,本意是方便隊長進行任務分配和戰鬥協作。
張啟山和吳邪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著麵前有些局促的薑賀,林雨坐在地毯上,靠在沙發扶手上,大家都在等著薑賀開口。
“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拿著泡麵去看下一個次世界的信息。然後這個女人就出來了,之後不知道從那裏就竄出來一根紅線把我們倆綁在一起。”薑賀剛開始語速很快,越說越慢,“後來鍾聲響了,我就覺得我是應該和她在一起的,那一瞬間我覺得我的生命都是和她在一起的。等我晃神過來,就已經被她摁在地上了,脖頸開始往外噴血。”
薑賀說著說著就坐在了地毯上,“她一定很傷心,才會用那種眼神看我。她看到我的時候驚喜又絕望,我覺得我流出的每一滴血,是我的,也是她流的。”薑賀不知道為什麼竟有些哽咽,用手拄著眉框按著太陽穴,“而我隻是知道她的名字,我不該隻知道她的名字的。”
薑賀的內心如亂麻,額間的精靈原石也若隱若現,薑賀綜合評級在E6,到D1時應該會鬆動並轉職。可現在因為薑賀的內心情感波動,竟有些強行衝破的跡象,連眼睛都開始變成灰褐色。
薑賀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也無法吸收精靈原石大幅度的釋放,能量波一波一波的散開。吳邪回箱保險櫃自動上鎖,屋子裏的東西開始戕滅。薑賀的翅膀自動展開。人又開始失神,黑霧想要往上竄卻被能量波給卷開。
【輪回之靈:輪回者編號1號,要求進入你的回箱,請問是否開放。】
“允許!”吳邪喊著,張啟山的手臂遮擋在他們兩個人眼前,可還是頂不住能量波聚風成卷,四處射竄。林雨的身上已經開始出現能量波割裂的傷痕,吳邪也開始頂不住身上皮膚細細密密的裂開。薑賀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龐大的能量在損毀著他的細胞,再這樣下去連薑賀自己都會灰飛煙滅。張啟山想要上前卻被能量波給擋住,可因為體力不滿無法切換高防的窮奇。
白發兒推門進來看到這種情況,大致明白。白發兒像是無視疼痛一樣的往前走,能量波聚氣的鋒刃在她的身上留下傷痕然後自愈,割開傷口然後瞬間愈合。白發兒能感覺自己的的生命能量被抽走,去拯救著薑賀崩壞的細胞,白發兒的愈合速度越來越慢。
白發兒上跳,跳到薑賀的背上,伸出骨爪刃用尾端堅硬的骨節位置,使勁擊中薑賀的後頸。
薑賀的中樞神經收到重創,無意識的狀態被切斷,跌落在地上。回箱內還有殘餘的能量波再亂竄,黑霧像長了眼睛,四處閃躲,還想抽空隙上來修複這幾個人。
白發兒半跪在地上,臉色蒼白,身體不斷的流著血。薑賀眼神空洞,拽住白發兒垂在膝蓋上的手指尖,嘴唇顫動“對不起……你回來了……真好。”
說完這句話,薑賀閉上眼,眼尾滑落的是淚。白發兒跌坐在地上,神色莫辨,沒有打落薑賀的手。
隻是短短的幾十分鍾,張啟山吳邪一臉懵逼的對看,完全不知道經曆了什麼。
白發兒留下一句,明天會過來。把薑賀扛在肩上出了回箱,回頭還和小雨說了句,“小雨,給我留門。”
顯然白發兒也看到隊伍狀態中,他們的真名。
輪回中轉站的時間還剩下67個多小時,張啟山等著林雨修複好身上的割傷,就讓小姑娘先回去睡覺了。
趴在床上的吳邪,下巴枕在自己的雙臂上,訊問著輪回之靈,到底什麼樣的情況可以結成情緣,輪回之靈說隻要雙方願意即可。可是明顯白發兒不願意,薑賀不認識白發兒也談不上願意不願意。
“這,我沒看出他倆哪裏願意啊,這是不是bug?”吳邪問張啟山。
【輪回之靈:不是,天心緣劄上有他們的名字。】
“天……渣什麼玩意?”張啟山也在思考,猛然沒聽清楚輪回之靈說的話。
吳邪趕忙問,“什麼是天心緣劄”,輪回之靈沒有給出回答。吳邪換了個問題,吳邪指了指張啟山,“那我和他的名字在上麵嗎?”
【輪回之靈:在。】
“吳邪和張啟山?”吳邪隻是下意識反問了一句。
【輪回之靈:不是。】
“哈?”這回答不知道哪兒對哪兒,輪回之靈說在又說不是,弄的吳邪一頭霧水。
“告訴我們是什麼名字?”張啟山開口。
【輪回之靈:無可奉告。】
“你有其他名字?啟山?”吳邪問完才想起,張啟山當然有其他名字,那個全國人幾乎都知道的開國將軍的名字,與張啟山這個名字倒是天差地遠,“哦,想起來了。”
張啟山坐在兩床之間的過道裏,伸手摸了摸吳邪的頭。心裏想到的問題是個近乎哲學雞生蛋的問題。到底先在天心緣劄上出現了名字後才能結成情緣,還是先是情緣後出現在天心緣劄上。這天心緣劄明顯是個像姻緣簿三生石一樣的東西,記錄著應該在一起的兩個人。
張啟山和吳邪屬於哪一種,張啟山本想問問輪回之靈,後來也覺得沒什麼意義。看到薑賀和白發兒的狀態,張啟山覺得這種情緣的牽扯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甚至不是一個係統能完成的。
張啟山的手還在吳邪的頭上,思考的時候停了好一會兒,想來想去還是想不通。
張啟山的手又搓了搓吳邪柔軟的頭毛兒,吳邪以為張啟山有話要說,抬頭,“嗯?”
張啟山笑著搖搖頭,一臉溫柔。
吳邪趴著久了手臂有點累,轉身躺下,把張啟山的手掌壓在了腦袋底下當枕頭。
吳邪張啟山聊了聊薑賀白發兒的事兒,明天肯定是要和白發兒聊聊的,現在隊伍狀態這樣,還不如把話說開了的好。也方便後期協作,他們還是不希望因此連薑賀都退出這個隊伍,這是最差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