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前導章 狂蟒之災第一部 驅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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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以為呢,漂亮的小丫頭。一個人才值多少錢,那蛇至少上百萬美金。麻醉劑已經打入了蛇的身體裏,隻要稍微等等,我們就能抓到完整的活著的亞馬遜巨蟒!而現在因為他們,上百萬美金就沉入了亞馬遜河。”保羅不屑的扯著嘴角瞪著泰莉。
“看來這兩位學者,不再適合在船上生活了。”保羅回過頭盯著張啟山吳邪,陰森森的說。
“你癡心妄想,我的船上絕不容許你趕下任何人。”泰莉站出來反對。
“漂亮的女孩兒,這是你的船?誰認可了?衛斯屈?李廚子?黃毛兒?”保羅舉起了槍口對著吳邪和張啟山。
李廚子和黃毛從紅木口中知道,完成一個事件都會得到獎勵。死了一條巨蟒,他們誰都沒有得到獎勵,就知道獎勵肯定是吳邪和張啟山拿去了,獎勵的數值是固定的,別人拿去自己就得不到。李廚子和黃毛兒竟然覺得是張啟山和吳邪搶了本屬於他們自己的獎勵。卻忘記,他們在殺死巨蟒的過程中,根本就怯懦的不敢戰鬥。如果沒有張啟山和吳邪,黃毛兒恐怕已經斷氣,可有的人心總是本末倒置。
“你們……!”泰莉環視了被點到名字的這些人。
“不然,你也下去陪著這兩個帥哥在雨林的黑夜裏漫步?”保羅譏笑撇著嘴,“黃毛兒,去給兩位兄弟收拾一下行裝。”
此時離開群體徒步進入雨林無疑是找死,不一會兒黃毛兒拎著一個小包裹扔到張啟山吳邪腳下,退回保羅身後。
保羅用槍點點張啟山和吳邪,挑眉示意,意思很明確,讓他們下船。馬泰爾抱著泰莉瑟瑟發抖,泰莉咬了咬唇沒有說什麼。
“我們走。”張啟山拎起包裹,很輕,但那不重要。
“可…………任務距……”吳邪的聲音嘶啞,幾乎模糊不清,但張啟山明白了。
“已經沒有任何限製了。”張啟山轉頭在吳邪耳邊小聲回。
吳邪查看【基本信息】,果然【任務麵板】主線任務中的和泰莉的距離限製已經不見,可以自由行動了。
“等等,”林雨背著一個雙肩包,換了一條褲子穿著馬丁靴,把長發都束了起來,這讓她看起來精神多了,“長弓大哥,我和你們走。”
“可愛的小姑娘又何必跟著去受苦呢,你堂哥還在船裏躺著呢。”保羅仰著下巴鄙睨的砸吧砸吧嘴。
“若是堂哥醒了,也一定不希望我在陰險的你身邊求存。寧願與磊落之人受難,不願與卑鄙小人同樂。”林雨臉色蒼白,口氣堅定,她走到張啟山身邊,用手接過幾乎沒有重量的袋子,好讓張啟山可以解放雙手攙扶吳邪。
吳邪一行三人轉身直接跳入水中,此刻船是否靠岸並沒有什麼意義,他們也不願多費口舌,這隻不過是亞馬遜河的一條支流,相對狹窄。稍微遊了一小段,腳底下就能踩到河床,吳邪掛在張啟山的身上,被拖上了岸。
他們三個人,沒有回頭,直接隱沒於雨林的黑暗之中。
吳邪感覺應該差不多夠遠了,即便有望遠鏡也不可能透過黑暗在這麼濃密的樹木中看到什麼。他將將站直,壓在張啟山身上的力撤回了一大半。
“怎麼了,耳牙大哥?你是不是難受的厲害。”林雨舉著手電筒問,抬起吳邪的右手,竟開始診脈,指尖交錯彈壓了一會兒。又向吳邪的胸膛靠近了一點,並未碰觸,側耳聽了聽吳邪胸腔裏呼吸的聲音,“氣血阻滯,肺經不暢,但並未傷及腑髒。”
“沒想到,你還有著一手兒呢。”吳邪笑著看林雨,聲音恢複了一些,仍舊低啞。
“盲人按摩、盲人中醫甚至針灸。我有個好師傅,他說的盲眼致靜思,穩手心不盲。”林雨把垂下的發別到耳後,不好意思的說。
“你為何如此信任我們,可是曾識得我們任何一個人?”張啟山存疑。
“長弓大哥,我那一生都沒有離開過周莊。”林雨眼神清澈,仰著頭直視張啟山的目光,“我下船前說的話,就是心裏話。我怕這雨林裏的任何東西,但我不怕死,我隻怕不清不楚的死去。長弓大哥你和耳牙大哥都有很多秘密,我都聽到了,但我聽不懂。你們應該是好人,你們也一定有活下去的能力,那我也許也能活下去,我得回去看看。”
“好,”吳邪抬手拍了拍林雨的頭,看了看張啟山。
張啟山沒有說什麼,也就是默許林雨跟著同行。不過林雨還真是讓人意外,她的雙肩包裏不過是一些衣物,但在空間臂環裏裝了不少食物、常用品、急救用具、藥物,還偷了衛斯屈的幾瓶紅酒,甚至連杯子都有準備。
在黑夜中穿行雨林危險係數太高。他們三人找了個相對開闊的地方,坐下吃了點東西補充體力,主要是吳邪和張啟山在吃,激戰過後他們都有些脫力,吳邪喉管有些受傷,吞咽有些費勁,林雨就幫忙用紅酒在杯子裏泡了些麵包,遞給吳邪,讓吳邪泡軟了之後再吃。
林雨幫張啟山處理了傷口,甚至還在張啟山的指導下,借著昏黃的手電筒光照,給張啟山的手臂縫了針,手確實很穩。林雨還會開玩笑了,說自己的新眼睛視力可真不錯,絕對不夜盲。
吳邪的傷口是張啟山處理的,遍布全身的傷口,後背還有些玻璃碎片的擦傷,林雨個小女孩兒還是不太方便下手。由於吳邪很白,被巨蟒裹纏,身上的淤青就像披了一張蛇皮,印著蟒蛇鱗片的脈絡,仔細一看全是細細密密的裂口。
張啟山幾乎把紅木留下的外傷藥都給吳邪擦在了身上各處,連臀部這種地方張啟山都給上了藥。張啟山毫不在意,怕是吳邪在他眼裏就是個光屁股蛋子的小孩兒。倒是吳邪三十好幾被個看起來同齡的男人摸了個遍,鬧了一個大紅臉。
進了密林之後更熱了,連點風都感覺不到,汗濕了衣服也不能脫,雨林裏最致命的不是大型野獸,而是蜘蛛毒蟲。就算吳邪有麒麟血可避蚊蟲,防患於未然,他們隻能紮緊褲腳袖口用毛巾和衣服碎片塞住領口,保證不會有空間讓蛇蟲鼠蟻鑽進去。
三個人找了個巨大的熱帶樹木,枝叉橫生,半托半抱的帶著林雨上了樹。三人各自找了個寬大的枝幹用藤蔓把自己捆住,固定在樹枝上,就湊合一夜。三人離得不遠,伸手就能碰到彼此。
睡覺前林雨給張啟山和吳邪一人吃了一片抗生素,希望他們的傷都不要發炎。此番相處下來,張啟山倒也覺得林雨是個表裏如一的姑娘。
剛睡了沒多久,汗水伴著雨林的水汽把他們全身都打的潮濕。紅木的傷藥很好,吳邪皮膚上細小的傷痕在時時恢複著,濕透的衣服裹在傷口的皮膚上,止不住的刺癢感。先前體力的巨大消耗也讓吳邪的精力不濟,無意識一直撓,蹭來蹭去怎麼也不踏實,也無法醒來。
張啟山在吳邪開始有動作的時候就醒了,拿手背去測了吳邪的額頭。
果不其然,吳邪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