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別說，效果是真雞兒好。
    方正被他說得，直接衝著他一抱拳：“社會，社會。”好壞都讓你說完了，惹不起，惹不起。
    看到方正被他說得眉開眼笑，方源心頭一塊大石終於放下，心情也極為舒暢，要不是身邊手機突然響起，沒有公司的人來打擾，就更加完美了。
    按下接聽鍵，恢複正經狀態的方源滿臉肅然，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道：“喂，是我，什麼事？嗯，嗯，知道了，這件事我等會打個電話聯係一下，嗯，你也安排一下咱們這邊的人，關鍵時候，一定要沉住氣，不能亂……”
    方正則在一邊看著他。他們倆現在是不冷戰了，但是之前下的決定仍然有效，他還是要把神棍當成畢業職業來做。
    男人，別的可以不要，但一定要有自己的事業！
    不過啊，方正發現了，甭管是冷戰前，還是冷戰後，哥哥大人貌似都沒有放他離開這裏的想法。
    可是，不離開這裏，他怎麼去給別人下扣？怎麼開展光輝偉大的神聖事業？這很難辦啊！
    陷入自己思緒的方正明顯沒有意識到，方源放在他腦袋的手一直沒有伸回去，更沒有意識到，其實冷戰的時候，才是最好的離開時機，錯過了，就沒了。
    他此時隻是在想。
    還是得想辦法爭取經濟獨立啊，不然下次哥哥再這樣來一次，他可受不了。想他伊爾·由那多，什麼時候沒出息地過度依賴他人過，還因為這個緣由被人如此不留情麵地訓斥一頓？
    最初的時候，因為他自己是半路出家，自學成才，但第一次出手就搭上了客戶的那條線，往後每次出手都是順風順水，幾乎沒怎麼出過差錯過，這使得他洋洋得意。
    他總覺得自己是個特別有本事的人，對於金錢和權勢的欲望，慢慢變得執著，人也漸漸變得膨脹。
    直到最後被送入牢籠，壓著性子狠狠磋磨了幾年，這才成熟起來，人也變得嫻靜如水。
    方正從不覺得自己離開方源就不能活，但如今有金大腿可抱，他骨子裏的那點惰性就開始往外冒。
    他覺得自己提前進入了養老模式。
    直到之前被徹底打醒。
    沒有人一直都是可靠的。
    人都是善變的，連同自己，都是不可捉摸的，就算是家人一樣的存在，長久地索取，被索取的人再心甘情願也是會厭煩的。
    方源放下手機的時候，抬眼就撞見一雙晶瑩閃爍的明亮黑眸之中。
    方正朝他一笑，神情帶著點小心翼翼，語氣堅定地問道：“哥，我想要做點什麼，我能做些什麼呢？”
    這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疑問句。
    但聽到這句話，方源心裏咯噔一下，略有點刺痛，就知道他的口不擇言到底是在方正心裏留下一個疙瘩，他現在的心理陰影麵積大概有一個籃球場那麼大。
    “我不需要你做些什麼，方正！”方源暗中捏了捏手掌，強自平靜下來，有意識控製住自己的壞脾氣，一字一頓地說。
    “你乖乖待著就是了。”
    方正笑容不變，衝他點頭：“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什麼你？方源心中疑惑，隻覺得方正說的這句話有些意味深長，他不想深究這句話背後更深層次的用意，隻是想讓方正打消不合時宜的想法，想要重新見到方正活潑歡快的那一麵，想要緩和乃至修複他們之間的關係，恢複如新。
    但方源知道，這可能是奢望，還是他單方麵的奢望。
    所以，他很懊悔，當時他為什麼就要說出那麼傷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