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向峽穀最深處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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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韓伯主仆的精心照料下,我很快就獲得了康複,並慢慢適應了峽穀裏的生活。峽穀裏的生活同外麵並無太大差距,無非也是吃、喝、睡,愜意的很,但卻多了一件事,那就是巡察,按照他們的說法,即使吃喝睡也不能太過隨意,要時刻警惕可能發生的危險,尤其要警惕那些漫無目的遊蕩著的瘋巨人。
聰慧的我,很快就學會了如何利用身邊的器材到河中取水,辨識並采摘各種果實(這裏唯一的食物來源)以及製作各類工具,最重要的是,學會了如何規避並從巨人眼皮底下逃命,雖然,在峽穀裏生活的近三年來我再從未遇到或者見過瘋巨人。對我來說,沒有了“雞冠頭”的騷擾且衣食無憂的生活愜意而又安心,但安逸久了,心中卻又滋生出一種不安分的衝動,尤其是身邊有著一個充滿新奇誘惑的事情:巡察——我爭取多次但他們依舊執意不允許我參與的事情。他們說,巡察隻是繞著離我們駐地這稍遠一點的地方轉一圈,看一看哪些瘋巨人的數量有沒有增加,動向如何,會不會構成威脅,其次,再察看一下有沒有洛娃一行人的蹤跡,以提前做好防範偷襲的準備。話是這麼說,理也是這個理,但我總覺的他們主仆二人有事情瞞著我,因為有一次阿仁獨自巡查回來時,身上受了很重的傷,他告訴我說是遇到了瘋巨人,躲避不及,撞到了樹枝上。但那傷口,我左看右看都不像是被樹枝插中而留下的傷口,更像是被弓箭所傷。在阿仁剛回來的那段時間裏,我總能看到阿仁和韓伯在用我聽不懂的語言悄聲商議著什麼,但每當看到我走近,他們便會戛然而止,諱莫如深。半月之後,阿仁的已無大礙,生活已然可以自理,這時,韓伯決定再次開始他的巡察之路,這在此前是從未有過的。巡察通常每隔四五十天才會進行一次,間隔這麼近的巡察,這是我來這的三年裏的第一次。
“玥兒,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裏,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務必要照顧好阿仁,保他周全”,在臨走之前,韓伯表情凝重、語氣誠懇、眼神殷切地囑托我。
“好的,您放心”,雖然我一口應承下了韓伯,但我卻未安心履約,而是悄悄地尾隨著韓伯,開啟了我的巡察之路,我一定要揭開他們深藏著的秘密。
韓伯的行進速度一直很快,幾乎是不分晝夜的往前走,以至於我都開始懷疑他不是在巡查,而是在奔赴一個明確的目的地。直至我看到第一個坍塌了的房屋,韓伯的行進速度才明顯慢了下來,我想,我們是走進了他故事裏的威遠鎮。在飽經戰爭的洗禮後,又經過兩百多年歲月的摧殘,今日的威遠鎮已經看不出當年的城市模樣,已然同這片森林融為一體,到處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林和布滿林間的花草,僅有草叢中偶爾漏出的殘垣斷壁和碎石瓦片,告知著人們這裏曾經有過一座城市。峽穀之中,沒有絕對的白天或黑夜,由於河中有大量發光石頭的緣故,天色多數時間都處於太陽剛升起時那種尚未大亮的狀態。可能是持續的奔波過於勞累,韓伯找到一處還未完全塌掉的牆角,在周圍布置好係有鈴鐺的一圈細線後,躺在牆角最陰暗的角落裏睡著了,而我也趁機休息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韓伯走的很慢,而且非常警惕,恨不得每走一步都360度看一圈,還要檢查下地上有沒有陷阱,仿佛隨時都會有人竄出來奪取了他的性命。幾天下來,我也產生種深深的不安,感覺這邊的林子很是怪異,除了數量有所增加的瘋巨人,還總是有一種脊背發涼的感覺,好像有一雙眼睛在背後死死盯著我一樣,但每每回過頭去,卻又什麼也沒有,我想,也許是這邊土地埋葬了太多的靈魂,陰氣太重了吧。
有一天起床後,我看見韓伯躡手躡腳的爬上一顆大樹,站在樹梢躲躲藏藏的向著前方四處眺望,“他在看什麼?”我懷揣著一份好奇,也爬上了大樹。當站在樹尖,抬起頭的那一刻,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一座巍峨的城堡出現在眼前,我想這必定是當年的穀主府,雖然已經殘破不堪,但卻難掩當年的富麗堂皇。數米高的白色城牆,有一段已經開始坍塌,牆壁上布滿大大小小的坑洞,牆腳均勻的分布著數個半米直徑的半圓洞,水從洞中源源不斷流出,沿著牆腳彙成一條護城河,在中間部分向外流出,一直流進密林之中;城門高三米有餘,有一扇門上麵的門折頁已被掙落,歪扭的倚在那裏,另一扇門則輕輕的虛掩,兩扇門麵上橫七豎八的有很多裂縫,且原本的白漆已經開始脫落,露出原木底色;在城牆尚未坍塌的一側頂端,有一個亭子,亭子的六根柱子僅剩一個完好,亭子的頂就斜倚在那根柱子上;從坍塌的城牆一側,可以看見牆內錯落有致的蓋有很多間房子,青磚白瓦,但多數已經開始坍塌;院中雜草叢生,亂草之中,有數條小路靜靜臥在那裏,蜿蜒前行,通向各方。
還未等我再仔細觀察,韓伯已經下到地麵,一步三回首的向穀主府進發,而我也匆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