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奇怪的主仆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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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胸口傳來的一陣疼痛,讓我緩慢的睜開眼睛,當我看清眼前的景象時,心頭一驚,蹭的一下就坐起身,瞬間一種疼痛傳遍全身,低下頭我才發現,胸前、胳膊、大腿,到處都是傷口,被人敷滿藥物,但回顧四周,我卻沒有看見一個人影,偌大的屋子裏隻有我躺著的這張柔軟的床鋪、一套座椅、一幅掛畫、一個櫃子和櫃子上高高掛起弓箭。屋子沒有窗戶,隻有一扇門。我這是在哪裏?就在我還沒摸清狀況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噠、噠、噠”的走路聲,隨即一個人影出現的門前。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英雄人物救我於怪獸之爪。
    當門推開的那一瞬間,我驚呆了:一個身材瘦弱矮小但腦袋奇大的人樣的生物出現在門前,他皮膚微微發灰,眼睛如鈴鐺般大,幾乎沒有眼白,滴溜溜地轉;他的鼻子貌似是被人削掉了,能清楚的看見兩個鼻孔;他沒有嘴唇,嘴巴那裏隻有一條線,證明著嘴巴的存在;它頭上頂了一個像是用樹葉做成的帽子,上身光溜溜的,沒穿任何衣服,可以看到身上留下的一道道疤痕,下身圍著一條裙子一樣的東西,隨著他走路地步伐在晃動,他左手拿著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和一條帶子似的東西,右手中好像是些植物的根莖葉果之類的東西。看到我醒來,他似乎沒有一絲詫異或驚喜,平靜的臉上表情沒有發生一絲變化,一言不發地直直向我走來。
    “您能告訴我,我現在是在哪麼?”待他走到我的床前,我警惕的看著他,輕輕聲問道。
    他並沒有回答我的提問,一語不發,放下東西的右手按著我的胸口往下按,貌似是在讓我躺下。我順著他用力的方向慢慢地躺下,盯著他,略微提高嗓音再次問道:“這是哪,您又是誰?”他依舊默不作聲,右手一把扯下我胸前傷口處綁著的“繃帶”,隨即用左手中的那團毛茸茸的東西將傷口周圍擦幹淨,將新拿來的植物根莖之類的東西敷在上麵,並纏上剛拿來的帶子。他的動作很熟練,快速的為每個傷口換著“藥”,但他的動作卻並不溫柔,每處傷口都會在他換藥時傳來陣痛,疼的我額頭滲出了汗珠,也毫無心思再去追問他是誰,我在哪兒之類的問題了。才一盞茶的功夫,他就換完了我身上所有的藥物,收拾好東西,他用一種我聽不懂的語言衝我嘟囔了一句話,便轉身離開了。房間,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等待死神來臨般,我合上雙眼靜靜地躺著。
    “小夥子,醒醒啦,小夥子……”我被一陣說話聲喚醒,緩緩睜開眼睛,看見一位兩鬢斑白的老者倚靠在床邊,他白皙的臉上布滿皺紋,淡褐色的眼睛深陷下去,他目光深邃,神情卻略顯疲憊,身上披了一件灰綠色的長袍,在衣領處係著一個灰黑色的環形金屬衣扣,衣扣上雕刻著精致的樹葉花紋圖案。
    “來,小夥子,喝點湯”,見我醒來,他一手試圖將我扶起,一手把一碗綠湯端到了我麵前。
    “這是什麼?”雖然此時的我饑腸轆轆,但麵對未知,我還是猶豫了。
    “這是仙月湯,裏麵有仙蕊、仙萼、戀月花等幾種花草,有著滋身補氣的功效,對你身體好,來,快喝了它”,老者滿麵笑容。
    我捧起碗輕呷了一口,並不急於喝湯,轉頭道“不知您如何稱呼,我這又是在哪?”
    “哦,真是抱歉,忘了自我介紹下了。我是這個穀的穀主,叫韓柏,你可以叫我韓伯。昨天來給你換藥的那個是我的仆人,阿仁,雖說是仆人,但我一直都把他當家人對待”。
    “昨天,我睡了那麼久了?”我不禁詫異到。
    “是啊,算上今天,你已經昏睡五天了”,韓伯輕描淡寫的說著,“那天我我在河邊取水,忽然聽見一陣呼救聲,於是便跑了過去,看見你渾身是血暈倒在那,一個發飆的巨人正向你那狂奔,於是我便設法引開了巨人,把你背了回來。沒看你當時的樣子,渾身上下都是傷口,沒有幾處完整的地方,全身都是鮮血,也得虧你命硬,不然啊,估計現在早就入土為安咯”。
    “謝謝韓伯您出手相救,他日定當做牛做馬,以報您的救命之恩”。
    “哎,此言差矣,救人於為難之中,乃是我應該做的。你如果真要謝,你就好好謝謝阿仁,你昏迷的這五天裏,都是阿仁在精心照料你,換藥喂藥,清洗包紮傷口,為你他可沒少操心”。
    “阿仁是什麼人啊,模樣好生奇怪,他說話我也聽不懂”。
    “說起阿仁啊,故事可就長咯”,韓伯滔滔不絕的講起來,“阿仁是伊諾族人,伊諾這個民族以善識善用草藥而聞名遐邇。他們家是商賈,奔走於世界各處,販賣著草藥。四百年前,他們全家路經此地,他父親為這裏豐富而稀奇的植被所吸引,於是全家暫居於此,想要潛心研究、開發這裏的藥草。而也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這裏的原居民巨人族開始沒落。大約是在三百三十多年前,巨人族發生了叛亂,戰爭持續了五十餘年。戰爭是殘酷的,很多平民因戰爭而喪命,了躲避戰亂,很多巨人族的平民百姓冒險爬出了巨人峽穀,去尋覓新的住所。阿仁一家依仗其為外來族人而留在峽穀繼續他們的草藥研究和生意,但外族人的身份並沒能保全他們。
    三百一十五年前,阿仁的父親在辛勒鎮(峽穀從地下湖處,即穀主韓氏一家住處起,沿河流而建,辛勒鎮處於離狹長的穀城中間位置)發現了第一株紫色的戀月花,兩年後,同樣是在辛勒鎮,他又在河中發現了第一塊兒發著熒光的石塊兒,已度過三十多年的平淡無奇的生活的他,頓時對這兩樣東西充滿了好奇,因而閉門謝客,潛心研究。一年後,社會上流傳說阿仁的父親破解了巨人族的秘密,掌握了普通人變為巨人的方法,但當麵對我祖父韓徵的私下的詢問時,他卻予以否認,堅稱一切都是謠言。然而,叛軍並不相信阿仁父親的話,堅持認為阿仁父親能為他們打造出一直更加龐大的巨人大軍,在三番五次的“拜訪”無果後,惱羞成怒的叛軍揚言要報複阿仁一家。當我祖父收到消息後,率部趕到阿仁家時,他們全家已慘遭屠戮,橫屍滿院,血染樓宇。在祖父他們為阿仁家清掃庭院、安葬逝者的時候,發現了當時已經氣息微弱卻依舊手握殘卷阿仁,於是便將帶了回來,好生救治。之後阿仁為報救命之恩,就留在了我們家,直至今天”。
    “三百多年前!這麼說來,阿仁豈不好幾百歲了!”
    “恩,不說他,我今年都一百九十來歲了,而從我記事起,他就已經在我們家了,他一直這模樣,都沒變過。不過倒是我沒幾年活頭了,不知道能否在死前奪回祖傳的物件,遂了幾代人的夙願”。
    韓伯體格健碩,口齒清楚,怎麼看都不像是近二百歲的人,更不像是將死之人,而他卻說自己沒幾年活頭,而且還要奪回什麼寶物,難道這裏還有其他人居住?韓伯的話勾起了我無邊的好奇,“韓伯,我沒太明白您的話,您怎麼就沒幾年活頭了,又要奪回什麼寶物,這峽穀裏難道還有其他人?”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這本來就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也不是你該管的事情,你啊,還是趕快養好傷,回去吧”。
    “您就給我說說唄,沒準兒我能幫上你呢?”
    “這上百年來,我為此死去了那麼多家人都沒能解決的事情,你一個小毛孩子能幫什麼忙?你還是安心養傷吧”,韓伯看我喝完了湯,將空碗接過手中,起身準備離開,並無跟我“糾纏”的意思。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幫不上?再說,我欠著你一條命呢,我要是不把這恩情還上,我是不會走的”。在我的軟磨硬泡下,韓伯最終還是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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