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王牌連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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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風和餘雷首先去了連長辦公室,見了這裏的郝連章,郝連章聽名字就知道是個爛好人憨厚老實,晁風記得他,考核的時候講話的人,對他印象深刻。
“你們的情況我都知道了,本來是沒有特招先例的,但你們考核的時候成績很優異,隻是最後沒有發揮好,”郝連章笑的意味深長,“沒關係,農團長已經說過了,所以歡迎你們加入王牌連。”
“謝謝連長。”晁風很和氣的說,因為被瞧不起是不能怪別人的。
“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入連了?”餘雷沒好脾氣的問。
“當然可以。”
郝連章笑容樸實,一點架子也沒有,而且從頭到尾對他們說話都是直視他們的眼睛,手裏也沒有多餘的動作,讓人感覺到他的誠意。
“連長,是進一排嗎?”晁風問。
“是,現在我就帶你們去,讓淼子給你們安排。”
郝連章說完就起身,餘雷和晁風也立刻站了起來,跟在他的後麵,郝連章走的很快,走路如同在跑步,晁風覺得自己在小跑,於是三兩步就到了訓練場邊,這時,郝連章粗重的笑了起來,嚇了背後倆人一跳,還以為前麵的人突然瘋了,然而很快賴淼的身影就出現在他們的眼前,而郝連章也如見親兒子一樣上前招呼。
餘雷小聲的嘀咕一句,“我操,不是凡品。”
晁風蹙眉,讓他住嘴。
“淼子,你的兩個來到了,快把他們領去吧!好好訓練,他們可是首長的兒子。”
“是,保證讓他們賓至如歸。”
“好好好。”郝連章拍了一下賴淼的膀子轉身就走,而且沒有看晁風和餘雷一眼。
晁風猛然間覺得還是低估這個郝連長了,剛才的一切隻是虛像,現在他們進的可能不是狼窩,而是虎窩。
“兩位我們又見麵了。”
“排長好。”
“排長好。”
“餘雷你還欠我一場,什麼時候比?挑個時間。”
“隨時恭候。”
“好,那我們先入隊吧!”賴淼走了兩步又回頭說:“待會兒,我公事公辦,你們好自為之。”
餘雷聽的莫名其妙,晁風則想到了撕樹皮。
“稍息立正,稍息,晁風餘雷。”
“到。”他們上前一步走。
“大家看清楚了,這就是你們一直討論的首長兒子,餘師長的兒子餘雷,”下麵一片掌聲,“這位是晁旅長的兒子晁風,”賴淼指著晁風說,下麵的士兵又是一片熱烈的掌聲。
餘雷的手開始發抖,這樣當眾把他們當猴耍,是可忍孰不可忍,手已經不自覺的要抬起來了,晁風犀利的眼神立馬成15度角射了過去,示意他忍。
賴淼接著說:“既然已經見到你們朝思暮想的首長兒子了,以後就不準私下像個大姑娘一樣議論他們,”說完自己都笑了,站著的士兵也跟著笑,“安靜,更不準私相賄賂,聽明白了嗎?”
“是。”又是哈哈哈。
餘雷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他的左手撰緊拳頭,顫抖的如瀕臨死亡的老人,卻被晁風按的死死的。
“晁風你在幹什麼,像個姑娘一樣,還抓著餘雷的手。”
下麵又是哈哈連天。
晁風迅速放下。
“我問你話。”
“報告,排長你看錯了,我隻是不小心碰到了餘雷的手。”
“哦,晁風出列,原地俯臥撐,我沒叫停,不許起。”
“是。”立即又給了餘雷一個眼神,你敢動手我們就立馬散夥。
餘雷像一具僵屍抖動的厲害,晁風的一紙命令也不能讓他完全安分。
賴淼幫晁風起了個頭,“預備開始。”
完全把晁風和餘雷當猴耍,但是撕樹皮還沒完,賴淼轉向大部隊繼續說:“我們是一排,什麼叫一排?就是永遠是第一,現在來了兩個拖油瓶,所以你們就必須更加嚴格的訓練,把這個一給我保持住了,要是把一給我變成了二,老子讓你們一個個滾回老家種地。”
餘雷腹誹,媽的,我們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嗎?有本事現在就打,老子整死你們所有人,但他的媳婦這關不好過,於是心裏毛焦火咬的。
“既然現在他們兩個人入了我們排,就是我們的生死兄弟,可以把命交給他們的人,所以平時就給我多照顧些,一班班長出列。”
“到。”
“現在我把人分給你們班,要是他們的成績倒數,那你哪來的就給我滾回到哪去。”
“是。”
“晁風起立,和餘雷入列。”
“是。”
晁風迅速起身,餘雷幾乎是用全身的力量在吼。他們被安排到了一班最後站著,由於人是齊的,他們就顯的格外突兀,好像整個隊伍的尾巴,怎麼甩也甩不掉的尾巴。
“現在我再重新自我介紹一遍,我叫賴淼,癩皮的賴,藐視一切垃圾的淼,當我的兵就要給我永遠拿第一,用一切手段拿第一都可以,我這都過,但要是落後了,就立馬滾。”
“是。”
“知道我們為什麼叫王牌連嗎?這裏我也再說一次,不是因為我們這個連拿獎拿的多,而是我們這個連死人死的最多,我們這個王牌連的榮譽,全都是那些曾經英勇無畏的戰士用命換來的,所以你們也必須英勇無畏,甘於奉獻,用你們的命繼續鑄造我們王牌連的光榮,還有,我把醜話說在前頭,我們王牌連沒有爛兵,沒有慫兵,要是有誰爛了,慫了,有多遠給老子爬多遠,明白嗎?”
“是。”
“曾經有人說,我們這個連,之所以叫王牌連,是因為我們這個連戰神多,”賴淼自嘲的笑了笑,“可他們不知道戰神真正的意義,戰神,不在於能打倒多少人,而是在關鍵的時候,願意犧牲自己,這才是戰神,這才是我們這個鋼鑄般連的由來,我現在不需要你們馬上能領會,但有一點你們得給我謹記,死亡是一把匕首,他永遠隻會插入活人的身體裏,所以你們到了戰場,想要活著就必須保護好你的戰友,因為他們才是你活著的唯一希望,明白了嗎?”
“是。”
賴淼誠懇的訓誡,讓晁風忽然聽到那些陌生而又近在咫尺的對話,活著的人和死去的人的對話,但死去的人還是太過渺小,渺小的隻是一粒沙子,可以讓所有人潸然淚下的沙子。
他開始眺望遠處的山色,心裏的憤然也平靜了下來,賴淼的訓誡也變成了周圍大山的耳語,雖然聲音很大,但仿佛悄悄話一般能進入人內心的最深處,換出靈魂裏最根本的東西,善良。
夕陽總是會選擇最好的時間,完美的融入各個場景,而今天的火燒雲就像無數英靈的影子,飄飄揚揚,血紅的光芒把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照的鮮亮,而他們的影子也恰到好處的和這片火燒雲融入在了一起。
遠處行政樓的農穀得意的對宋世龍笑,“龍龍,怎麼樣?我贏了吧!我說他們倆小子能堅持下來不動手,你還不信,怎麼樣,輸了吧?”
宋世龍暗罵,“媽的奇了怪了,居然忍下來了。”他扭頭賠笑道:“團長,您別嘚瑟,這局您贏了,可不表示他們倆接下來時時刻刻不給你整幺蛾子啊。”
“小樣,我是吃素的嗎?都是我栽的苗,我能不知道你們的花花心思,告訴你,我就等著他們給我鬧。”
宋世龍傻笑,遞過一杯水給農穀,“團長,您別告訴我,您已經想好怎麼對付這倆小子了?小張可是給我彙報了,他倆誓言要撕您一張臉。”
農穀一飲而盡,像喝了一杯提神的烈酒,鄒眉說:“沒有,不過我想他們倆有分寸,如果是撕我一張臉皮,那倒也無所謂,反正我的臉不值錢。”
宋世龍腹誹,媽的,我的值錢,他們也要撕我的。“團長,你別沒招啊!小兵您都收拾不了,傳出去多不好。”
“嗬嗬,別給我嬉皮笑臉,他們倆在賴淼手裏我放心,你的臉也保得住。”
宋世龍幹笑,“看您說的,我是擔心您的威望。”
“少來,我沒威望,不過他們兩個小東西,怎麼逃,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農穀仔細思量了一番又說:“要是逃出去了,我就給他們請功。”
宋世龍黯然,他越來越不知道自己的老師在想什麼了,估計隻有吳狐狸知道他在想什麼吧。
“請功倒是好,不過團長,您這樣整他們會不會狠了一點?”
農穀點了一根煙,吐出一陣煙霧,“硬茬子就得用鋼轉來磨,再說我這王牌連也不是想來就來的地方,特招來的,就必須受得了這頓飯,要是受不了,那也就不是什麼好貨,不是什麼好貨,就直接給我滾蛋。”
宋世龍微笑,還是您老夠狠。
“解散。”賴淼一聲令下,全體士兵散開,去食堂吃飯。
餘雷站著不動,晁風知道這傻子又要找事了,趕緊扯著他的袖子往外拉,“走。”
“雷子晁風,”周永斌喊了一聲,也隻有他願意來打招呼,其他人都對不速之客避而遠之,生怕招來禍星。
晁風微笑,剛才就注意到了周永斌,他已經脫胎換骨成了另外一個人,氣質也已上了一個台階。
“雷子不要站著了,跟我走,我帶你們去食堂,走。”
晁風和周永斌兩人一起拖,才把這尊佛給拖走。
周永斌一隻手攬過一個人,自己在中間緊緊的把餘雷和晁風圈在胸膛裏,“兄弟們想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們要明年才能來了,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兄弟幾個就又見麵了。”
餘雷瞪了一眼周永斌,因為周永斌說他們提早來,就是說他們走後門,他的心就又被狠狠的割了一刀。
“雷子,你瞪我幹什麼?”
晁風把手也攬過周永斌的肩,“他被你刺了一刀。”
“什麼?我沒刺他啊。”
“走了。”
作者閑話:
其實有時候最苦的時間,往往是回憶的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