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那您為什麼來當兵？”餘雷說。
    “剛來的時候是為了報效祖國，其實就是為了不挨餓有正事做，為家裏減少負擔，不至於走歪路，後來和你們一樣，迷茫的隻剩下喜歡，再後來有了目標有了理想，就選擇繼續留在部隊完成自己的理想。”
    “那您的理想是什麼？”晁風問。
    “我的理想就是當一個好兵，帶出最好的兵，當然那時隨口說的報效祖國，也已經成為我的終身信條，我隻會為了他而走下去，因為我喜歡。”
    充分條件和必要條件變成了充分必要條件，我當兵是因為我喜歡，我當兵是因為我要報效祖國，我當兵是因為我喜歡報效祖國，餘雷堅信自己也會走農穀走過的同一條道路，或許走的方式不同，但一定是殊途同歸。
    晚上沒有訓練，餘雷和晁風早早的躺在床上，為明天的戰鬥養精蓄銳，晁風卻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裏反複的思索著農穀說的話，理想，他翻了一個身，低頭看下床的餘雷，結果他也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自己。
    “你也睡不著？”
    餘雷的雙手枕著腦袋，盯著木板的眼神沒有了間距，“嗯，再想理想是什麼？”
    晁風瞪大眼睛，“想出來了嗎？”
    “不清楚。”
    “那就睡覺，”晁風失望的下了床往門外走。
    “你上哪？”
    “上廁所。”
    今晚天空沒有月亮，隻有零零散散的幾顆星星支撐著天空，不至於天垮下來，走出門，晁風覺得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就是冬天起夜，尿都能結冰，他快速的回了臥室，剛想上床捂著被子發抖，就被一隻大手拖進了一個暖和的被窩，他矜持的撲騰了一會兒，就不再動了，因為被窩太溫暖，牢牢的吸附住了他。
    餘雷一個側身抱，雙腿死死的夾住晁風，“兩個人一起睡更暖和。”
    嘿嘿的笑聲讓晁風猛然驚醒，原來這傻子說要睡下麵是在著等著自己啊。
    “你放開我，這樣捆著我，我睡不著。”
    餘雷鬆開了腳，雙手依然抱的很緊，“放心，我隻是想抱著你睡，不弄你。”
    晁風心想，我當然知道你不會弄我，今天這麼累，明天訓練任務也不少，那還有心思想那個。
    “你說我們來這訓練，回去會不會成為大神？”
    餘雷覺得晁風傻起來的時候最可愛，一個深吻便落在了他的臉上。“那是肯定的，師傅這麼厲害，我們肯定也不差。”此時的餘雷沒有了情緒，很滿足現在的媳婦熱炕頭，仿佛已不缺任何東西。
    晁風看著餘雷的臉楞了一會兒，也安靜的與他進入了同一個夢香。
    一連幾天天氣都很陰沉，似乎要下雪了，可是一滴雨都沒有，倒是訓練任務一天比一天多，人也一天比一天累，一點也不比在軍營裏的生活輕鬆，而且訓練任務也比軍營裏的複雜，背糞扯豬草砍柴劈柴，還有軍隊裏該有的障礙訓練越野訓練等，一樣都不少，而農穀總是說太慢，要晁風餘雷再快些，幾乎做什麼都是用跑的和搶的。
    “師傅，您這麼厲害，訓練出了四個厲害的徒弟，你應該比他們還強吧？”
    餘雷嘴裏的飯吧唧吧唧的，卻沒有影響他說話，晁風覺得這是個奇跡，“你能不能禮貌些，有個吃飯樣，吃完再說。”
    餘雷沒在意晁風放話，依然大口大口的咀嚼，目光還在農穀身上找答案。
    農穀思索一陣對餘雷說：“拳腳上我一定不是宋世龍和趙大福的對手，軍事戰略上沒有吳書林那小子強，水下估計我可能連你都不如，更不用說張湘了。”
    餘雷傻眼了，“師傅，那您怎麼把他們教厲害的？”
    “因材施教，找準他們的特長加以磨煉，當然我要先知道各種功法的難度在哪裏，可能我衝不破，但我一定要讓他們衝破，就好比一個出身師範的學生，能教出名牌大學一流的學生一個道理。”
    餘雷忙問：“那晁風和我的強項在哪裏？”
    “不知道，相處時間太短，我還沒發覺到。”
    “所以您才天天重負荷的訓練我們，為的就是找到我們的長處？”晁風說。
    “那當然，要不你們以為了。”
    餘雷驚到了，嘴裏的飯靜靜的躺在空腔裏不知下咽，還以為拜了個天師，沒想到居然一直在被玩弄。“師傅不對呀！師傅，”餘雷回魂一般，慌忙咽下嘴裏的飯，“你不能就這樣瞎練我們吧！要是您一直找不到我們的強項，那該怎麼辦？”
    晁風接過話說：“要不，我和餘雷各自展現一下我們擅長的給您看一下？”
    農穀就好像沒在聽一樣，專心的吃著飯，結果被晁風和餘雷盯的發寒，才說：“不行！在訓練中發現你們潛藏的長處，才是你們正真的強項，你們現在耍的那些絕活一般也就那樣了，達不到登峰造極的水，聲音慢慢來。”
    “不行，我和晁風不能有病亂投醫吧！”
    農穀黑著臉一拍桌子，“你是嫌棄我這個師傅不好，拜錯師了？”
    餘雷趕幫擺手，“不是不是師傅，我的意思是我和晁風不能瞎練，要向您說的那樣因材施教，這樣我們才能更好弘揚您的功法。”
    農穀哈哈一笑，“那要不這樣吧！你們把龍卷風、千狐、炎爆猴、水鬼的絕活都練練，看哪一項更適合你們，怎麼樣？”
    “嗯，嗯。”餘雷和晁風飛快點頭，能學會四大神獸的絕招，那必須是天下無敵。
    “那好，今天下午我重新給你們做訓練計劃，搞個特別一點的集訓，明天就開始實施。”農穀頓了頓接著說：“楊光和丫頭，你們倆也來參加這個集訓，也不枉費你們叫我一聲師傅。”
    農穀的這一番話把倆個互相夾菜的人嚇醒了，楊光和丫頭一直保持的沉默，因為這一直都與他們無關，而現在不得不抬頭看著農穀。
    “師傅，我們兩個就算了吧！特別是我，普通訓練我都累得夠嗆，集訓我肯定小命都沒了。”丫頭誠懇重懇的堅持著自己的主權，不訓練就是不訓練，訓練就死。
    農穀看著這個沒出息的如玉刻般的男孩，歎息一聲，“我的意思是讓你和楊光一起來學習軍事戰略課。”
    “早說嘛師傅，嚇我一跳，政治課沒問題。”丫頭拍著胸脯如釋重負。
    楊光覺得這個課不錯，正好自己是學經濟的，以後商戰上也能用到，就是不知道授課老師的水平，於是投射出疑惑的目光，把在農穀的脊梁骨刺得生疼。
    農穀嗯嗯幾聲，清清嗓子，“我初中畢業就來當兵了，沒上過高中和大學，雖然文憑這方麵是短板，但授業解惑應該是可以的，畢竟在軍隊裏混了這麼久，也不是隨隨便便的。”
    餘雷默默的開始嚼著飯，感覺越來越不靠譜了，但還是強忍住滿腦子的疑惑，誰讓這裏就一個師傅沒得選。
    下午的訓練很簡單背豬糞，把豬糞背到菜地裏或者送到附近的村民的菜地，這是農穀的要求，促進軍民大生產，共創和諧社會，在農穀的號召下，附近或者遠一點的村民都響應了起來，因為他們不用再往地裏背糞，有兩個免費的勞動力，不過當地的村民也很客氣，每次晁風和餘雷給他們免費幹活的時候，都會熱情的給他們吃的和水喝。
    有一天餘雷光芒萬丈的對晁風說：“這才是真正的軍民一條心，我們已經擁有了堅實的人們群眾做後盾，明天我們就可以當首長了。”
    晁風把一坨豬糞扔到了餘雷身上。“想當官想瘋了吧！吃坨屎清醒清醒。”
    “我先讓你來一坨。”
    兩人又開始廝打起來，因為農穀要出新的訓練計劃，沒有跟著他們一起來，所以他們可以盡情的玩鬧。
    餘雷吐著白氣和晁風一路小跑，“晁風你說，我們這個師傅靠譜嗎？”
    “不靠譜也沒得選，不過我倒認為我們這師傅一定是掃地僧。”
    “掃地僧？”
    “必須是，”晁風勾起嘴角，也呼出大量的白氣，噴了餘雷一臉，“你想啊，他能培養出四個神獸，就沒道理慫在咋們這，他一個團長不可能沒有兩把刷子，而且他能把王牌連帶成全區數一數二的連，一定不簡單。”
    餘雷想了想確實有道理，心也總算放進了晁風的肚子裏，平靜的握住他的手，晁風的手冰涼的像急凍箱裏的鳳爪，餘雷心痛的一個勁的哈氣和揉搓，晁風的臉紅撲撲的，因為路上沒人，所以並沒有把手掙脫開，而是反手握住餘雷的手，嘴裏吐出的熱氣溫暖著餘雷的手，也溫暖了他的心。
    “好了，我的手暖和了，咋們還是快走吧。”
    餘雷像握住至寶一樣不放手，“不行，你摸摸涼的嚇人，再捂一會兒，腳冷不冷？要不把鞋脫了，我給你捂熱。”
    晁風把手抽了出來，他現在已經不冷了，渾身都暖洋洋的，給了餘雷一個微笑，然後繼續沿著坑坑窪窪被寒風風幹的路前行，雖然腳踩在地上，就像踩著老太婆褶皺的臉上，沒有半點水份，但心卻早已被餘雷的汪洋所包圍。
    “你等等我，你手還冷不，腳冷不冷？”餘雷邊跑邊說。
    “跑著就暖和了。”
    餘雷追上來，二話不說拽起晁風的手就往自己衣服裏放，晁風心裏一暖，仿佛這一刻時間成了他們的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