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天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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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德基出現兩個穿著極為詭異的人,而且兩個人都散發著詭異的氣氛,好像能把周圍的一切變的格格不入,但對他們而言,這種還不知道對方心意或者說自己心意的約會,隻能叫做普通的熟人會麵。
周永斌手足無措的坐著,時不時摸摸鼻子,“對不起,我來晚了。”
趙準剛到這裏就打了部隊的電話,告訴周永斌他又來玩了,那知道對方說就在外麵,要請他一起吃飯,趙準一聽就慌了,他還沒找住的地方,又覺得自己風塵仆仆的樣子很邋遢,於是慌忙之中在公廁裏換了一件黑體恤和黃褲子,卻忘了換鞋,便穿著一雙拖鞋就奔了出來,最拉風的是褲子後麵的褲兜翻了出來,跑起來一擺一擺,像屁股上的尾巴,而整個人就像一個剛從瘋人院跑出來的人一樣,可是到最後他在肯德基等了2個小時,周永斌才來。
周永斌這邊也是邋遢,趙準一打電話就心花怒放忘乎所以,訓練還沒結束就拍著胸脯一定要給他接風,結果在慌忙中把假倒是請了,卻來不及換衣服洗澡,就穿著沾滿汗水和有著泥土芬芳的衣服出了門,像剛挖了煤的黴老二,渾身上下透露著衰和背的氣息。其實部隊請假沒那麼容易,周永斌是謊稱親戚來了要接待,他不敢說父母來了,怕部隊要請他父母來參觀,那就更慘了,所以隻說是親戚來了,趙準算親戚吧!以後說不定是夫妻,所以不算說謊,周永斌安慰自己,因為欺騙部隊,後果很嚴重。
“你怎麼來的這麼晚,而且衣服也破了?”趙準沒好意思把髒這個字說出來。
周永斌有些尷尬,臉紅著低下頭,不敢看對方的眼睛,他一路上都在高興,忘了自己的打扮,現在才發現自己穿成這樣來赴約,“我剛才接到通知,要我回去完成一項任務,所以搞成這樣,不要意思。”
趙準對當兵的都很崇拜,尤其是他們為了完成什麼重大任務時,弄得髒兮兮的樣子,就好像女人喜歡臭男人那樣,趙準也有這樣的癖好,現在的他對周永斌就有這種情愫,於是臉紅了,但他立即搖頭,催眠自己喜歡聞的是香噴噴的女人。
“什麼任務?”趙準問。
周永斌今天已經撒了一年份的謊,但不能對喜歡的人說太多的謊,於是一拍大腿,“部隊的任務都是要保密的,所以我不能說。”
趙準幻想到了007,好半天才說:“哦,那我就不問了。”
氣氛陷入了尷尬,在關係還不明朗之前,男女主人公都會尷尬,把他們換成男男主人公同樣受用,好像這就是愛情,沒見的時候想念,見了又吞吞吐吐的說不出話來,不過談戀愛一定要有一方是個臉皮厚,關係才會有進展,如果雙方都躡手躡腳的,進三步退兩步,那這場追逐賽注定漫長。
“你最近過的好嗎?”趙準問。
“好,你了?”
“好。”
又沒話了,又是一段沉默,趙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遊離在了周永斌敞開的衣領上,結實的胸膛迫使他咽了一口唾沫,他吸了一口可樂,卻發現可樂已經喝完了,隻剩下冰塊和吸吸管時發出的吱吱聲。
“你在部隊生活習慣嗎?”
趙準覺得問的很白癡,而且好像以前也同樣白癡的問過。
周永斌一直在細心的觀察著趙準,他從晁風口中得知趙準是喜歡女人的正常男人,雖然不夠陽剛,長的俊秀還有點娘炮,但是女朋友已經換了幾輪了,打架也是一個好手,雖然多半是被打,但勇氣可嘉,所以他不會放棄趙準。
“習慣,比上學那會不知道好多少,雖然平淡,但很真實,你要來當兵嗎?”
趙準攪著冰塊,猛的抬頭,一麵羨慕著參軍的人,一麵又畏縮不前,“還是算了,我這堅持不下來,而且我個子不夠高,又怕吃不下來苦,還有父母也不讓。”
周永斌沒有說鼓勵的話邀請趙準一定要來參軍,而是轉移話題,因為他覺得趙準是用來被愛著的,保衛祖國的事他來做就好。“你喜歡大學給你帶來的自由嗎?”
趙準想說開始很自由,晁風走了就隻剩空虛,但他說:“像自由的鳥兒,歡快的蝴蝶,沒有堆積成山的試卷,也沒有人管著,想幹什麼幹什麼。”
周永斌注視著趙準單純明亮的眼睛笑了。
“你有喜歡的人嗎?”周永斌問。
突然的提問把趙準逼的有些慌張,周永斌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答案的嚴重性,不由得也慌張了起來,兩個人又迎來了局促不安。
趙準努力的說:“有。”
周永斌正鼓起勇氣問是誰的時候,發現趙準的眼神落在了別的什麼地方,他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看到的是一個美女一個很有氣質的美女,小麥色的皮膚讓她很性感,大大的眼睛和她較小的嘴唇很恰當的被造物者按黃金比例分割,纖細的身材沒有讓她顯得柔弱,反而讓短發的她有些男兒的俏皮和活潑,看長相估計還是個上學的女生,正和幾個閨蜜一起開心的笑著。
周永斌沒有理由再問下去了,眼睛低迷,心中不甘,趙準此刻的反應讓他再清楚不過。
“她很漂亮吧?”周永斌苦澀的笑了笑,忽略了隱藏在心裏最想問的問題。
趙準瞪大眼睛,周永斌的笑容讓他的心漏跳了一拍。
“是啊,很美。”
趙準回答的很輕很沒力氣,他認識這個女的,她叫陳靜妮追了晁風一年的超級女生,本來想去打個招呼,但算了,“你回去的時候告訴晁風,我看見陳靜妮了。”
周永斌被他這個神情搞懵了,正要問這個人是誰,肯德基的大門又走進來一個人,周永斌渾身一緊,想問的問題也隨著冷氣散了,他第一眼就認出那個人是王連輝,竟然是王連輝,而且他知道王連輝也第一時間看到了他。
王連輝睜大眼睛,然後揚手打了個招呼,還不等周永斌苦笑的回禮,就走了過來。
“排長。”周永斌一臉正定,我沒說謊我沒說謊,他請過假了他有附身符,但他知道最多明天還是會接到單獨的照顧,這是常識。
趙準一臉茫然,還在生離死結,沒想到來了個官,在趙準的眼裏穿製服的軍人都是大官。
“排長好。”趙準的聲音很大很喜悅。
“好呀!”呀的尾音很長,長的都能讓周永斌感覺到自己的下場,“大斌也在這啊!怎麼穿的怎麼髒了?”邊說邊拍打著周永斌身上的泥土。
“排長,我沒事你別拍了,免得髒了你的手。”
王連輝很自然的繼續手上的動作,“這位就是你的親戚?”
周永斌還沒說是,趙準就連忙用一種我可崇拜你的聲音說:“是,我是他最好最好的表弟,我聽大斌哥說過您,謝謝您對他的照顧。”
趙準是個聰明會來事的男生,要不然晁風怎麼會經常誇獎他,就是有時候晁風不喜歡趙準變成天真的孩子。
周永斌喜歡趙準的聰明,更喜歡他變成天真的孩子,不過眼下他要應付王連輝。
王連輝轉過頭笑咪咪的說:“哦,他都說我是怎麼照顧他的?”
趙準腦袋打了一個轉說:“他說您總是給他開小灶,單獨訓練他,讓他成長了不少,而且比給其他戰士的溫暖還要多。”
趙準看了看周永斌笑容燦爛,你放心我懂的。
周永斌驚喜,現在不得不佩服趙準了,他真的和晁風說的一樣鬼精靈,比周永標何止聰明一百倍,因為他從來沒有在他麵前提過王連輝,而趙準好像知道王連輝對他的態度一樣,句句都說到點子上,使他的謊言沒被拆穿,現在周永斌對趙準的喜歡更勝以往。
“大斌啊,”王連輝看著周永斌,“你的弟弟真聰明會說話,今天運氣不錯,”又拍了一點他身上的土。
王連輝也不傻,他知道這個人不是周永斌的弟弟,而且經常請假看親戚就是為了看這個小弟弟,就憑這條他死一萬次都不夠。
晚上晁風和餘雷去找周永斌和周永標,卻發現宿舍隻有周永標一個人。
“標子,大斌回來了嗎?”晁風問。
周永標從床上坐起來,“沒回來,一直都沒看到他,也不知道上哪野去了!”
餘雷扯著晁風的手,一臉的不樂意,沒好氣的說:“走吧,他們一點都不靠譜,瞧他們那慫樣,有我們倆就夠了。”
周永標炸毛了,宿舍裏還有其他人,他不能被一個新兵欺負,傳出去他顏麵何存。“你什麼意思啊,我們兄弟倆到底哪得罪你了?你不就是訓練成績好一點,拽個屁呀!動不動出來吆五喝六的。”
餘雷被激怒了,伸手就要打人,他看不慣周永標和周永斌,因為他們老是親近晁風,凡是太親近晁風的人,他都看不順眼。
晁風眼疾手快的按住了餘雷,“你不要找事啊,我也睡這屋安分點。”
周永標則一臉的幸災樂禍,打吧打吧,在我的地盤,隻要你敢動手,我就叫你有來無回,部隊同一宿舍的戰友都是很親密的,要是有人敢闖宿舍,那麼那個人就出不去了,周永標就是仗著這點人多,才敢和餘雷叫板。
餘雷真的很不喜歡周永標的嘴太臭,阿輝都沒他臭,媽的有你哭的時候。
晁風很無奈,怎麼他和餘雷關係這麼好,而餘雷的朋友不喜歡他,他的朋友不喜歡餘雷了,可是他們倆都做的足夠好了。
“你先出去等我,我和他說說。”
周永標對著餘雷的背影做了一個鬼臉,晁風被他幼稚的動作氣樂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喜歡餘雷?”
周永標從床上跳起來很激動的說:“胸大無誌,尖酸刻薄,油嘴滑舌,心術不正,欺淩弱小。”心裏的成語還沒說完,就被晁風狠狠一巴掌打在了後腦瓜子上。
“貌似你說的這些都你吧?”
“你怎麼偏向外人,他就是這樣的人,你沒看他今天下午拉我領子的樣子嗎?氣死我了。”
晁風腹誹,貌似你才是外人吧,“那死了算了,我告訴你,你要是再和他過不去,我們就絕交。”
周永標急了,“你咋總偏向他了?我才是受欺負的那一個好不好!”
“你和他半斤八兩,以後要是你再嘴臭,他整你我就不管了。”
周永標氣炸了,但隻能沒骨氣的說了一聲,“好,”那叫他打不過人家。
“走,一起去門口看看大斌回來了沒有。”晁風像哄小兒子一樣,哄著周永標。
“班長,你是在找大斌嗎?我看到他一個人在操場上做障礙練習,現在好像在跑步。”坐在對麵床上的兄弟說。
周永標瞪大眼睛,“轉性了,知道報效祖國了?出車禍把腦子撞壞了吧!還是在外麵受什麼刺激傻了?你確定在操場上看到的是大斌,不是別的什麼人嗎?”
晁風用力捂住了他的嘴,用眼神告訴他,如果你再胡說八道捂住你嘴的就是耳光。
“是他沒錯,我還和他打招呼了,看起來臉色不好。”
周永標扯開晁風的手賤笑,“能好嗎?做了那麼多訓練,臉不白一點,怎麼能看出黑皮膚變白的效果了?”
“我去看看,”晁風說完,就給了周永標一個後肩摔,瀟灑的走了。
宿舍的人都嗬嗬的笑了起來。
周永標扶著床爬起來叫喊:“靠,晁風,等等我。”之後一瘸一拐的追了上去。
餘雷在門外看見晁風身後的周永標一瘸一拐的走過來,嘴上的弧度就不由自主的拉開了,其實剛才宿舍發生的事他一清二楚,活該天譴啊!連我都不敢惹怒晁風,你還敢往槍口上撞。“這是怎麼了,怎麼瘸了?想當逃兵,也不能在宿舍把自己搞瘸了,在宿舍瘸了的人,可是沒有榮譽的。”
“管你屁事,我不小心摔倒了,與你何幹?”
“那好,晁風我們跑著去操場。”餘雷拽著晁風就往操場那邊跑。
周永標一蹦一跳的追著,惹的過往的行人看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