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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嶽陽花了點時間找張誌磊的家,他隻記得張誌磊父母的住處,北京變化又太大,費了些勁才找對了地方,總算張家父母都在,跟曲嶽陽道了謝,讓曲嶽陽放心,曲嶽陽才告辭出來。
曲嶽陽從張誌磊家小區出來,天已經很晚了,他溜達著準備去大路上找輛出租,可走了半響,也沒見一個出租。曲嶽陽正走著四處看,一個大水泥牌子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細細分辨著看了看,曲嶽陽認出來這裏竟然是自己的高中。
曲嶽陽想起張誌磊確實家離高中很近,他總是走路上學的,可這學校變化太大了,校門和裏麵的主體教學樓都是新的,隻有這門前的水泥牌子是他上學時候的樣子。曲嶽陽過去透過大門往裏張望,一種又陌生又熟悉的感受交錯的控製著他,他四下一看沒人,翻身過了大門,決定到裏麵看看。
曲嶽陽進入了一段丟失的歲月,如果不是剛剛參加完同學會,他難以想起那麼多的往事,原來這個籃球場邊上曾經站過要送他花的女孩,那個操場主席台上他曾經代表全班去領獎,花園的薔薇花牆下麵是女生埋相思種子的地方,宿舍樓邊上的樹洞裏藏著私密小紙條。他沿著剛剛聽到的故事在校園裏一段段的尋找,是不是這裏也曾有過邂逅埋下的種子?樹洞裏也曾藏過邂逅寫給他的紙條?難不成籃球場和操場邊邂逅都站在哪裏遠遠看著他,給他加油,他隨意接過的那瓶水又是不是邂逅遞給他的?他從塵封的記憶裏一段段的搜尋著,希望過照片一樣從那些歲月中找回些什麼。
邂逅,你在哪裏呀?
“嘿——這位,這麼晚了怎麼還沒走呀?”曲嶽陽回頭,一束手電光打在他臉上,他趕忙用手擋著。
“大媽,我原來是這裏的學生,畢業好久了,回來看看。”曲嶽陽一個勁躲著大媽的手電,這一定是他上學時候女宿舍那個大媽,他這可記得清楚。
“哦。。。我說呢,大黑天的,嚇我一跳。你怎麼坐這兒呢?”
“哦,沒事,我這就走了,學校變化真大,我有十幾年沒回來看過了。”曲嶽陽趕緊站起來。
“嗯,是不小,別說,我好像還真認識你,你好像是哪個哪個。。。哪個學習特別好哪個學生吧?這時間可真快,十多年的事了?還挺年輕的呢!”大媽的手電來來回回照著曲嶽陽。
“大媽,你拿手電幹嘛呀,這個樓上邊的燈是聲控的,您隻要喊一下,就自己開了,不用手電。”
“你胡說什麼呢?我就住這個樓下,我怎麼不知道它是聲控的?我老了怕晚上燈晃著睡不踏實,什麼時候讓安聲控燈了。”
“不對,大媽,這個不是女生第二宿舍嗎?這個燈是聲控的。我當年每次自習回男宿舍都走這裏,我一跺腳就亮燈了。”曲嶽陽笑著說。
“十幾年前?聲控燈?”大媽疑惑的問。
“對呀,十幾年前,那會兒聲控燈不多,這段黑,不知道學校誰給安的燈,要不真不方便,一不小心就撞那邊花池子上。”
大媽的手電重新回到曲嶽陽臉上,來來回回又照了個遍。
“原來是你呀!我說那個傻孩子給誰照亮呢?”大媽走近了細細看看曲嶽陽道:“嗯,是長挺俊的,你現在和她在一起嗎?”
“大媽,你說什麼呀?”曲嶽陽不明所以。
“傻小子,這不是聲控燈,從來沒有聲控過,如果你當年每次都有燈光,那是有人給你照的亮。差不多吧,十幾年前的事了,我罵過她好幾回,就住這樓上的一個小姑娘,天天的,這不是讓我睡不踏實嗎,看個女生宿舍最是麻煩的事,一群不省心的孩子。”大媽說著要走。
曲嶽陽一把拉住大媽問道:“有人照亮?我可走了三年,從來沒有一次不亮過。”
“對呀,所以我問你跟沒跟她在一起,如果你錯過了這麼好的姑娘,你小子,哼!哭去吧。刮風下雨,寒天暑熱的,那孩子,真有心。”
“您還記得她的名字嗎?是那個班的?”曲嶽陽心在翻騰。
“那個班不記得,名字有印象,人瘦瘦小小的,好像是。。。秦甄。”
“是長頭發嗎?是嗎,大媽?”
“不是,怎麼找長頭發的呢?這傻孩子,頭發可以剪可以留,情誼不一樣,那姑娘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