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e5:被詛咒的血脈  第十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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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蓁蓁下車後,一路踉蹌著衝到了急診樓的導醫台,卻沒問道白榮才的蹤跡。李三河追到後,緊緊拉住白蓁蓁的手試圖讓她冷靜,“跟我來。”
    白蓁蓁不想去看李三河的眼神,隻是顫抖著跟他穿過急診科,來到醫院主樓後一個不起眼的灰色小樓。這棟樓是醫院專門留給陳超的鑒定中心,除了屍檢之外,也用於陳超跟手下研究員的一些學術研究。李三河得知白榮才的屍體放在這裏時也很詫異,如果是車禍事故,人一般都會留在醫院的停屍房等待親屬認領。有種不好的預感在李三河心頭蔓延。
    李三河幾乎是小心翼翼地領著白蓁蓁,他感受到白蓁蓁指尖的冰冷,無論如何,他必須在這個時候站在白蓁蓁身邊,做她的依靠。
    兩人來到二樓時,鄭岩已經站在一個房間門口,神情嚴肅地等待著。白蓁蓁想要往前衝幾步,卻被李三河拽住,“不要跑。”
    緩步走到房間門口時,李三河已經聞到房間裏消毒水的氣味,身體往前一探,就看到屋子正中央擺著一張床,上麵躺著的人蓋上了白布,隻露出了頭頸部分。陳超站在床邊,正盯著屍體發呆。
    “爸——!!!”
    在醫院的小樓裏,一時回蕩起白蓁蓁淒厲的慘叫。
    “蓁蓁,你媽媽正在趕來的路上。”鄭岩看著女孩兒癱倒在地,甚至沒有力氣伏在床邊。
    “她不是我媽!!”白蓁蓁瞪著赤紅著雙眼大吼,“她不是我媽!我媽死了!!我爸也死了!!都死了!!!死了!!!”
    鄭岩先是一愣,隨後就偏過頭,實在不忍心繼續看到小女生絕望的神情。
    李三河走到白蓁蓁身邊,慢慢將她扶了起來,“想哭就哭,不要憋著。”看著白蓁蓁已經毫無表情的臉,李三河憂心忡忡。
    “隊長,人是你們帶過來的嗎?”李三河以為隊裏的人刻意將白榮才的屍體帶到了這裏。
    鄭岩沒說話,隻是用手指了指屍體。
    李三河輕輕向前挪了半步,當場震驚,“這?!”
    白榮才的頭部上有小範圍的淤青和劃痕,但是最觸目驚心的,是他的頸部左側那個黑色的窟窿!第三個受害者,正是白蓁蓁的父親!李三河求助的眼神看向陳超,陳超也漸漸回過神來。
    “第三名受害者跟前兩名一樣,同樣的凶器,同樣的手法,他是先遭到了攻擊,隨後才是車子失控。”陳超歎了口氣,繼續說,“目前隻有第二個凶案現場找到了凶器。如果凶手是想挑釁警方,第三現場應該會有吧?”
    “我們的人已經在車禍現場周圍開始尋找凶器了。不過那邊是山路和密林,難度稍微大了一些。”鄭岩答道。
    “什麼第三名受害者?還有誰?啊?”白蓁蓁不可思議的看著李三河問道。
    李三河硬著頭皮說,“賀琪。”
    “什麼……”白蓁蓁隻覺得全然無力,便順著牆靠坐在了地上,掩麵而泣。
    “這種高頻作案的連環殺手實屬罕見。你們可要小心,不排除凶手繼續作案的可能性。”陳超提醒。
    鄭岩也最擔心這個情況。目前警力已經十分有限,就算能夠勉強對當晚在場人員進行保護,也無法確保像白榮才這樣根本在意料之外的人的安全。
    李三河看出了鄭岩的擔心,“我們會盡全力,在抓到凶手前,保一個是一個!”
    “我先回局裏,你——”鄭岩說著看了看把頭埋在兩膝上的白蓁蓁,又看了看李三河。
    “我先送她回家,讓我發小照看著。”李三河說。
    鄭岩點點頭,向陳超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陳超看著白蓁蓁,同情之餘,也帶著一絲困惑。他對白蓁蓁的印象還算深刻,街心花園慘案時,他見過這個小姑娘。雖然受到了驚嚇,但思路清晰,敘述完整,後來聽說還引著李三河把九十四中的陳年舊事給揭了出來,成了李三河的朋友。而趙墨研死的那天,他發現案子跟白蓁蓁有關係,立時覺得頗為巧合。如今,陳超不得不自問,是這元山區太小了,所以才處處能碰到跟白蓁蓁有關係的案子,還是……
    白蓁蓁似乎察覺了陳超的目光,抬頭疑惑地看著陳超。陳超見她目光灼灼,抿了抿嘴,轉身進了小套間裏。
    “走,我帶你回家。”李三河叫起白蓁蓁,直到上了車,才囑咐說,“關於密室的探究,先暫時緩緩吧。當務之急,要先抓到殺害你父親凶手。你能答應我這幾天乖乖在家麼?”
    白蓁蓁麵無表情的點頭。
    “子橦會陪著你的。”
    “不了。”白蓁蓁搖頭,“讓子橦哥哥跟你去查案吧。我發誓,我不會亂跑,就讓他跟你一起早點抓到凶手,我會很感激的。”
    “我們會在派人在附近盯著,有任何異常,你要立刻報警或者告訴我,知道了嗎?”
    白蓁蓁看著李三河,“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可憐啊?”
    李三河不解,“什麼?”
    “你就是覺得我特可憐對吧?媽沒了,爸也死了,徹底成了孤兒!然後就柔聲細氣地跟我說話,一副無微不至的樣子。”白蓁蓁哼了一聲,“別用這種方式對我,我不習慣,更不喜歡。”
    “哎——”李三河知道白蓁蓁此刻是極度敏感的,隻好轉了語調,“我看你就是不說幾句皮癢癢!少在我跟前不知好歹!該修理你的時候我可是不會手軟!”
    白蓁蓁聽了,勉強笑了笑,然後轉過頭麵向車窗,無聲的痛哭起來。
    李三河知道,白蓁蓁的世界已經坍塌了。要求身邊的人一如既往的對待自己,隻是想要證明原來的自己還在而已。抓住凶手!李三河的雙手緊緊攥著車子的方向盤,在心中這樣堅定不移地告訴自己。
    此刻的元山分局已經炸了窩。短短三天,就發生了驚世駭俗的連環殺人案。別說元山,祁門,乃至全國,也少見如此凶殘的案件。郭長澤的電話已經被打爆,但站在分局大院兒裏,能聽到郭局吼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給我調人過來啊!!”
    李三河先回到了局裏,蘇子橦堅持等到蕭婉怡回家再離開白蓁蓁,李三河也答應了。
    一進辦公室,就見丁小滿踱著步子,嘟囔著說,“能在這麼近的距離一擊即中,也就說明凶手很可能跟白榮才認識,而且當時坐在他的車上。得手後,就自己先下了車?”他頓了頓,繼續搖頭,“不對,不對,傷口位置不對。如果在副駕駛座上動手,傷口應該在右側啊。”
    “我剛才開車的時候也在想這個問題。首先,假設當時凶手坐在副駕駛上,那麼造成現有傷口的情景,隻能是跟死者麵對麵的時候。也就是說,白榮才需要向右扭轉自己的身體。如果凶手擋在死者麵前,很可能就會提前引發車禍,對凶手本身也存在風險。那麼,我們假設凶手坐在後排司機後麵的座位,想在車艙內動手顯然空間不足,除非,是在車外。”李三河緊跟著就加入了分析的行列,見一旁的葛天和鄭岩也對他的想法讚同,於是繼續說,“在車外,要麼像好萊塢電影一樣趴在車頂,透過前車窗刺入凶器,但這個可能性幾乎為零。要麼,就是在前後車窗同時打開的時候,從後窗探出身體,再從前窗刺入。但,這裏還有矛盾點……”李三河歎氣,“如果凶手實在停車的狀態下行凶,那受傷後的白榮才根本無法繼續駕駛,而車禍中的另一輛轎車司機卻非常確認對方車輛是在行駛中失控的。而如果真的是在行使狀態行凶,那麼凶手則需要在車輛瞬間失控的時刻跳車,這對一般人來說不亞於自殺。”
    “三河說的對,案子確實存在諸多矛盾,這給偵查帶來極大的困難。所幸的是,兩輛事故車上都裝了新車記錄儀,白榮才的車子損毀嚴重,技術部應該會很快把數據都集中發給我們。另一輛車的記錄也需要仔細查看。如果凶手真的冒著生命危險跳車,封鎖的現場附近也會找到相應的痕跡。”鄭岩說,“小謝今天帶人又仔細搜過了別墅和附近,沒有找到凶器。小滿,你跟我去車禍現場。三河和葛天你們留下,拿到行車記錄儀的數據馬上開始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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