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瀟瀟風雨與君行 012再聚難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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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木哥哥,教主讓你帶我去廂房休息。”
古木整理著院子裏的花花草草,走廊遠遠的地方突然傳來一個單純可愛的聲音,抬頭看去,蕭漠正躲在柱子後麵,勾著腦袋。
“逢人就叫哥哥,不怕你紅岩哥哥吃醋?”
蕭漠雙手趴在石柱上,嘟囔著,“他會吃醋就好了。”說這話很是小心翼翼,又保證能傳到別人耳朵。
古木搖搖頭,對他勾勾手指,“你過來,我帶你去休息。”
“不啊,你身邊有沒有蛇。”
“當然沒有,你看。”為了讓他相信,特意甩甩袖子。
蕭漠膽怯地走出來,“真沒有嗎?”
古木見他還是不敢過來,隻好無奈地向他走去。還好蕭漠愣在原地等他,沒有往回跑。“我不知道你怕蛇,剛才的事啊,是我不好,以後絕對不讓你看到蛇,好嗎。”
越來越近的臉又讓自己惡心了一番,強忍著胃裏的不舒服,乖乖點頭。
“走吧。”
這才跟上去,古木無奈轉身往回走,真是絕了。
深夜,殷紅岩才推開房門,果然,那個家夥已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隻是燈還沒熄。山莊並不是真的缺地方,但鬼醫建議自己多接觸他,夜裏也好聽聽他的夢話。雖然這個建議很惡心,但蕭漠的身份真的查不出來,隻好自己上陣了。
故意放重腳步,而蕭漠,故意不醒來。索性把他扔下來吧,突然看到桌上放著一張畫。畫中人一身紅衣,長發一半束起,手指黑扇,君臨天下般地站在山頂……本來隻想靜靜地把他扔到地上,現在看來不能對他那麼斯文了。
走到床邊,被子掀開,衣領一抓。蕭漠順勢而起,像熊一樣抱住了他的腰,下一刻,趁殷紅岩身體發僵,手指迅速在他腰上點了一下。
“嘿嘿,紅岩哥哥……”抬起頭,單純地笑著,昏黃的燭火映在眸裏,一點也不暗淡。殷紅岩冷冷地看著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蕭漠把殷紅岩一拉按到床上,腦袋趴在他的胸膛上,仔細聽著平穩有力的心跳。“不對啊,怎麼心跳沒有加速?”
“……”廢話,本座又沒喜歡你。
蕭漠失望地撅起嘴,抬起頭,朝著刀刻般的下巴吻去。
“不想死就別亂來。”
還沒親上去,中途停下,“終於說話了。”
“給你一次機會,從我身上下來。”
“不。”蕭漠更囂張地抬起手,手指輕輕撫過他白皙光滑的臉頰,“我問你件事好嗎,問完就給你解穴道。”其實隻是想趁他自己衝開穴道前問點問題而已。這三腳貓的點穴功奈何不了殷紅岩多久。
結果,殷紅岩還是配合地嗯了聲。
蕭漠狡黠地挑了下眉,“那個……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殷紅岩失望地眨了下眼睛,這什麼鬼問題,不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嗎?
“回答呀。”
“趕緊問正事,還有,把手拿開。”
聽話地用另一隻手把搭在他臉上的那隻手拿開,“你先回答。”
“沒有。”
“那也不能代表你沒做過那啥,是吧,你有沒有。”
“……”
“不說話?本公子試試你反應如何。”說完立馬抓住他的衣襟往外拉。
“你敢?”
這是……第一次見麵時的語氣,好可怕啊。蕭漠瞬間慫了,把拉開一點點的衣領攏回去,訕訕笑了下。“不敢,接下來才是我要問你的問題。”
“……”
“殷麟是你什麼人。”
“……”殷紅岩靜靜地看著他,從他眼裏看到了以往沒有的認真,“玉墜是他給你的?”
“一起回答。”
殷紅岩猶豫片刻。“嗯。”
“不認識。”“是。”兩人同時說出,蕭漠自知上當了,竟然那麼誠實地告訴他。下一刻,隻覺殷紅岩腰間彈出指風,蕭漠整個人被拉起,一掌拍在他的肩上,瞬間飛下床,狠狠地摔在地上。
“你……”還沒罵完,雙眼一黑直接暈了下去……
殷紅岩這才寬衣躺好,滿腦子都是那個名字,殷麟……
第二天,蕭漠被一股刺鼻的味道衝醒,醒來都不知道自己何時躺回床上的。
殷紅岩和鬼醫正麵對麵地坐著,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鬼醫正在給殷紅岩探脈。殷紅岩有病?蕭漠頓時想起那個盒子……
沒去打擾,身體連動都沒動,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鬼醫正麵是對著他的,突然看過來,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什麼意思?
良久,鬼醫才放下手,掏出手帕替殷紅岩擦著額頭。
“喂!別碰我男人!”蕭漠突然就發火了,內心則狂烈地笑著。
鬼醫徹底被嗆到了,“咳!”繼續看著殷紅岩,殷紅岩深深閉上眼睛,擦幹的額角又滲出細密的汗。鬼醫心疼地繼續幫他擦著,“就知道在床上躺著,也不下來幫忙。”
蕭漠內心喲嗬一聲,攏攏被子,“我沒穿衣服,昨晚被他睡了。”
鬼醫雙眼一聚焦,看著眼前的人肩膀抖了下,一口悶血從唇角溢出。“教主……”再狠狠地看著蕭漠,“開口是為了氣人的就別說話,再氣到他我就送你十條毒蛇!”
“蛇……”好可怕啊!蕭漠渾然不知,隻恐懼地用被子把頭一蒙。
鬼醫,“……”擦去殷紅岩唇角的鮮血,把煎好的藥遞給他,“趁熱。”
看到這藥就愁了,一次比一次難喝,最終還是端起來一口氣灌完。鬼醫滿意地點點頭,“毒醫還在研究蠱蟲的事,估計不用過久就能利用蠱蟲找到源頭,你非要去常樂莊一次,就讓他跟著吧。”
蕭漠聽到毒醫,一陣毛骨悚然,掀開被子單純地問,“毒醫是誰。”
鬼醫冷哼一聲,沒有理他。
“紅岩哥哥,你不告訴我我就把我們昨晚的事全程說出去。”
這可把鬼醫嚇到了,他知道昨晚這兩人根本發生什麼,但擔心的是這人又把教主氣吐血了。索性告訴他,“這裏就兩人,除了我就是古木,你說毒醫能是誰。”
蕭漠發出嘔吐的聲音,非常嫌棄,“難怪那麼惡心。”
“沒人比你更惡心。”
“喂,這話明明是紅岩哥哥對我說的,我倆是打情罵俏,你參和什麼。”
“……”向來淡定的鬼醫抽了下唇角,麵對這個人還是不要說話好了,一切都是怕氣到教主。
殷紅岩睜開眼睛,臉色依舊蒼白,“鬼醫,你先出去。”
猶豫再三,“是,教主。”
看著鬼醫起身離開,蕭漠猛地下床,連鞋子都沒穿就跑到殷紅岩麵前,拉來一張椅子坐下,看到他蒼白無血色的臉頓了一下。“紅,教主,你……受傷了還是有什麼疾病?”
殷紅岩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滾開。”無力地說了聲。
蕭漠不由自主地糾著心髒的位置,麵目有些猙獰,“我,隻是想問你是不是需要一個藥方,或者你身邊有沒有人需要。還是要什麼武功心法來壓製你的病?”太緊張了,隻能這樣模模糊糊地表達。
然而,殷紅岩還真的聽不懂他說什麼,“想說什麼?”
蕭漠認真地看著他,“你老實告訴我,殷麟到底是你什麼人,這真的真的真的很重要!”說完,表情更加認真。
“我也想知道你跟他什麼關係,也很重要。”
蕭漠張開的嘴突然又說不下去,殷紅岩已間接告訴自己他跟殷麟是有關係的,否則也不會這麼問。那意味著木盒子要交出來了嗎?如果交出來那自己的任務就完成了,也沒有理由留在他身邊……“其實,我年幼時跟著父親運貨,路過一個山腳時遭遇山賊,是他救了我,還給了我玉墜。”
“給你玉墜幹嘛。”
“都說了,找同樣戴著玉墜,而且是姓殷的人成親,當時小,也沒想著他說的是男的女的。”
“撒謊。”
“我沒有。”蕭漠擺擺手,眼神很是真誠,摸了摸衣袖,“還有啊……”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一陣激烈的敲門聲,緊接著是一個少年的破口大罵,那少年嗓子還沒發育完,有點鴨公嗓,“姓殷的魔頭,給我出來!”
蕭漠放下手,咬了咬唇,發現殷紅岩根本沒注意他剛才那個動作,十分淡定地喝著茶。
屋外的人又狂躁起來,“殷紅岩!我們掌門的事,請你給我們一個交代!”
蕭漠冷嗤一聲,“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拍拍殷紅岩的肩膀,“你別動,我去把他解決了。”
殷紅岩還以為他會這麼不顧形象地出去,還好懂得回頭更衣穿鞋,不好的是竟然不屑地對外麵喊到,“等等啊,我穿完衣服就出去,被我家教主壓了一晚,動作有點麻,不好意思啊。”
“……”外麵果然突然安靜了。武當這些人,當真受不了別人說這種羞羞的事,還是男人跟男人之間的,其中一個是魔頭一個是狐狸精,真是絕了!
殷紅岩忍著突然湧上喉嚨的血腥味,重新閉上眼睛調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