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卷 蜀地之禍 公子遇難(九)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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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公子已經醒了。”陳子墨踏進門,便笑道。雖然剛才的事他不開心,但是看到晏晟栩醒過來,他一直提著的心終於鬆了一口氣。
    “陳大人。”晏晟栩剛想起身,便被方熠給按了回去。他不悅的瞪了方熠一眼,方熠有些寵溺的看著他。他瞬間又心軟了。畢竟從他醒來以來,方熠的小心翼翼他是看在眼裏的。方熠的害怕他也是看到眼裏的。也許萬事萬物都有一個緣字,那麼他不經意的離開了,彎彎繞繞後,還是會回到這裏。
    “晏公子醒來就好。”陳子墨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一聲高揚的女聲響起:“陳子墨,你什麼意思。竟然把我丟在那裏。你就不怕我去告訴老婦人……”踏進門的女子在看到屋內的情形後,有一些錯愕,隨後一揚眉,坦然走了進來。方熠已經隨這位再一次公然踏入男子房內的女子免疫了,隻是微微側身擋住了晏晟栩。晏晟栩在看到女子後,眼神也微微一冷,要知道梁朝的風氣並不算太開放,這一看就是姑娘的女子公然踏進男子的房間還是傷風俗的。更何況,晏公子如今還躺在床上,身邊著的也是簡易的起居服飾。換作旁的女子早就退出門了,更遑論走進來。
    “梁夏玢,就憑你出現在這裏,你就算告到老婦人那裏,她又能奈我何?”陳子墨臉色不善的盯著女子年輕的臉龐,那張與結發妻子相似的臉,在他看來,如今隻剩下無邊的厭惡了。
    “我好心來看你,你竟然對我不聞不問。陳子墨,你太過分了。”
    “你不是喜歡那個院落嗎?我送你了,你難道不喜歡。反正梁家的二姑娘一向跋扈,就算占了衙門的地,我們也隻能忍氣吞聲而已,畢竟你背後還有老婦人嘛?”陳子墨委實不願意說這些刻薄的話,但是每次看到這個女人的臉,他就會想起臥病在床的妻子,妻子一身的病痛,這個女人可沒少出力。更何況,這個女人的心思……
    聞言,梁夏玢的眼神轉了轉,瞬間變得無辜起來:“姐夫,我也隻是來看看你和侄兒而已。”軟糯的聲音帶上撒嬌的意味,聽得方熠等人寒毛直豎。饒是第一次見梁夏玢的晏晟栩也摸清了她的心思,隻是對她的厭惡慢慢加深了許多。
    “滾出去。”一道清冽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眾人一驚,回頭便看到陳秦羽站在那裏,眼神冰冷冷的看著梁夏玢。梁夏玢驚呼了一聲:“你這是什麼態度。”
    “滾出去,別讓我說第三遍。”陳秦羽再一次開口了,目光如刀片一般在梁夏玢身上掃過。梁夏玢打了一個寒顫,這段時間來,她從討好陳子墨父子到露出真麵目拿身份壓人,這對父子對她的態度都是極為惡劣。尤其是陳秦羽,每次他看過來的目光就像是在看死人。她無數次的想,如果她進了陳家,肯定不讓拿小畜生好過。在老婦人還開口讓她如願的情況下,她不願意得罪陳秦羽。於是瞪了陳秦羽一眼後,便出了門,帶著一眾丫鬟婆子離開了。走出不遠,聽到陳秦羽站在門口吩咐下人:“以後看到這裏女人,給我打出去。來一次打一次。”當即氣得倒仰,盤算著回去找老婦人告狀不提。
    這榮國公府當真奇葩,後母害死了嫡長女,庶女卻喜歡上了姐夫,還打算登堂入室。不說二女侍一夫,就說這堂而皇之的態度就令人鄙夷了。這老婦人把一個庶女捧殺如此,卻將弟子教養的不錯,不知是該說有手段,還是梁行朝自己沒有長歪呢。
    一場鬧劇過後,陳子墨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那便是晏晟栩明明跟著四皇子去了蜀地,為何會在京縣的地界出現,而且還是如此模樣。這些話方熠也想問,但是他問不出口,畢竟晏晟栩的不告而別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晏晟栩的眼神黯了一下,動了動唇,沒有說話。一旁的方熠倒是笑了一下,說:“如果為難就別說,隻要平安就好。”隻要平安就好,哪怕心中仍有眾多困擾。晏晟栩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慢慢開了口。他說的很簡潔,但是方熠聽得心都提了起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蜀地的太守曹明濤膽子那麼大,竟然敢對四皇子出手。
    原來四皇子與五皇子是為了去年的蜀地發水一事而來。幾人到達蜀地後,便決定暗訪。畢竟經過一年的修正,太多的證據什麼的大概都被湮滅了。可就在幾人展開調查的時候,遭到人的追殺。晏晟栩當時正在追查蜀地船舶被水衝毀的事情,正處於大江邊上。殺手們來得太快,晏晟栩沒有提防,即便有影衛的幫忙,始終雙手難敵重拳。迫在眉睫下,影衛帶著他跳水而逃。卻沒有想到那群殺手竟然一路追來。兩人不敢上岸,隻能繼續順著水流往下遊走。後來筋疲力盡,醒來便到了這裏。
    方熠這才知道晏晟栩為何醒來後會落寞了,是在擔心那名影衛吧。他忍不住伸手握住了晏晟栩的手,但是安慰的話說不出口。陳子墨處於震驚中,到底是誰借給曹明濤的膽子,竟敢向四皇子動手。不過也正因為如此,眾人才能確定這蜀地確實有鬼,不管是去年的洪災,還是後來的難民暴亂的事情。可是曹明濤做這些是為了什麼呢?區區一個蜀地太守,冒這麼大的風險是為了什麼?
    為權?他已經是太守了,管轄一方。為財,可追殺皇親國戚那可是誅九族的罪。撇開這兩點,那麼就可能與皇子的站隊有關了。隻是不知道這太守是誰的人。自太子被廢後,呼聲最高的是四皇子和二皇子。但是也有不少人依然希望太子重歸其位。所以二皇子和前太子都有嫌疑呀。想到這裏,陳子墨的臉色微微發白,隱約覺得這不是他該沾惹的事情,無論哪個皇子繼承大統,他都不是很在意。畢竟他的官職擺在那裏。
    “你在查船舶被毀?那麼你可查到什麼?”方熠倒是沒關心皇子奪權的事情,隻是想到方瀟後,覺得這兩件事情可能有共同點。“你們也在查此事?”晏晟栩何其聰明。
    方熠便將方瀟的事情說了一遍。晏晟栩沉思了片刻,道:“方家的事情卻有蹊蹺。我們多方查證,發現了一個問題。洪水毀掉的船隻與船廠實際生產的船隻有差別。”
    方熠眼睛一亮:“也就是說有人將船隻弄走了,而且還毀屍滅跡了。隻不過,他們怎麼知道會有洪水。”驀然想到的答案,令在座的三個人都沉默了。是啊,為什麼會有洪水了。隻能說是人為了。可導致了這名一場驚天的災害為的是什麼呢。
    “蜀地的事情不簡單,你們就不要插手了。”晏晟栩猶豫了片刻後道。方熠猛然回頭盯著晏晟栩,微微搖了搖頭。他知道晏晟栩說的是對的,但是他做不到。
    一連休息幾天後,晏晟栩終於可以下床走動了。但是下床後的晏公子卻是冷氣全開。方熠見了也有些怕,左思右想覺得沒做什麼事情呀。而唯一知情的陳子墨在看到邢柳往方熠房裏送煲湯的時候,默默的為方師爺點蠟。幾天下來,方熠也吃不消了。正巧田莊的小孩失蹤一案還沒有結案。方師爺便打著查案的由頭跟著衙役們出去了。
    這一趟依舊一無所獲。隻是回程的時候看到一輛牛車慢悠悠的行駛了,牛車上隨便扔了四五個麻袋。馬匹錯過去的時候,方熠隱約看到麻袋動了一下,但是再回頭時,麻袋還是好好的。方熠隻當是錯覺,沒有在意,便回去了。剛讓下人將馬匹牽走,方熠還沒有進院子,便看到邢柳跪在院子門口,一張俏臉腫得老高。而一旁站了不少下人,就前院的也有後院的,還有幾名衙役。眾人在看到方熠後,都下意識的退了一步,但是畢竟沒有散開。
    “這是怎麼回事?”方熠有些頭疼的看著邢柳,決定無視她的臉頰。
    邢柳抬頭看了他一眼,略微欠身道:“師爺,可要為我做主。我雖是丫鬟出生,但好歹現在也是師爺的人了,卻白白被人欺負了去。”
    欺負你,誰這麼大膽。咳咳,師爺正色了一下道:“到底怎麼回事。”
    邢柳嚶嚶嚶的一邊哭一邊講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原來這天晏晟栩出門後,隨便看到一個人,便道:“那個你,去泡一壺茶來。”他隨便看的那個人便是邢柳了。當時還有幾個下人也在,邢柳覺得這人丟了自己的麵子,不慎客氣的便回了晏晟栩,當然沒忘記提一下自己死老婦人送過來的人。晏晟栩這幾日對這老婦人的舉動是知之甚深,也頗有些無語。如今看到一名女子都趕在衙門裏耀武揚威。晏公寺什麼身份的人,當即便讓管事將人轟出去。管事的這幾日也知道晏晟栩的身份的身份尊貴,畢竟自家大人在這位公子麵前也是頗為恭敬的。當即便著人將邢柳架出去。邢柳氣得發抖,一連打了幾個下人的臉,叫嚷著,誰敢動她,就是跟榮國公府最對。一個下人年紀少,被打了之後氣急之下也打了回去。這一打就麻煩了,邢柳不依不饒的在這裏哭鬧了很久,直到聽到人說師爺回來了,才擺出了跪在這裏受人虐待了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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