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卷 紅粉骷髏 有情人現(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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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石頭巷後,方丫忙揉了揉手臂,喊道:“嚇死了我,聽那老爺子說得我寒毛都豎起來了。太可出怕。”
“晟栩,你怎麼看?”
“你覺得那老頭說得可是真的?”
“不管真假,至少還是多了一些線索。第一,那句骸骨是否就是豪爺,尚不能確定;第二既然有豪爺這人,那我們倒是可以查一下豪爺到底是生是死;第三,若死的人真是豪爺,賴三值得懷疑的同時,還有一個人也值得懷疑。”
”豪爺的妻子?”晏晟栩道,方熠笑著看了他一眼,調侃道:“我們當真心有靈犀呢。”
“隻要邏輯不出問題,一般的人都能猜到。”晏晟栩冷冷的回了一句。方熠無奈的看了他一眼,聳了聳肩。一旁的方丫慌忙低下頭,因為他就是那個沒有猜到的人,是應該承認自己邏輯有問題呢,還是承認自己邏輯有問題呢。事後,方丫也專門就這件事情問了晏子,結果晏子也一頭霧水,事實證明,那兩人不是太聰明了,就是心有靈犀了。
看了看天色,尚早。方熠便自然而然的往品味居走了。還是老地方,隻是今天梅洛不在,聽掌櫃說有事出去了。晏晟栩也沒在意,一句照舊,掌櫃的便下去忙活了。方熠自覺的為晏公子倒了一杯茶,又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方丫鼻觀鼻眼觀眼,坐在一旁當石頭人。
“話說,晟栩今天到底為何會去石頭巷,那個美人是何方人士?我似乎沒見過呢。”
“雲崖縣美女多得是,莫非師爺都見過?”晏晟栩一句話堵過來,方熠噎了一下。方丫忙道:“晏公子,你怎麼知道二爺都見過?別的不敢說,這雲崖縣的美女呀,我家二爺不說全部見過,至少見過一半呢。這雲崖縣花坊裏的花魁都是二爺的相好呢?”
“相好?”晏晟栩一扣茶蓋,方熠嚇的一跳,慌忙擺手:“不是不是,隻是知己?”
“知己?”晏晟栩眼神一轉,漫不經心的道。但是他越是漫不經心,方熠越是心虛:“也不算知己拉,嗬嗬。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至少你來後,我就很少去了。”
“你覺得是我妨礙你了嗎?”
方熠這一回冷汗都快滴下來了。正在這時,門被敲開了。店小二端著菜上來了。晏晟栩也沒在盯著他,隻是看著店小二布菜。方熠鬆了一口氣,伸手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當年考官落榜後,方二爺確實抑鬱了一陣,為了開導他,方雲有應酬時便帶著他。這經商的應酬有時是在酒樓裏,自然也有時隻在這煙花之地。去得多了,方熠習慣了。而後來出了些事後,他留戀煙花之地的名聲也傳了出去。有人說方二爺年少風流,其實風流當真談不上。這方熠雖然留戀煙花地,卻也是十足的君子,再加上出入隻是彈琴下棋聊聊天而已,並無半點逾越之舉,在這是非之地的名聲還是極好的。至少那些女子都願意陪陪方二爺說話談天,至於其中有幾分真意有幾分假意,方熠倒是沒放在心上。久而久之,花魁名妓間都有一句話,二爺看似有情人,實則比誰都無情。自然有心思的都歇了那份心思,沒心思的,自然隻當二爺是知己而已。
說來都是風韻事,但是方熠似乎就是不想讓晏晟栩誤會。至於到底為什麼,他隱約知道,但是就是不肯承認罷了。
這賴三憑空消失了兩天後竟然被抓住了。隻是抓住他的人不是曹捕頭,而是祝羅一和附近的街坊們。方熠聽到的時候除了無語,就是看曹捕頭。曹捕頭摸了摸發痛的鼻頭,難為情的笑了笑。兩天不見,這賴三似乎潦倒了許多,衣衫都破破爛爛的,有的棉絮都露在外麵了,臉上更是紅一塊青一塊的。看來那些街坊們似乎也沒手下留情。
“賴三,你可知道我們為何抓你?”陳子墨喝道。賴三戰戰兢兢的抬起頭偷偷瞟了四周一眼,突然掃到方熠麵下時,猛的抬起手來:“你……”
方熠沒說話,隻是冷冷的瞪著他。
”哦,我知道了,你們這是公報私仇,我說難怪全城通緝我呢,原來是你搞的鬼?”
方熠一頭霧水,不耐的道:“公報私仇?賴三,你可知我們到底為何抓你?”
“不就是你們公報私仇嗎?”賴三憤憤不平的抱怨著。
陳子墨不解的看著方熠,方熠搖搖頭,表示不知情。
“大膽賴三。在大人麵前還敢狡辯。”曹捕頭一聲利喝,賴三嚇得一縮,隨後梗著脖子道:“那你們說說,你們為何抓我,我犯了什麼罪了?”
“我們在你家中發現了一具骸骨,你還敢狡辯說不知情嗎?”
“哦,你們說那具骸骨呀。那我真是冤枉呀,大人,那宅子不是我的,不,不對,那宅子是我後來買的。哦,難怪那婆娘賣得這麼便宜了,原來是這裏麵有問題?”
“你是說這宅子是別人賣給你的,究竟什麼情況,還不快道來。”
“大人,是這樣的。那宅子原本是我的祖宅。後來我不是賭錢欠了錢嗎,便將宅子抵給了賭坊。後來在巷子尾搭了個草棚子。但是那畢竟是祖宅不是,我就想著等我賺了錢在把它買回來。誰知我還沒存到錢,那房子便賣給了一對夫妻。說是夫妻,也是我就見過那家出現過一女子,那男的倒是從沒見過。我聽人說,八成是哪個老爺給相好買的。誰知半年後,那女子找到我說,可以將宅子還給我,而且價錢非常低,前提是讓我幫她做件事情。我做完後,那那婆娘還真的言而有信將那宅子還給我了。我當時還以為天上掉餡餅呢,沒想到竟然是座陰宅。”賴三氣呼呼的道。
方熠和陳子墨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解。
“你說是一女子賣給你的,你可知那女子姓氏名誰?”
賴三搖了搖頭:“不知道,她極少路麵,大家都不知她的名字?”
“你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就敢幫她做事,接受她的贈禮?”陳子墨一臉憤怒的看著賴三。
賴三聳聳肩:“不要白不要,再說那本來就是我的?”賴三說得無賴,方熠等人氣白眼也無可奈何。和無賴說理,純粹浪費口舌。
“那她要求你的事情是什麼?”
“額,事情很簡單。就是讓我將連續幾天給姚老漢酒坊送信,不管有人沒人都要將信送到。說到那姚老漢,與我也有些源淵。我送信過去的時候,那姚老漢似乎搬走了,都沒人呢。我連續送了七天後,那婆娘就遵守約定將祖宅還給我了。隨後我就再也沒見過那婆娘了,我看不是登堂入室,就是下堂回家了。不過,那婆娘長得真心不好看。也不知那老爺到底看上她哪一點呢。”賴三嘖嘖歎氣著。若非方熠從姚老漢口中知道了賴三與姚老漢豪爺隻見得糾葛,真會懷疑這賴三與姚老漢隻見隻是有那麼點源淵而已,而非深仇大恨了。如果不是賴三實在壞到極點以至於根本就沒將他妻子的死當成自己的錯,就是那姚老漢說得有出入。這兩人到底說得是不是真的呢?
一個很醜的女子,方熠記得姚老頭說過有人說過豪爺與一個貌醜的女子成親了。莫非那人就是豪爺的妻子,如此看來,到似乎對得上呢。
“你是什麼時候搬回去的?”
“好像是八年前吧,我記得我那宅子抵給了九爺。”
“九爺?”陳子墨摸摸下巴,想了一會兒,還真記起這號人來。賴三的說法不足以全信,陳子墨便暫時將賴三收押了。
“師爺,你覺得賴三的話可以信幾分?”
“這個不好說,但是他說的一個貌醜的女人倒是與我打聽到的有些相似。”方熠簡單的將從姚老漢哪裏打聽的事情說了一遍。“大人,你可對豪爺有印象?”
陳子墨皺著眉想了一會兒,道:“還確實不曾聽說過。倒是九爺有些印象。那九爺是前任知縣的妻舅。前任知縣升遷後,我接手管理雲崖縣。你是不知道那會兒,整個縣衙歪風邪氣的,從看門的衙役道打雜的竟然都喜歡賭,當真是半點事情也不做,更不說為民升冤了。那個曹捕頭還很年輕,是個小捕快。我呢,新官上任,第一件事便是將全縣城的賭坊整頓了一遍了。那九爺的賭坊就是第一個關門的。說來慚愧,他並非是懼怕我而收手的,隻是因為姐夫調到了江浙一代,他將所有生意全部遷到江浙而已。九爺收手後,一些大賭坊也收斂了不少,一些小的賭坊更是關門大吉了。縣衙這才慢慢好了起來。”
陳子墨說的事情,方熠並不知情,畢竟那是他來縣衙之前的事情了。如果能找到九爺就好了,至少還能知道那個賣房子的女子是誰?
“大人,師爺。”唐末走了進來,朝陳子墨行了一禮後,站到了一邊。
“唐兄可是有收獲了。”方熠問道。說實話,他與唐末並不熟,雖說好歹也共事了快兩年,但是就是不熟。該怎麼說呢,唐末是個仵作,平常就喜歡待在停屍房裏。停屍房坐南朝北,背著光,陰森森的。雖說近年來雲崖縣的命案沒幾個,那個停屍房也甚少使用,但是誰敢說以前沒放過屍體呢。所以對於那個停屍房,縣衙裏的人都是繞著走的,更加不會去主動找唐末了。不熟歸不熟,但是見得多了,方熠還是有些了解的。唐末的臉就如同雕像一樣,喜怒哀樂都是一個表情,但是也有些細節上的不同。比如說開心的時候,左邊的眉毛就會一挑一挑的;不開心的時候,眉毛是搭下來的。當然這不是方熠發現的,而是廚房的胖大嬸發現的。
如今唐末的眉毛就是一挑一挑的,所以方熠才會覺得唐末一定是有所發現了。
“大人,我向王頭打聽過了。他說十年前失蹤的案子少說也有幾十樁呢。光因賭博發生的命案就有好幾起呢。不過都是些無頭案子。這些卷宗以前都是庫房裏放著,後來不知怎的,庫房起火了,將所有卷宗燒了個一幹二淨。”
作者閑話:
方師爺:涼風有信,秋葉無邊……
晏公子:看花魁……
方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