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卷 嫡庶之爭 老父慘死(九)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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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晟栩梅洛等人回到了衙門,陳子墨了解前因後果後也猶豫了片刻,對晏晟栩道:“如今真相未明,隻能委屈幾位暫時呆在縣衙了。”陳子墨原本也對此案有些懷疑,但是牽扯到方熠後,他反而覺得不太可能了。畢竟方熠與那馬長生前無怨後無仇,定不會做那傷人害命的事情。反觀晏晟栩等人,也斷不會在一個師爺的麵前傷人吧。
    天快黑的時候,方熠等人回來了。仵作也詳細的說明了死因。那馬長生身上全無外傷,死因為中毒身亡。中毒身亡,方熠首先想到的便是那麵攤的老板,曹捕頭聞言便出去了。
    “縣令大人,此事確屬意外,我們與那馬長生近無怨後無仇,沒有害他性命的道理。更何況,他即為中毒身亡,我們就更不可能犯案了。當時的情況,師爺應該最清楚不過了,師爺,你說呢。”
    方熠回想了一下,也覺得斷不可能,幾人連馬長生的身都未近呢。但是畢竟後來平白無故飛出的筷子還是將馬長生嚇到了。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方熠回頭看著晏晟栩:“能否請那位出來一下。”
    他說得很含糊,晏晟栩盯了他一眼,悠悠的開口道:“方師爺,我若要他死,絕對會讓他死得不明不白的,連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會犯如此明顯的錯誤。”一番話說得方熠冷汗連連,但畢竟是公事,且涉及到了命案,方熠不得不小心求證。隻是他如此明顯的懷疑,還不知這晏公子是不是又生氣了呀。
    幾人分析了一下經過,也覺得有些麻煩。待那曹捕頭將那麵攤老板帶回來後,那老板也嚇得不輕,表示他與那馬長生也無冤仇,沒有害他性命的道理。曹捕頭也表示搜查他的家裏時,也沒有發現任何毒藥之類的。陳子墨無奈,隻得將那麵攤老板暫時留在縣衙內。而晏晟栩等人也隻能留在縣衙裏。
    短短數個月便又兩起命案,陳子墨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夜半時分,月掛樹梢頭。方熠躺在床上一夜無眠,在翻了無數遍後,傳來了敲門聲。進來的竟然是晏晟栩,晏晟栩二話不說,拉著他便走。
    “等下,晟栩,你要去哪裏。”
    晏晟栩不說話,隻是往前麵走。
    “至少你得讓我把衣服穿上吧。”方熠無奈的開口,他剛從床上起來,這會兒還穿著裏衣呢,風一吹,冷出一層雞皮疙瘩。話還未說完,一係毛裘便兜頭罩了下來。原來是晏晟栩將身上的毛裘脫下丟給了他。方熠很想硬氣的說爺不需要時,一陣風吹過,冷得打了好幾個噴嚏。方熠隻好硬著頭皮將小了一碼的毛裘裹了起來。
    兩人出了東院,朝北院的方向去了。方熠記得梅洛與穆惜顏兩人便被安排在了北院吧。他有些奇怪的看著晏晟栩,晏晟栩瞪了他一眼,他隻好閉上嘴,緊跟著晏晟栩。
    兩人輕手輕腳的靠近了北院,然後,方熠隻覺得眼前一花,感覺晏晟栩靠近了自己,然後還抱住了他,下一秒回過神來,兩人已經在屋頂上了。方熠偏過頭看著晏晟栩離得很近的側臉龐,瞬間有些臉紅,忙移開了視線。晏晟栩蹲下身,飛快的將瓦片掀開,動作之輕巧令方熠瞠目結舌。“原來你會……”方熠說道一半,便被晏晟栩捂住了嘴,壓著他往洞口裏麵看。屋內燃著一盞紅燭,梅洛和穆惜顏竟然呆在一間屋子裏。方熠記得明明給兩人安排了兩間廂房。難不成這兩人的關係已經好到睡同一間房了。睡同一間房,方熠小心翼翼的看了晏晟栩一眼,滿腦子都隻剩下一個念頭,什麼時候能和晏晟栩睡一間房。想完之後,方熠也被嚇了一下,不自覺的稍微往一邊挪了挪。晏晟栩隻是瞟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屋內的兩人並沒有睡著。梅洛坐在床邊,晃著腳丫子。穆惜顏則坐在桌子邊,似乎在思索什麼。
    “我說,木頭,你到底想什麼呢,這麼晚了,睡吧。”
    穆惜顏愣愣的看了他一會兒,開口道:“我在想這件事和晏晟栩有沒有關係。”
    “你想多了。”梅洛開口笑道。
    “或許真是我想多了,那這件事和你有關嗎?”穆惜顏話鋒一轉問道。
    梅洛被問得一愣,隨即笑道:“怎麼會呢。殺那個渣子,我還嫌手髒呢。”
    “也許不是你親手殺的,但是你敢說這件事你真的不知曉嗎?”
    “穆惜顏,你到底想說什麼?還有你確定你有資格這麼質問我嗎?還是說你心軟了,下不了手了。”梅洛冷冷的看著穆惜顏,一字一頓的道:“穆惜顏,你別忘了我們來這裏的目的。今天這件事,我倒覺得是個機會,如果我們動動手腳,或許真能將這件事嫁禍給晏晟栩呢,你說是不是呢?”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穆惜顏,別忘了你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你家主人希望晏晟栩為他所用,而我家主子是希望他死。就晏晟栩的性子,你覺得他會答應你嗎?不能為己所用,隻能斬草除根。晏晟栩必須死。”
    “什麼……”方熠驚得差點跳了起來,晏晟栩眼疾手快的捂住了他的口,輕輕搖了搖頭。下一刻,便臉色一變,快手將瓦片蓋了起來,伸手抱住方熠便一個起落躍下了屋頂,幾個起落,消失在北院裏。他前腳剛走,後腳便有一名黑人落在了之前的屋頂上……
    回到東院,方熠的心依然未平靜下來,愣愣的看著晏晟栩。
    “我原本以為是他們動的手,看來我猜錯了。”晏晟栩道。
    方熠這才明白,原來晏晟栩懷疑是梅洛兩人動的手腳,準備帶他去查證。但是沒想到那兩人並非動手腳的人,反而還讓他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東西。穆惜顏兩人不是他的青梅竹馬嗎,怎麼會?
    “如此,隻能盼師爺早日查明真相了。”晏晟栩說完轉身便走。方熠飛快的拉住了他的衣袖:“你到底是誰?他們說的那些是什麼意思,他們要殺你?”
    “我是誰很重要嗎?方師爺莫非是論身份識人。我若是朝庭追捕的罪人,師爺你又當如何呢?是綁了我送官,還是與我老死不相往來呢。”
    “我沒有說這些,他們要殺你,你明明知道,為何?”
    “各為其主,如此而已。方熠,我給過你機會讓你別來沾惹我,但是你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我麵前。如今,你了解了真相,就不要再來找我了。你隻是一個縣衙的小主簿而已,非官無職,官場的黑暗你並不知曉。所以從此以後,你不要再來找我了,你還是你,雲崖縣的小師爺而已。而我是誰,這並不重要。我隻能說,梅洛、穆惜顏這兩人都不是你能招惹的人,能離他們遠一點就遠一點。我言盡如此,你好自為之。”
    晏晟栩第一次說這麼長的話,說完後也不給方熠反駁的機會,轉身便走。走出不遠,身後傳來了方熠幽幽的聲音:“你也是我不能招惹的人嗎?”
    晏晟栩的腳步停了一下,頭也沒回的走了。方熠眼睜睜的看著他回到對麵的廂房,看著門在麵前被關上。方熠突然覺得想笑,他想過無數次,晏晟栩會是什麼人,想來想去,覺得可能隻是江陵大家的富家公子或者官家公子。但是想歸想,他一次也未曾驗證過,甚至也不曾想去驗證。晏晟栩是誰,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認得他,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並不摻假。但是他卻從未想過,不管他知道什麼做了什麼,晏晟栩依然將他排斥在外,他永遠都被置身事外了。因為他隻是一個小小的師爺而已。你說我招惹了你,你又何嚐未招惹我呢!
    馬長生死了的消息在雲崖縣傳開後,不少百姓拍手稱快。雲崖縣的紈絝子弟並不少,但是像這樣被眾人討厭的,馬長生還屬於第一個。原因無二,他是寡婦與人私會生的私生子,又鳩占鵲巢的強行住在莫家,甚至幾次三番的欺辱那莫繡娘。而且此人極度好色,男女不限,見到喜歡的都喜歡調戲一二。如此品行不佳的人,街坊自然不喜。甚至有人還為莫繡娘感到高興。畢竟像馬安財那樣黑心腸的人還是少見的,自己入贅也就算了,竟然還慫恿私生子去搶莫家的家財。可謂是喪心病狂。正在眾人為莫繡娘感到慶幸的時候,馬長生的親娘與媳婦一紙告狀將莫繡娘告到了衙門,非說是莫繡娘毒死馬長生,並口口聲聲的說有證據。兩人直接在縣衙前哭鬧,惹來了一群圍觀百姓。陳子墨聞言後氣得差點吐血。這家人是瘋子麼?前個兒還口口聲聲的說是晏晟栩等幾人害死他家兒子,今兒又跑來說是莫繡娘害死了馬長生。在他看來,隻要是與他那兒子有過糾葛的都是凶手不成了。陳子墨雖然想將他們趕出去,但是奈何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且兩人一口咬定是莫繡娘,還說有證據,陳子墨也隻好升堂審理。
    “馬王氏,你口口聲聲說是莫繡娘害了馬長生性命,可有證據?要知道你家老爺前個兒可是說那幾位公子是殺人凶手來著。如若不是,便是誣告。”陳子墨一拍驚堂木,喝道。
    堂下跪著的正是馬長生的寡婦妻馬王氏,她身旁跪著的是馬長生的正妻李若心。
    “大人,我兒死得慘。前個兒我兒突然枉死,我家老爺被急糊塗了,隻認那幾位公子是凶手。其實不然呀。我們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凶手就出在自己家裏呀。就是那狠心的莫繡娘害了我兒的性命呀。大人,你要為我兒做主呀。”
    “你說是莫繡娘害了馬長生性命,可有人證物證?”陳子墨眉頭緊鎖,看了一旁的方熠一眼,方熠也一臉的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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