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1、八王定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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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元儼是宋太宗趙光義的第八個兒子,最早被封為周王,《宋史》記載他的容貌“廣顙豐頤,嚴毅不可犯”。甚至有人傳言,趙元儼有可能就是下一個天子。後來事實證明是謠傳,因為宋太宗將皇位傳給了他的第三個兒子趙元侃,也就是後來的宋真宗趙恒。
為什麼不立負有盛名的趙元儼為帝?宋太宗趙光義當然有他自己的考慮,在他眼裏,趙元儼似乎有點不懂為君之道,為人過於正直,一個正直的人怎麼能當皇帝呢?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趙元儼素來清心寡欲,喜歡讀書寫字、舞文弄墨,工於飛白,畫鶴,畫竹,風骨卓然,這樣一個人,哪像是趙氏子孫?反倒和那個被牽機藥殺死的李後主有幾分相似……
這麼想著,宋太宗就把趙元儼排除了,更何況,自古以來,皇位繼承都有所謂嫡長製,即使趙光義要把自己的第八子扶上龍床,朝廷上的士大夫們也不會答應。宋太宗有九個兒子,老大趙元佐發瘋被廢,老二趙元僖不知何故突然暴薨,有繼承皇位資格的,就隻有那個沒什麼特色,但個性穩重的三子趙元侃了。趙元侃即位後改名趙恒,也算得上是個勤政的君主,任用賢能,令北宋王朝的經濟和文化得到了一個較大的發展。
其實趙元儼並非是他的父親所認為的“吟風弄月的無能之輩”,相反,文俊風流,冠於當世,胸中有韜略,朝夷皆知聞。宋朝的勁敵大遼,曾多次評價趙元儼,說八大王之才猶在九天之上。這話自然有捧殺之意,可宋真宗也算是個大度的人,並不把遼人的話當真,然而在宋真宗時代,趙元儼卻成了當時政壇舉足輕重的人物,被尊稱為“八賢王”“八大王”,再到後來,宋真宗還請自己的這位八皇弟做了自己兒子的老師,希望兒子能得八王輔佐,君臨天下,恩澤四海,遠勝於己……
八大王趙元儼看著張大牙,在端詳著什麼?付江南與張大牙立即下跪行禮,八王頷首道:“江南和大牙不必多禮了。”二人依言起身,張大牙再傻再蠢,也已明白一個事實,那就是付江南以及塞上江南都是聽從八王號令的。
趙元儼突然道:“大牙你是不是認識孟天機?”這一問倒把張大牙問住了,說也是不說也是,既然如此,所幸不說,於是脫口而出:“八王爺,你的胡子真有型。”
趙元儼撫須一笑道:“大牙緣何牛頭不對馬嘴?”張大牙嘿嘿笑道:“難道不是嗎?付莊主,你說,王爺的胡子帥不帥。”付江南正色道:“大牙,休在王爺麵前胡說八道!”
趙元儼收斂笑容,道:“好了,閑言少敘,大牙,江南這麼信任你,我也不跟你兜圈子,直接跟你說了吧,我這番前來,是有要事,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忙。”
聽趙元儼這麼一說,張大牙心想再好不過,正愁沒有權貴來找自己呢。八王話音才落,張大牙就跪地說道:“大牙願為王爺效犬馬之勞!”
付江南忍俊不禁道:“大牙就不問一下是何事嗎?萬一王爺讓你去死呢!”
趙元儼道:“胡說。”
張大牙道:“對,胡說,嘿嘿,不過,如果王爺真要我去死,我也無所畏懼。”邊說著這話,邊做出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
趙元儼麵露欣賞之色,續道:“死倒不至於,隻是有凶險,可以說是九死一生。前不久,遼國皇帝耶律隆緒派人前來西夏,企圖和西夏聯盟,奪取佳葫、米脂二城,繼而揮軍南下,進攻大宋。”
張大牙故作憤恨地道:“媽的,這些契丹狗真是野心不小哇!”
付江南道:“遼人狼子野心,確實可恨。”
趙元儼道:“西夏如果與遼人結盟,對於大宋來說,不是什麼好事情,所以,本王此來,正想破壞他們的聯盟。”
張大牙道:“其實王爺不必擔心,他們的聯盟是不會成功的。”
張大牙的現代話讓八王和付江南聽起來有些費勁,但總算聽得懂。趙元儼道:“大牙此話怎講?”
張大牙道:“我曾經見過西夏的那個什麼元昊,覺得這家夥城府極深,而且,好像很看不慣那幫契丹孫子……”
付江南打斷他道:“大牙你錯了,你說的那個事情我知道,韓德威來到興慶,希望與李德明結盟,可是遭到了元昊的阻撓,你知道元昊為什麼阻撓嗎?”
張大牙囁嚅道:“這,不就是看不慣嗎?”
付江南哼然笑道:“元昊所慮,恰是耶律隆緒之所圖,耶律隆緒所圖的,除了大宋,豈會沒有西夏?”
張大牙其實沒怎麼聽懂,但是他還是裝作聽懂了的樣子,長長地說了一句:“哦!”
趙元儼道:“遼夏結盟,看似沒有成功的可能性,但是大牙你知道麼,耶律隆緒得知韓德威把事情搞砸了之後暴怒,褫奪了韓德威的軍權,派了南院大王耶律斜軫的四兒子耶律宗南,這個耶律宗南可是個人物,他來了,一切都不好說了。”
張大牙道:“那王爺您的意思是?”
趙元儼道:“要破壞遼夏結盟,唯有借助外力,聖上已經派了使者前來封賞西平王,我說的外力當然不是我們,而是回鶻。回鶻據甘州,實力雄厚,我的意思就是,希望大牙你來,假扮回鶻王子,也和西夏來一次結盟!”
張大牙不可置信地道:“我?我哪裏像是王子。”
趙元儼看著他道:“回鶻本來也有與西夏結盟以抗遼之意,十天前,回鶻使者已經趕來了,我曾見過回鶻王子,和大牙你,卻有幾分相似。”
張大牙驚訝地道:“不會吧?”
趙元儼道:“不管如何,大牙,你作為我大宋子民,可有膽量麼?”
張大牙忽然想起孟天機的囑托,又想到,自己現在就像是以前看的電視劇裏麵的主角,主角自然有光環籠罩,會逢凶化吉的,這麼自我安慰一番,便說道:“嗬嗬噠,我張大牙別的啥沒有,膽量有的是!”
趙元儼哈哈大笑:“好!江南,你的眼光不錯!”
付江南道:“昨日,回鶻一行在距離亡命集三十裏地的時候就遭遇了我們的伏擊,回鶻王子被我們抓來殺了,他的手下卻不知道。回頭我讓果老為你易容一番,絕對不會被人發現的。”
張大牙捏著嗓子道:“哇塞,莊主此計果然妙極呀!”
付江南鼻子一哼,有些啼笑皆非。
趙元儼道:“行了,大牙你還有個問題。”
張大牙一拍大腿道:“對啊,我也想到了問題所在,我不會說他們的話呀!”
付江南道:“這也是小事,大牙你隻需記住回鶻王子的名字就行了,其他不管,因為,你被劫匪抓去,後來趁機逃跑,摔下懸崖,把頭摔壞了!”
張大牙差點把昨晚的飯噴出來,笑道:“妙啊,妙啊,這樣就不會有人懷疑了!”心裏想的是:“媽媽的,電視裏都是這樣演的,摔摔摔,永遠都摔不死!”隻聽他又道:“那,回鶻的這什麼王子,叫什麼名字?”付江南道:“回鶻懷寧順化可汗子女眾多,這位王子是他的第十三個兒子,名叫契姒。”
趙元儼大有深意地道:“好,這事就此定了,這一計若成,夏或可臣服,契丹則必然生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