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0、長街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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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腰舍的外邊是一條荒蕪的長街,灰塵遮住了天與地,路上稀稀落落有幾根雜草,要死不死的。
付果老向付驚嵐介紹了張大牙,付驚嵐隻是淡淡的哦了一聲。
張大牙也不在意,他知道像付驚嵐這樣的人生性孤傲,想必是瞧不起自己,瞧不起就瞧不起,沒什麼大不了的。
付果老說道:“莊主希望二爺這幾天在莊子裏哪兒都別去了。”
付驚嵐道:“我若是不遂他的意呢?”
付果老笑道:“那,果老就隻好用非常手段了。”
付驚嵐指了指付果老,意思是說算你狠。
付果老得意地揚了揚頭,意思是說算你識趣。
張大牙通過這幾天的察言觀色,發現這付果老其實簡單,因為連高深莫測的付江南都對他禮敬有加。
這時,長街的轉角處傳來一陣獰然大笑。
付果老沉聲道:“是吳氏會館的瀟湘三子。”
付驚嵐道:“這幾人功夫詭譎,若是剛才沒有吃那老鴇子的退功散,至少要十招才能打敗他們,果老,這就交給你了。”
付果老道:“不用,這位小兄弟就可以削了他們!”
付驚嵐這才注意到張大牙手上的照影彎刀。
張大牙上前一步,與行來的瀟湘三子僅十五步的距離。
瀟湘三子是三個長得很像的人,他們是吳氏會館中除了吳老先生和吳大公子之外的一流好手,但是他們不姓吳,他們的名字分別叫令卓別、白長水、孤山鬼。他們來自蜀南萬嶺箐,師承瀟湘妃子,故稱瀟湘三子。
藍衣的令卓別寒聲道:“閣下是誰?”
白衣的白長水道:“我若料得不差,這人就是殺死三公子的凶手。”
他說得不像是猜測,像是已經證據確鑿了。
黑衣的孤山鬼道:“不錯,他手上的那把刀正是照影彎刀。”
張大牙凝神看著瀟湘三子的手,他們的手上各有一把紫色的長鉤,看樣子挺厲害。
令卓別哦了一聲,首先朝張大牙冷笑一聲,接著,三把長鉤如密雨一般攻向張大牙。
付驚嵐和付果老退在一邊,張大牙自燃知道對手的強大,當下收攝心神,彎刀或攔或擋,四人就在這塵土飛揚的荒涼長街鬥了起來。
令卓別道:“小子,你好像挺厲害,你師傅是誰?”
張大牙道:“是你爺爺!”意思就是:我師傅是你爺爺,你是我老子的孫子,就是我兒子……
令卓別似乎沒聽出不對勁,右手長鉤一收,左手屈指作勢,在張大牙的彎刀上彈了一彈,彎刀發出一聲低吟。
白長水右手長鉤擋開張大牙攻來的彎刀,張大牙冷然一哼,欲待續攻,白長水卻飛起一腳,竟是要踢向張大牙襠部要害!
張大牙啊呀一聲,忙伸手去護,令卓別和孤山鬼不禁哈哈大笑,付驚嵐和付果老暗罵混球。正在都以為張大牙這一分神就要被殺的時候,張大牙突然大喝一聲,白長水不但沒有攻擊到張大牙,反而被張大牙拔了一根胡子。
白長水勃然大怒,大喝道:“死!”
令卓別和孤山鬼同時夾攻,張大牙換了左手來使刀,在孟天機這樣的高手的調教下,張大牙已經將雙手都練得不分彼此。
孤山鬼陰測測地道:“此人是個左撇子!”
令卓別道:“左右都是死!”
殺氣頓然暴漲!
付驚嵐對張大牙道:“小張兄弟的刀法我倒是第一次見,收拾了這三個老家夥,我們較量一番!”
張大牙回道:“定當奉陪!”
白長水一鉤向張大牙咽喉劃來,道:“隻怕沒有那個機會了。”
張大牙麵臨生死關,想到付江南的信任,還有塞上莊園中的美眷,再加上對於吳氏會館的厭憎,不由熱血上湧,左手照影彎刀緩緩舉起,他身體的每一寸肌膚仿佛都與刀融為一體。
彎刀迅速出擊!
鏗鏘一聲,先與令卓別的長鉤相遇,一陣交鳴,兩人鬥了三個回合,虎口同時見血。
令卓別道:“小子,你知道你犯上太歲了麼?”
張大牙知道他說的是吳飄飄事件,正然道:“那種淫賊,死有餘辜!”
孤山鬼笑道:“喲!還是個俠客呢!”
張大牙不再說話,專心作戰。
白長水的長鉤刺向張大牙的後腰,張大牙巧妙避開。避開的一瞬間,孤山鬼出現在張大牙的身後,惡狠狠地朝張大牙胸口打來一掌。
眼看著張大牙的性命就在旦夕,付驚嵐欲要助其一臂之力,卻被付果老攔住。付驚嵐道:“果老你什麼意思?”付果老道:“不必管他,且先看看。”付驚嵐無語地白了付果老一眼。
張大牙這是頭一回與高手對戰,心情很激動。隻見他飛身騰挪,以一刀對三鉤,一武鬥三兵,雖然略顯吃力,那瀟湘三子卻並沒有占到便宜。
瀟湘三子均為身經百戰之徒,一出手便不予張大牙任何逃避機會。
三把紫色長鉤突然化作一道電光,把張大牙嚇了一大跳,後退了三步,急中生智,張大牙拐了一個彎,隻聽“當”的一聲,孤山鬼的長鉤被擊落在地。
孤山鬼愣怔不語,白長水和令卓別也麵露震驚之色,張大牙快馬加鞭,飛起一腳,一腳踢在了孤山鬼的襠部,孤山鬼疼痛難忍,蜷在地上,如果張大牙再補上一刀,孤山鬼是血濺當場,但是張大牙克製住了——畢竟,自己還要在古代社會混下去,沒必要和吳氏會館這般的大冤家結下死仇。
一旁的付果老拊掌笑道:“今日就到此為止,三位,還要鬥麼?”
瀟湘三子齊齊一哼,轉身便走,張大牙緩緩收回手中的彎刀。白長水走了一段,又回頭看了看張大牙,冷冷說道:“臭小子,有你的。”張大牙頭皮不禁發麻。
這時,付果老卻一陣大笑,道:“二爺,如何,是不是看走眼了。”付驚嵐冷冰冰的麵容咧開一道道褶皺,他走到張大牙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這身功夫是跟誰學的?”張大牙隨口答道:“小弟無門無派也沒有師承,都是自己瞎玩的。”付驚嵐張大嘴道:“瞎玩?”付果老示意付驚嵐不必深究,付驚嵐隻好說道:“且回府再說。”
一路上,張大牙問付果老道:“果爺,不知道誰要來莊園呢?”
付果老沒想到他居然稱呼自己為果爺,也不知是否出於玩笑,幹笑一聲道:“是一個來自中原的人。”張大牙識趣地沒有再問。
三個人一路上說著笑話、唱著小曲兒,往塞上莊園走去。付驚嵐唱的是唐末溫飛卿那首著名的“小山重疊金明滅,鬢雲欲度香腮雪。”付果老講了一段笑話。張大牙呢?張大牙唱了一首未來世界裏火遍大江南北的歌——最炫民族風。
付驚嵐說:“誒,這個曲調聞所未聞哪!”
張大牙心道:“你聽過就怪了,這首歌老子小時候就會唱了,我還會跟著這首歌跳舞呢,據說這首歌在二十一世紀初的時候就火了,還火了一百多年呢……”想著自己的,嘴裏卻說:“這就叫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嘛!”
三人哈哈大笑,就到了塞上莊園。
今日的莊園少了幾分活力,似乎每個人都很莊重,不知因為什麼事情?張大牙看到了莊沫、青憐這幾個婢女,笑著打了個招呼,可是幾個小姑娘卻理也不理他,就像陌生人不認識一樣。
付江南看到三人平安回來,點了點頭。付果老上前道:“莊主,這……”付江南道:“八大王已經到了。”付果老神情一震。付江南續道:“你和二弟在外看守,切莫讓外人進入,也不要走了風聲,不然八王爺就危險了。”
張大牙聽到八大王的名號,想起小時候看的電視劇,猜測付江南所說的這人應該就是那個“手持金鐧,上打昏君,下斬讒臣”的八賢王趙元儼。
付江南拉著張大牙進入到內廳,張大牙一臉茫然。
見此,付江南神秘地笑道:“八王爺說想見見你。”張大牙道:“啊?見我?”付江南又是一笑,走到一幅壁畫前,輕輕推了推,一間密室便現了出來,其中燈火通明。|
跟著付江南,張大牙小心地走進去,看見一個藍袍錦衣、髭須俊美的中年人正坐在一張大椅子上,似笑非笑,自有一番威嚴,他的腰間係著一條翡翠鑲嵌的的腰帶,足見其顯貴非常。
“太有範兒了!”張大牙情不自禁的讚歎道。
付江南連忙使眼色,叫他別亂說話。
張大牙記得小時候看過一部電視劇,其中黃允材扮演的八王爺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此時見到了原裝正版,略有些激動,這個正版的八賢王比起黃允材飾演的“戲劇版”更多了幾分貴族氣質,這種由骨髓而生發出的氣質是戲子所不具備也演不出來的,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