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一吻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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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三日之後,右將軍全家被查抄,右將軍斬首,家眷流放。
時隔半月,朝廷上下怨聲載道。
“陛下!後宮萬萬不可幹政啊!”
“近日太後娘娘大肆整頓朝綱,早已誤判忠良!請皇上明鑒啊!”
尚德帝坐立不安,原來自己的一時怠惰,竟生出這許多事端來。
“皇上,這是臣得到的許多右將軍的功勞證據,還有他被誣告的相關資料。”
宮人呈上了一遝狀紙。
尚德帝仔細地閱了,隨即下旨追封右將軍為安南王,家眷為國親,世代享用親王權利。
“皇上,這是臣得的萬民請願書,懇請皇上勸退太後娘娘。”
宮人呈上一個文牒。
尚德帝惱火,“大膽!竟敢以下犯上!太後娘娘乃是開國元老,你們竟敢讓她離政!”
那人被一向溫柔的尚德帝嚇住了,所有人皆端立在殿中。
這件事還是傳到太後的耳中了。
她大發雷霆,身邊的人稍有不慎,便會招致禍端。
而太後冷靜下來,很快便覺出這是住持在她旁邊吹了風,導致誤判,才給自己帶來麻煩。
她不再聽信宮中大師的話,也不再盲目聽信住持。
若平常人,都不會再去找不痛快,可這住持大師偏偏不是。
“太後娘娘,相國寺住持大師前來求見。”宮人來報。
“不見。告訴他不必再來。”太後麵有慍色。
“大師說他有秘密之事,必須親自見太後娘娘。”
太後眼神微動,麵上出現不自然的神色。
“好吧!那便讓他進來。”
宮人很自然地都出去了,太後端起茶杯,刮著浮在表麵的茶葉。
“娘娘。”
住持跪在地上,沒有表情也沒有語氣。
“你怎麼回事!怎麼又來了!”太後語氣明顯急切。
“娘娘不必急著趕我走,時機到了我自然走。”住持也不等太後說平身,自己起來了。
“什麼時機?我不想見到你!就現在!馬上走!以後也不要再見!”太後壓低了聲音道。
住持向前靠近,直到太後的鼻尖。
“娘娘不能這麼絕情吧!我們可是……”住持環顧了一下四周,“我們可是有過孩子的!”
太後大驚失色,趕忙捂住他的嘴,“你!你要是敢說出去!小心我挖了你的舌頭!”
住持輕笑,“若是娘娘對我不好了,我可不敢保證能管住自己的嘴。”
太後被氣得麵色煞白,渾身發抖,“那你要什麼?”
“哈哈哈!當然是娘娘的愛。”
“我明白了,你走吧!後期我再去找你。”
後來幾日,太後時常在夢中驚醒,她夢到事情敗露,住持哥哥笑得猙獰,全天下的人唾罵她,她被貶為庶民,被砍頭……
就在這天,她偶然發現一個紙筒,打開一看,竟是那住持大師的一條罪證,留宿女居士同房過夜。
他終究還是在騙自己。
而他利用的後台,偏偏是她,多麼諷刺。
後來的幾日,總有宮人拿來各種各樣的東西,有信封,有字畫,有紙筒,甚至還有用箭射在柱子上的紙。
一條條,一樁樁都是住持的罪證。太後不信,她派了兩個衛兵照這地址去尋,果然尋到許多金銀財寶,皆是住持從四麵八方搜刮民財得來。
太後下了一道懿旨,住持入獄。
他入獄後,太後還特意去見了他一麵。
一看到太後的身影,住持便起身靠近,隔著柵欄望她。
“太後娘娘!您讓貧僧傷透了心啊!”
“大師,您才是讓我傷透了心啊!”
住持急了,“既然您對我不仁,就別怪我不義!我就不怕我將你我之事昭告天下?”
太後輕蔑地一笑,“大師盡管去,區區刁民能奈我何?”
“你!”住持被逼急了,伸出手向柵欄外抓著,抓空了很多次之後,他頹喪地坐在了地上。
太後看他這樣,頓時一陣惡心,毫不留情地轉身揚長而去。
三日後,住持大師斬首示眾。
尚德帝召清楓覲見。
“聽聞清楓大師德才兼備,相國寺不可群龍無首,現將相國寺住持之位傳於清楓大師,何如?”
清楓沉默了片刻,拱手道:“貧僧隻願潛心禮佛,並不想身居高位而謀事。請皇上另尋高明。”
尚德帝一時沒了主意,問:“那依大師所見,誰可以當這住持?”
“貧僧以為,令空大師可擔此重任!”
令空大師不知為何突然打了一個噴嚏,感覺心裏空空的,好像被什麼人坑了。
“好,傳朕旨意,令空大師接任相國寺住持一職!”
太後實在舍不得浪費人才,便問清楓道:“大師可願來宮中任職?一為錯殺的亡靈超度,一也為方便我問經。”
清楓不假思索道:“回太後,貧僧願意。”
“什麼?確定?”
太後對他突然幹脆的態度驚奇。
清楓目光堅定:“確定。”
嘴角微微揚起弧度。
“梵華宮”的牌匾高高的掛在宮門。隻見殿內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楓葉,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紈蠶冰簟,疊著玉帶羅衾。寶頂上懸著一顆巨大的夜明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鋪大理石地板,內嵌金珠,鑿地為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赤足踏上也隻覺溫潤,真如步步生玉蓮。如此窮工極麗,清楓倒還是第一次見。
下麵仰著頭的人們忙裏忙外,臉上喜氣洋洋。
清楓帶著令人舒心的笑,盯著這牌匾出神。
殤兒,我回來了。
此生隻願護得你一生安寧。
太子宮內,鄭思齊剝開一個橘子,喂到萌娃的嘴裏。
“殿下,大師來了,您不去看他嗎?”
紅衣男子附和道:“是呀!別告訴我你不想念他!”
雨殤哀歎一聲,滿是倦容的臉上沒有一絲紅潤,一頭黑絲已經許久沒有整理,眼神中看不到希望的光彩,眉毛,睫毛上都好似落了灰,唇色蒼白,仿佛大病初愈。衣服鬆鬆垮垮地搭在身上,好像是已經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就我這般模樣,如何去見他?”
蘇人美做恍然大悟狀,“哦——我明白了!簡單。”
蘇人美打來水,按住雨殤的腦袋給他洗牙洗臉,又非常粗魯地撤掉他髒兮兮的外衣,散開他的頭發,拿著梳子使勁梳開頭發。
“蘇人美!你幹什麼!你這樣是要被斬首的!你敢動我的頭發!我給我住手!住手!來人!來人啊!”
蘇人美完全不顧雨殤的鬼叫,繼續著自己的美容美發事業。
雨殤對著鏡子看了看,“都不記得自己是這般模樣了。”他有點傷感道。
蘇人美切了一聲,轉身便抱著鄭思齊的腰開始撒嬌要橘子吃。
入夜,清楓在宮中散步,經過一處花園時,聽到一邊的房中似是有聲音,他靠近了去聽,突然一個黑影迅速地靠近,不等他反應,自己就被一個人壓在房裏的牆壁上。
那人的心跳好快,氣息如此熟悉,清楓被驚得說話都開始結巴,“殿……殿……殿下?你……”
黑暗中看不清對方的臉,雨殤變得膽大了許多,他用手撫摸清楓的臉,微風伴隨著掠過耳畔的手掌,淩亂著他的心,窗外的柔光流淌過雨殤的手臂,點綴著他的眸,四目相對,兩相溫情。
雨殤湊近清楓的鼻子,極具魅惑。
“大師~不要叫我殿下,叫我雨殤~”
清楓的臉都有點熱,他不禁向旁邊躲了躲。
“可……”
清楓還想說什麼,卻被雨殤吻住了唇,還用調皮的舌頭描繪他的唇邊,清楓直被他弄的癢癢,不停地後退。
雨殤隨即用手掌托住他的後腦,加深了吻。
清楓終究被這細膩的觸感打敗。
雨殤不安分的小手原本抱著清楓的脖子,後又慢慢下滑,停在了清楓的腰部,不時地動一動他的腰帶。
感受到危機的清楓迅速地抓住他的手道:“殿下!不可。”
雨殤突然推開他,道:“哼!你真無趣,人家專程來看你,竟被你誤會!”
清楓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撒嬌毫無招架之力,隻好認錯。
他還意猶未盡,當看到雨殤轉身要離開之時,他一把拉住雨殤的胳膊,把他拉入自己的懷中,捧著他的臉慢慢靠近,低沉沙啞的聲音傳出不容置疑的意味。
“殿下真是調皮,隻管點火,不管救火。”
雨殤竟被迷住了。
“我……”不等他說完,清楓忍不住對著那軟咚咚的嘴唇親了下去。
一吻天荒地老,一吻海枯石爛。直到雨殤的嘴唇周圍都出現了暗紅的印記,雨殤幾乎哭著求饒,清楓才依依不舍地放開雨殤。
“殿下的味道真不錯。”
“你!你這妖僧!裝模作樣的偽君子!笑麵夜叉……”
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因為他看到清楓摸了摸自己左右手的手腕,又在向自己靠近。
“笑麵夜叉真可愛!真呀真可愛!大師~大師~”
雨殤嘟著嘴撒嬌,清楓還是一如既往地敗下陣來。
他拉起雨殤的手腕,帶他出了房門,道:“殿下,快些回去罷!別人該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