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清楓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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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自從清楓受傷,雨殤一直寸步不離地照顧他,雖然雨殤殿下毛手毛腳,廚藝也是一言難盡,但是還是很令清楓感動。
雨殤為清楓換下了髒衣服,又擦了桌子,為他倒了一杯水,他心裏突然覺得,歲月靜好,就這樣一輩子也未嚐不可。
他甩甩頭,想甩掉這種想法。
虎狼在外,不敢不殫精竭慮。
山河未定,也不敢輕賤其身。
抱著髒衣服出門的雨殤被小沙彌撞了個滿懷。
“不好了!太子殿下!大師!宮裏來人了!”
雨殤聽了趕忙抓住那小沙彌的手臂,“宮裏來人是幹什麼的?”
“好像是太子妃懷孕,請殿下回去呢!”
雨殤氣惱,看了一眼裏麵的清楓,“胡說!本太子什麼時候有太子妃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
轉念一想,雨殤心中明了。
他去廂房見到了菜妃娘娘,“母妃!兒臣不願回去!”
“殤兒,你的妻子懷孕,你怎麼能不去照顧她?”
“她才不是我的妻子!她是……她是用藥……”
菜妃用手指尖擋住了他的嘴,“殤兒,不論過程如何,你做了便是做了。”
“可是!我一看到她就難受!我不管!我不回去!”
雨殤不管不顧地出門去了。
回到房中他看清楓正在打坐,便不再打擾。
雖然很生氣,但是他還是安靜地坐在旁邊。
察覺到不對的清楓轉頭看他,“你怎麼了?”
“我不要離開你!”
清楓想了想,便知是以前的事。
“她是你的妻子。你必須去。”
說這話的時候清楓的心都在抽痛,帶著四肢,帶著手指尖都有一種空蕩蕩的刺痛感。
“可那是她給我的酒……”
“司空雨殤!難道你就什麼也沒做嗎?”
雨殤沉默了,清楓突然增大的音量震了他的耳朵,也震了他的心。
清楓歎了口氣,“雨殤,如果你做了,就勇敢地去負責。我不喜隻圖享樂不願負責之人。”
“大師,我知道了。”
看著雨殤落寞的背影,清楓失了神。
殤兒,走吧!最好不要再回來。
清楓每日刻苦練習參禪打坐,外出結緣,幫助打理寺廟裏的事物。
很快,清楓得到了住持的信任。短短幾個月,他從知客做到了維那,監院,都監,堂主。
他在住持身邊待的久了,才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故事。
比如住持大師的性格其實不太好,前都監大師是個睚眥必報之人,相國寺和皇宮的關係非常密切。
禪房花木深。
“清楓,你年輕有為,功課也優秀,難免遭人記恨。你還是要少接近為師啊!”
住持大師拍拍他的手臂。
清楓告退以後並沒有走遠,不一會兒聽到門內有人講話,清楓心道又來了。
裏麵傳出女子的嬌柔的聲音,不時地輕笑一聲。
“嗬嗬嗬……師兄你好壞哦!”
聽起來是三十左右的女人在故作姿態。
清楓冷哼一聲,搖搖頭便起身離開。
今夜月光很美,不過被不雅之人壞了興致。
翌日,京城外一個縣城來請,住持一時脫不開身,便委派清楓出去講學。
清楓正想離開這汙濁不堪之地,便點頭應了。
起初人們都不看好清楓,畢竟他年齡不大,看起來仿佛沒有厲害之處。
直到後來,人們才是深深折服,他講起經來言簡意賅,而且見解獨到,在他眼中,仿佛世間萬物皆是禪。
臨走時,有人特意來說話,“您不愧是稱得上大師,方才是我們拙見了!”
清楓頷首低眉,並不怪罪。
回相國寺的路上,清楓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於是對身邊小沙彌道:“你們且先回寺裏去,我隨後就到。”
“是。”那小沙彌應了。
來到聖靈宮門前,清楓不禁有些唏噓。當時來時,自己還是少不更事,而此刻,內心已經滿是城府。
他拿出令牌,門童便行了個禮,帶他去了後堂。
蘇人美一看來人,便擺著楊柳風姿,上前攀著他的脖子道:“喲~大師~貴客啊!我就知道雨殤那家夥沒有好好伺候你!你看換我怎麼樣?”
清楓極度嫌棄地把他的手拿下來,向後退了退,道:“蘇掌門的關心貧僧領了,還是不要動手為好。”
蘇人美尷尬地拍拍手,“為何?這裏也沒有旁人。”
清楓環視一屋子的侍者,又離他遠了些。
“畢竟,鄭宮侍的劍很快。”
蘇人美招呼侍者看座。
“既不是來尋我,那大師此來有何貴幹哪?”
“貧僧,想跟掌門借個人。”
“什麼人?”
“心腹之人。”
蘇人美端起茶杯嘬了一口,“這心腹之人可不好借啊!”
“這個,請蘇掌門笑納。”
清楓拿出一物放於桌上。
“這……這是……”
“是的。”
清楓出聖靈宮時,身邊跟著一個身材矮小精悍的男子,身穿黑色短裝,一臉苦相。
一路上,清楓一直低頭跟那人說著什麼,不知何時,那人已經不在清楓身旁了。
入夜,清楓找住持彙報今日工作,還沒進門,便聽到裏麵嘈雜之音,他便立在門口等待著。
看來,今夜又有一群居士留宿在寺裏。
等到門裏的人走了,清楓才又到住持房門前彙報。住持不耐煩地聽著,不一會兒就招呼他快走。
清楓也未多做逗留,轉身便回去。
清楓靜坐冥想,卻聽到腳步聲接近。
“師父,您來了。”
清楓沒有睜眼。
“清楓,你可想好?此行必定使你多年修煉身敗名裂。”
“師父,無妨。”
“你將要背離本心。”
“我的本心,向來都是這個。”
“好,那我便不再攔你。”
令空轉身離開,手中的佛珠被他攥得有些許變形。
以後,清楓大師的房中時不時地多出來信封,他也並不打開看,隻是將它們盡數收了,放在櫃中。
一次清楓來尋住持議事,撞見太後娘娘來禮佛。
雖然跪著,不似平日那樣高高在上,雍容華貴,可也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一低頭一回首,仍是處處風姿綽約。
待她起身,清楓便上前去行禮,雙手合十道:“太後娘娘貴安。”
太後抬眼看他,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一絲驚豔。
“這位師父是……”
身旁的人緊著回答:“這位是我們的堂主,清楓大師。”
“這麼年輕的大師倒是不多見,來,隨我走吧!”
她拉起清楓的胳膊,清楓也不得不跟上。
到了後方寮房,住持立在院邊迎接。
他看到太後拉著清楓的胳膊時,眼神中閃爍著微光。逐漸他的目光變得狠厲。
被放開手的清楓如蒙大赦,連忙後退幾步。
“太後娘娘找貧僧過來,可有什麼事?”
“無事,就是隨便說說話。”
看清楓沒有要急著離開的意思,太後繼續道:“聽聞大師年少有為,哀家想請教大師一事。”
“不敢,太後娘娘請講。”
“哀家潛心禮佛十餘年了,待我死後,可否遠赴西方極樂世界?”
清楓沉吟一聲,“種善因,結善果,自有回報。”
第二日,太後又來寺裏。
清楓遠遠看到她,便轉身欲走,卻被宮人喚了一聲,隻好過去。
“大師,可願隨我到宮中任職?”
清楓大師的內心有一絲動搖,去宮中,就意味著將要見到想見之人。
可是……
還未待他回答出聲,住持大師進了房,他行了禮,便對著清楓使眼色。
這麼長時間在住持的身邊,清楓早已明了這眼神之意。
“娘娘,寺中尚有要事待貧僧處理,貧僧告退。”
“慢著,以後大師可自稱清楓大師,不必說貧僧了,聽得人膈應。”
這番話驚了清楓,也惹了住持。
住持與太後說話,直到晚餐也是同吃。
深夜回來,住持明顯心情欠佳。
有人來喚,清楓便過去找他。
一進門,住持看到他便道:“跪下!”
清楓愣了一下,便也不多說就跪了。
看他安安靜靜地跪著沒有其他反應,住持更為惱火。
“清楓,你可知錯?”
清楓仔細回想這幾日自己所作所為,並不知道錯在何處。遂問:“請師父指點。”
“我問你,這幾日功課做的如何?”
“這幾日因處理雜務,未曾多做複習。”
“未學便是未學,何來那許多理由?”
“師父教訓的是,弟子這便去領罰。”
清楓於藏經閣抄經三日。
他也絕食三日,出來之後臉頰明顯凹陷進去,雙目無神。
但他也隻是修養半日,又操起寺中的工作。
當再次遇到住持和太後在寮房內徹夜長談之時,清楓真正下定了決心。
“清楓啊!為師不知如何是好啊!”
住持搖搖頭,清楓驚奇道:“師父一向才思敏捷,何以不知如何是好?”
“朝中忠臣將要……哎!”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
“師父說的可是右將軍?”
“哎!”
“可據弟子所知,那右將軍並非完人。”
住持饒有興趣地看了看他,問道:“可是聽說了什麼事?”
“弟子外出講經時曾遇到一樁事件。”
“速速道來。”
“右將軍之子外出傷人,被告上官衙,拒不賠償,後有右將軍撐腰,不但無罪,反而將那原告打入大牢。”
住持似是鬆了一口氣:“由此可見,這右將軍並非好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