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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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以為自己死了,不料發現自己躺在自家的床上。頭上的傷開始隱隱作痛起來,我本能的用手摸了摸頭上的傷,發覺已經被包紮過。
我很慶幸自己還活著,至少不是暴屍荒野,成為野獸的嘴中之食。
老爹見我醒來,手裏捧著一碗清湯麵徐徐走來。
“阿傑,把這碗麵吃了,你都昏迷一整晚了,你昨天到底去哪啦?回來時滿臉是血,差點沒把我嚇死”。
“老爹!我昨晚是自己回來的嗎?你可別嚇我?”
我被老爹說的差點嚇哭了,昨晚的印象我可一丁點都不記得。
“哪裏,是狗蛋把你背回來的,說你倒在野外滿臉是血,才把你背回來的”
“什麼?是狗蛋?他人呢?”
“他走啦,我把他攆走的,他這人晦氣,你可別在與他來往。野豬的事你就別放在心上,那都是命,不是你小子能淌的渾水,小心把命給搭上了,別忘了,我可就你一個兒子,沒了你,老爹我也不想活了”
“老爹!你可別這麼說,我還不想死,我要一直陪著你到老。我要吃麵,我餓了”
我接過老爹手裏的清湯麵,“嗖嗖”的吃了起來,因為我是真的餓了,一口氣吃的個底朝天。
老爹見我沒什麼大礙獨個到了莊稼地裏收拾殘局去了,家裏就剩我一人。頭上的傷還沒有好,疼的我腦瓜直疼。想起自己還有未完成的作業,我更是快要瘋了。下午我就得回學校去了,可是還有一大堆的作業咋辦。現在的局麵我根本無心靜下心來完成作業。
昨天的事讓我一直回想在腦海,難道昨天遇到的不是鬼,是狗蛋?
就在我想不明白的時候,屋外竟然有人扔石子進來。
“誰啊?大白天的裝神弄鬼,給我出來”,我怒吼道。
說的我自己都好笑,我在屋裏,隻好我自己出去。
“狗蛋?怎麼是你?”
我一臉疑惑的看著狗蛋的背影,他好像背對著我有什麼心事。
“你小子昨天怎麼跑那去啦?誰借給你的熊膽,你不怕被鬼吃了?”
狗蛋嘴角微微一笑,倒是在嘲笑我,可是我一點也笑不起來,倒是我看著他的身影,有幾分異樣。
“你是不是又去盜墓去了?”
我直勾勾的盯著他,逼問道,我知道自己有些多管閑事,他的事我本不該多問,可是就因為這事,我怕村子裏的人又開始不安寧。盜墓的事可大可小,弄不好是要坐牢的,我可不想因此受什麼牽連。
狗蛋好像明白我心裏的想法,仍舊微微一笑。
“你放心,昨天的事我不會向任何人說,至於你怎麼說我不在乎”
“什麼不在乎?難道你不怕?”,我問道。
“怕又怎樣?村裏現在所有人都不相信我,包括你在內,我可是一直拿你當兄弟,至於你怎麼想,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對於狗蛋如此輕描淡寫的兄弟情,我的內心多少有些隱隱作痛,我知道,對於相識一場,又是情同手足,我本不因該這樣。可是那又如何?我不能把自己的一生毀在他的手裏,我還有老爹。在這個世上他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能拋棄他,更不能對不起他。
“你……你怎麼了?”
我從狗蛋的表情看出幾分異樣,好像有什麼話憋在肚子裏。狗蛋沉默了許久,從地上拎起一個黑色的布包走到我的麵前說道:“這回哥真的要走了,你如果還念及兄弟情,送哥一程怎樣?”。
“嗯”
我幾乎連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因為我知道,他已經不屬於這片天地,離開是他最好的歸屬,隻是我沒想到,他離開的這麼急切,好像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事怕被人發現他才決定執意要走。
一路上,我和狗蛋都是抄著小路走的,因為這也是我擔心的事,再加上是他要執意這麼做的。
我和他沒有說很多話,也許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一路上我們總是沉默不語。
“阿傑,就送到這裏吧,謝謝你。今天我才知道我們彼此兄弟情沒有斷,我會永遠記得你的”
“狗蛋,保重”
多餘的話我也不想多說,一聲珍重,我想這是此刻最能表達的情感。
狗蛋莞爾一笑,忽而從勃頸取下一個飾物交到我的手中。
“阿傑,我知道你一直很膽小,你心地好,為人善良,其實世間本沒有鬼,真正的鬼怪都是藏在人的心中。相信我,把這個戴上,以後你什麼都不怕了”
狗蛋把他隨身佩戴的飾物正要戴在我的身上,我竟然本能的退了一步,我知道狗蛋膽子大,一直幹些別人沒膽量幹的事,理所當然他的東西讓我又一次的想到他盜墓的事。
“這東西不幹淨我不要”
我委婉的拒絕著狗蛋,卻發覺他的臉色忽然暗淡了下來,我知道他在生我的氣,一直以為他除了盜墓就沒有過正經事,所以他的東西我不能要。
“你放心,這東西很幹淨,這是我家祖傳的護身符,我從小就一直戴在身上,難道你忘啦咱們以前一起洗澡時我就有戴,這東西對我來說很珍貴,我是拿你當兄弟才送給你的,你為什麼不要?”
“我……我,狗蛋其實我一直拿你當兄弟,你要離開,其實我真的舍不得,隻是你在村裏閑言閑語太多我怕……”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隻要有你一句兄弟的話,我就認了,是不是兄弟?不是的話,我把這塊玉給砸了”
狗蛋見我片刻沉默不語,揮起手就把手中的玉摔在了地上。
“別啊!我認,我認你這兄弟不就好了嗎?為什麼你把玉給摔了?”
“你真的認?”
“當真?”
“當真”
“不後悔?”
“不後悔,我陸傑說一不二,如有說謊天打五雷轟”
可是說什麼也晚了,我撿起玉佩,發現它已經折成了兩半。
隻見狗蛋接過我手中的玉佩一臉笑嘻嘻的說道:“瞧把你嚇得,這塊玉本來就兩半,我逗你呢,嗬嗬”。
“你說的是真的?沒騙我?”,我疑惑道。
“騙你幹嘛?這塊玉比我命都值錢我怎麼舍得,還有你這份兄弟情也很值錢,我也不舍得,來,這一半送給你”
我接過狗蛋手中的半塊玉差點被嚇哭了,還好原本就是兩半的要不我可就成了罪人了。
“狗蛋,我收下了,你多保重”
“記住我叫秦三,秦始皇的秦,一二三的三”
“我記住了,秦三,你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