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待了三天，這三天凡塵心裏最牽掛的還是學校和月白他們，雖然潭凡說過他都處理妥當，可是自己心裏還是很不放心。
    靠在甲板上看著天，凡塵覺得自己都要無聊透頂，而且潭凡還失蹤了，這三天總是會離開那麼兩三個小時，估計又是去忙活什麼物資之類的吧。
    一輛快艇停在距離凡塵他們大概三米遠的位置，除了駕駛員，一個穿著工作服的男人站在更顯眼的位置，臉上掛著商業微笑：“凡塵少爺，這些是老板訂的火腿熏肉臘肉等貨物已經到齊，請問要卸在哪裏？”
    “額……”凡塵一眼掃過去，發現快艇上隻有一箱貨，而他們的身後，起碼跟著起碼五六艘中型輪船，陣仗嚇人。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那個……如果可以的話，還是等潭凡回來後再說吧。”
    “好的。”男人禮貌的點點頭，快艇立馬調轉方向，退回後方輪船附近。
    這樣的情況，凡塵記得已經有四次了，看著周圍不遠處跟著的船，凡塵心裏覺得很無奈，雖然儲存物資是好的，可是這麼多東西，潭凡的空間真的放的下嗎？
    臘肉剛走不久，又一輛小船靠近，不過這次不是送貨的，而是回來的潭凡，而他身邊居然多了幾個陌的麵孔。
    上了船，幾個人麵無表情的簡單介紹後，凡塵大概記住了幾個人的名字。
    一直跟在潭凡身後，麵無表情，一絲不苟的男人叫劉文斌。
    一頭卷毛，個子很高，總是笑嗬嗬的是小駱。
    肌肉殷實，胡子拉碴，皮膚黝黑的大漢是王成飛。
    個子小巧，說話靦腆，臉蛋圓潤的是李夢華。
    身材火辣，性格冷漠，容貌絕美的是吳佩珊。
    還有一個年紀最小，身上背著一個看起來分量不輕的斜挎包的是王文昊。
    “凡塵少爺和老板是戀人嗎？”王文昊一眨不眨得看著凡塵，沒有任何感情的眸子就像在觀察某種實驗品。
    凡塵有些不好意思，不僅是對稱呼，更是對戀人那個角色：“額……算是吧。”
    王文昊抿抿嘴，低頭小聲道：“可是，兩個男人也可以在一起嗎？”
    “對我而言這和男女之情是一樣的，因為在不在一起是兩個人的事，至於別人的眼光……”凡塵猶豫了下，隨即笑道，“你越是在意就越難受，所以幹脆不去管他就好了，眼不見心為靜嘛。”
    “您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王文昊的表情很認真，看著凡塵的大眼睛充滿不屬於這個年紀該有的老成，“兩個男人在一起違反了生物規則，在物種延續上就是個死胡同，因為無法繁衍後代。”
    對於王文昊的話，凡塵無言以對。
    是啊，男人跟男人之間是不能生孩子的，無法繁衍後代……
    “凡塵隻要看著我就夠了，沒必要多一個人出來跟我爭寵。”潭凡知道這個叫王文昊的男孩是個科學狂，年紀輕辦事卻不錯，之所以會留在身邊，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哥哥王成飛的極力要求，他覺得這個孩子算有潛質的，隻是講話會不會太沒有分寸了點。
    他本就不是一個喜歡多說話的人，隻是他能感覺到凡塵的動搖，難道凡塵在心裏是想要孩子的？那種麻煩的東西，以後應該也不會有，如果凡塵真的想要的話……等安定下來後，搶一個來養吧。
    王文昊感覺到潭凡的不悅，頭低低的不敢說話，心裏暗暗後悔自己剛剛的多嘴。
    凡塵覺得氣氛不對，想要開口緩和下卻無從說起，心裏著急。
    “老板，袁先生說明天就會回來，問您要不要去外邊見一麵。”李夢華及時出現解圍，讓凡塵鬆了口氣。
    “不必了，調好時差再聚。”說完，潭凡轉身就要離開，不過走時還不忘拉上凡塵。
    “中午吃什麼？”凡塵回頭瞥了眼還筆直得站在原地的幾個人，看向潭凡幹巴巴得笑著，問了個連自己都覺得無聊的話題。
    “龍蝦。”海上的風很大，船隻雖然很大卻避免不了漂泊帶來的搖晃，凡塵的劉海被吹散，蒼白的臉色顯得皮膚更透明些，看著五官清秀身材清瘦的某人，潭凡有些心疼，看著不矮，吃東西也不挑剔，怎麼不多長點肉。
    凡塵的眼睛一亮：“那個，空間的時間會走嗎？”
    “不會。”潭凡看他的反應，忍不住想笑，早在船上的第一餐時看到兩眼放光吃得津津有味的凡塵時，潭凡就決定多儲備一些食材和冷凍肉類海鮮，雖然空間放不了活物，但卻可以做到新鮮食材放進去，放多久拿出來依舊還是新鮮如初，不好好利用起來也說不過去。
    不經意一瞥，凡塵想起了一個問題：“那個，你訂的東西，會不會太多了。”
    在他的印象裏，因為某件物品得到的空間遠遠沒有空間能力者的空間大，而且不能隨著實力提升而增長擴大，潭凡再有本事頂多弄個高級點的，現在的物資明顯超額，而且看情況接下來的日子還不會停止增加，這麼多放著也是浪費，難道潭凡都沒想過嗎？
    “裝不滿的。”潭凡笑了笑，心情大好，手指動了動凡塵耳朵上的鑽石耳釘，繼續道，“感受一下。”
    凡塵不解摸了摸耳釘，除了顏色有些偏向淺藍色以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可是心思一動，一種怪異的感覺在心裏突然萌發，隻要靜靜心，就能感覺到一個沒有光線，四處漆黑一片的地方，沒有實質性的範圍，就好像是突然冒出來的空洞，一眼望不到頭，耶感覺不到實際的大小，各種木箱包裝盒被分類堆成一堆，上麵還細心得標注了內物，即使四周看起來漆黑一片，卻能很輕易的看清那些物品甚至是上麵標的小記號。
    凡塵震驚得有些回不來神，心念一動，一個巴掌大的壓縮餅幹就出現在了手中，眼裏閃著光芒，心裏是滿滿的興奮和驚喜，這就是空間能力嗎？感覺太棒了有沒有！
    “可是……為什麼？”凡塵迷迷糊糊得皺眉，他記得自己之前試過好幾次，耳釘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可是現在就莫名其妙得有個大得離譜的空間，而且裏麵的物資分明就是潭凡準備的那些。
    “因為契約，相通了。”
    凡塵眨巴了下眼睛，完全不明白他的話：“契約？相通？”
    潭凡指了指自己耳朵上的一個，用最簡單的句子回答愛人的話：“刑謙說是一對。”
    凡塵看了潭凡許久，才張張嘴，有些遲疑道：“所以說，是因為你那個，我這個才起反應的？”
    潭凡點頭，沒做太多解釋，雖然有兩條強製條約需要遵守，其他還是很好用的，起碼對他們來說，這是在末日來臨後能夠活下去的最大籌碼。
    強製條約無外有兩點，一點是無法進入，一點是無法解除，一旦契約成功，即使兩個人都死了，空間成了無主的東西別人也用不了，直接成了廢物。
    第一點幾乎可以忽略不看，那麼黑漆漆什麼也沒有的地方凡塵一定不會喜歡，第二天反而從某些角度看對自己還是很有利的，起碼花了這麼大功夫準備的東西最後被人輕易奪走，還是很膈應人的。
    凡塵將壓縮餅幹收收放放，雖然心裏還是雲裏霧裏的，但是好歹是多了個空間，而且自己還能用，何樂而不為呢，至於為什麼，恐怕就是兩個耳釘的事了，自己一個人類不知道什麼原理也不打緊吧。
    目光回到甲板上，幾個人看潭凡離開後好久，才鬆了口氣，劉文斌托了下眼鏡，對王成飛點點頭後就離開了。
    “沒事哦，下次注意點就好了。”李夢華對王文昊甜甜一笑，安慰道，“人們在感情這種事上難免會在意些，你也別往心裏去了。”
    吳佩珊隻是淡淡掃了眼，留下一句話就離開了：“下次注意點。”
    “嗯。”王文昊點點頭，臉上寫滿了倔強。
    小駱把胳膊搭在王文昊肩膀上，笑眯眯道：“哎呀，看老板對凡塵少爺的袒護樣，說不定這次是找到正主呢~”
    “什麼正主？”李夢華疑惑。
    小駱兩隻手搭成一個心型，眼睛閃亮：“真愛。”
    李夢華無語，用看白癡的眼光看了眼某人後默默離開。
    “喂，你這是對哥哥的態度嗎？”
    隨著幾個人相繼離開，甲板上就剩下王文昊和哥哥王成飛。
    “對不起，不會再犯了。”
    王成飛隻是看了自家弟弟一眼，對於弟弟的道歉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
    王文昊看著離去的人，眼裏的感情說不出來的複雜。
    傍晚，凡塵吃飽喝足後靠在擺出來的沙發上消食，目前為止來海上最滿意的就是夥食了。
    晚餐算是比較熱鬧，人多，所以選擇了燒烤，而燒烤的主力人員是小駱，高高的個子一頭的卷毛，再加上爽朗的笑容，怎麼看都不像特種兵出身的樣子，年紀輕輕身手了得，上一世凡塵不是沒見過這類人，動起手來就像電視上動作大片一樣，總覺得特別令人羨慕。
    “小駱，那個是我的！”李夢華撅著小嘴，臉色已經氣得緋紅，“這已經是第二塊了！要吃自己烤啊，幹嘛老是拿我的！”
    “我這不是一時脫不開手，又想吃嘛~”小駱嘴欠一笑，手裏一邊給食材加調料，一邊道。
    “那也不能吃我的啊！我可是期待好久了很細心的在烤的！”
    小駱故作正經，一轉眼又換上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演技浮誇：“難道你最最親愛的哥哥吃你兩塊肉你都要這麼計較？！”
    李夢華冷著一張小臉：“滾。”
    可能就是因為這對活寶兄妹的緣故，船上的氣氛一直很融洽，連一直在電腦前忙碌的劉文斌也好好坐下吃東西，隻是穿著筆挺的西裝，端端正正斯斯文文得在擼串就有些奇怪了，他和吳佩珊兩個人坐在一起，你一言不發，我一句不答，居然有種詭異得和諧感。
    凡塵忍不住抿嘴笑了笑，突然有種覺得這群人特別可靠的樣子。
    上一世他們是否也跟在潭凡身邊凡塵不知道，因為凡塵偶爾隻能遠遠的看到一眼潭凡，就被簇擁在某人身邊的人群將實現擋得嚴嚴實實。
    對圍繞在譚凡身邊的人沒什麼印象，造成這個原因的不僅是因為魏琪娟等人的阻撓，更多的還是自己害怕，害怕多看兩眼就會忍不住陷得更深的自己，埋沒在人群中的，毫不起眼的自己，隻是偶然能看到這張熟悉的麵孔，就像是得到莫大的獎勵一般，開心許久。
    “想什麼。”潭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洗好澡出來，濕漉漉的頭發還滴著水，肌肉勻稱的身材就連男人看了都會忍不住流口水吧。
    凡塵盯著某人的腹肌看了兩秒，才有些尷尬得收回視線，懶懶得伸了個腰，纖細的身段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沒事，我有點想月白哥他們了，都這麼多天了，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我們回學校好不好？”
    潭凡熟練得將人摟在懷裏，細細品味心裏那點點的滿足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