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塵才一醒來，就被潭凡拉了起來，細細的給他套上外套，他才緩過勁來，就發現原本整潔如一的屋子已經被大大小小的購物袋攻占7。
    “這些是什麼？怎麼了？”凡塵有些懵，看了眼床頭的時鍾，不過是晚上七點而已，短時間內怎麼出現這麼多東西？難道自己又一下睡了很多天？
    “是衣服。”潭凡替凡塵拉好拉鏈，確定將人包得密不透風後，才滿意得開口，語氣依舊是淡淡的，但是能看出來心情不錯。
    凡塵看了眼自己身上剛套上的新外套，居然是薄款的羽絨服，麵料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的，摸起來平平滑滑特別緊實，隻是現在應該還不到穿這麼厚的時候吧？反觀潭凡，身上隻穿著一件薄薄的黑色單衣，沒有多餘的款式和裝飾的圖案，更顯得精幹穩重，可是更讓他在意的還是潭凡說的話。
    “你剛剛說海上？”
    “嗯。”來回確認衣服後又給凡塵開始挑選鞋子穿上，隻是一個午覺的時間，潭凡竟然換上了一副一絲不苟的好男人模樣：“海上風大，夜裏冷。”
    不過這種無微不至的態度讓凡塵很不習慣：“那個……我還是自己來吧。”
    把自己的腳從潭凡那裏解救出來後，一邊老老實實穿襪子穿鞋，一邊還不忘剛剛的話題：“一會要去海邊嗎？”
    “嗯。”潭凡走到堆積成山的購物袋之間，一個轉身，屋子裏的大袋小袋就在凡塵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見，凡塵原本還想問什麼，可是現在已經是驚得什麼也說不出了。
    潭凡俯身親了親呆愣的某人的額頭，淡淡道：“回頭跟你細說。”
    一直到達港口，凡塵都渾渾噩噩的。
    劉文斌接到潭凡的電話後就等候在這裏，看到潭凡帶著一個沒見過的人來卻並沒有表現出其他情緒。“老板，船已經準備好了。”
    “好。”
    劉文斌看了眼遠處閃著燈光的船，開口道：“就直接這樣過去嗎？”
    “嗯。”潭凡知道身後跟著的是群什麼人，看似一不小心就會被抓起來的危險，其實很好解決。
    凡塵聽兩人打啞謎一樣，也懶得問，隻是很對身後跟著的人很警惕。
    潭凡帶著他出門一直到這裏，後麵都跟著一波人，而且看情況，貌似是警察。
    可是為什麼來一趟碼頭，身後會跟著這麼多警察？
    潭凡幫凡塵整了整衣服，語氣裏是少有的溫柔：“冷不冷。”
    凡塵無語，隻有苦笑，心想你這個語氣，不像是在問人啦。
    “不會，反而穿得太多，有些熱了。”
    “不能脫，會感冒。”
    “……”
    劉文斌看了眼手機，自動忽視旁邊冒著粉紅泡泡的兩人的對話。
    對於潭凡的關心，凡塵感覺有些飄飄的，直到上了快艇，劇烈的風刮得臉頰生疼，冷風灌進肺裏，感覺呼吸都刺刺得，被一根根小針紮的感覺，這才將那些不真實的感覺拋之腦後。
    潭凡用手捂住凡塵的口鼻，眉頭微皺，背過身將凡塵往懷裏壓了壓，
    凡塵感覺風小了不少，但是肺裏還是很難受，忍不住往潭凡懷裏鑽：“咳，慢點……”
    潭凡衝劉文斌點點頭，速度確實慢了不少，他看了眼後麵，那些人似乎並沒有輕舉妄動得跟上，也好。
    好不容易才停靠下來，凡塵發現，這艘船比想象中還要大。
    劉文斌手裏不知何時多了個軍綠色的文件夾，語氣平淡：“人都在甲板上了。”
    “走。”潭凡拉著凡塵的手進了船艙，隻是沒走多久就被堆起來的木頭箱子給擋住了去路。
    “這些都是……”凡塵眨巴了下眼睛，看向潭凡。
    “嗯。”
    整個船艙都被軍火塞得滿滿當當，數量驚人，難怪會被警察盯上。
    “收了就好。”潭凡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後，整艘船都跟著劇烈搖晃了下，突然空了超過一半的重量，也怪不得船的重心不穩。
    凡塵看著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空空如也的船艙，無奈道：“然後呢？”
    “吃飯，休息。”
    甲板上的劉文斌穩了穩身形，後續的工作才是最要緊的。
    他將原本在船上的人都撤掉，換了一撥新的，一個電話之間，五六隻中等大小的船隻從港口駛出，上麵栽的是一些家具，食材等物，就等著將已經空了的大船填補成一個休閑放鬆的高檔遊輪，可是東西才搬了沒一會，就從船的另一側一下子衝上來好幾個佩戴槍械的特警：“都別動！警察！全部舉起手來！”
    “現在是特例檢查，所有人手抱頭蹲下！”
    潭凡並沒有機會甲板上傳來的嘈雜聲，隻是將凡塵安置在準備好的軟床上，盡量讓人舒服一些，反正那群人什麼也搜不到，沒多久就會離開。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凡塵聽著上麵的聲音，心裏想的不是會不會被抓走，而是潭凡表現出來的那些異樣。
    “空間，拿物品換的。”頓了頓，潭凡補充道，“跟刑謙。”
    凡塵驚訝的同時，又覺得自己太過遲鈍，“你這是在儲備軍火跟物資？”
    “嗯。”潭凡脫了外套也鑽進了被窩，摟著凡塵靠在床上，潭凡鬆了口氣，軍火暫時是夠了，接下來就是各種生活用品和食品，一時不得手，那群警察也一定不會輕易放火自己，看來接下來的日子，有的忙了。
    “所以說，你知道一個多月後，這個世界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嗯。”
    “都是那個叫刑謙的人說的？你相信他口中的末世，是真的？”
    “嗯。”
    對話到這裏，凡塵大概可以確定刑謙是有幫助潭凡的意思，不然隨便跟別人說什麼末世，什麼儲備物資的，很容易被人當做神經病吧，隻是越是了解，就越覺得那群人神秘，而且還知道自己重生的事，如果哪天潭凡得知，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也許現在好不容易擁有的這份情意，都會化為泡影吧……
    “潭凡……”凡塵心裏在猶豫，低頭想了許久，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去說自己重生的事，他更害怕有所隱瞞的話，以後潭凡問起，自己又無話可說。
    感覺到懷裏人的猶豫，潭凡隻是輕輕將人往懷裏緊了緊：“沒關係。”
    “……”
    “我知道你身上有秘密。”
    凡塵一驚，抬頭看向某人：“潭凡？”
    “我們還有幾十年的時間在一起，我會等到你願意全心全意將自己交付給我的一天。”
    凡塵忍不住低頭掩飾自己的情緒，說不感動是騙人的，不過……
    “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一些事讓你覺得我其實跟你原本認識的那個凡塵不大一樣，你會怎麼辦？”
    潭凡摸了摸凡塵的頭，柔軟的觸感觸動內心，他知道凡塵指得是什麼，如果凡塵自己不行動，自己也不會放過那些人，可是他知道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凡塵，而自己對他許下的所有的承諾，都會實現。
    “如果你變成了殺人的惡魔，我會助紂為虐，無論對錯。”
    凡塵覺得自己快要渾身麻痹了，很難想象潭凡會說出這樣的話，自己真的可以把這一切都當成真實的嗎？
    “都是真的。”親了親凡塵的額頭，潭凡的聲音很輕，“這一切都是真的。”
    仿佛學會了讀心術，潭凡勾了勾嘴角，所有的寵溺都不夠，他能感覺到凡塵的僵硬，即使自己說了許多從來不會說的話，對方還是警惕得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其中的原因可能也有上一世的影響，不過這都沒關係，就像他自己說的，他們還有幾十年的時間可以珍惜對方，總有一天凡塵會全心全意接受自己。
    總有一天，我們會過上不受世俗紛擾，自由自在的閑適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