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今天去山裏轉悠了一圈，回來的時候手裏拎著個肥兔子和一兜子小鳥蛋，小五圍著他高興的拍手跳。
    小五出生後，家裏少有好東西，桌子上更是難得見葷腥，小五懂事，從來不說，可是有的話，她也掩不住的高興。
    潘大笑著看三弟逗小五，他這個弟弟雖然木納，但是身手好眼睛毒，每次去山裏總能打到好東西。有人眼饞，覺得一個傻子都能逮著東西，他也能啊。那人去山裏尋摸，卻一無所獲空手而歸。
    所以說有些東西是嫉妒不來的。
    晚上潘大就宰了那兔子，給他們幾個兄弟燉了一個兔肉一個炒蛋，他做飯的手藝最好，獨得他媽真傳，潘母的廚藝生前可是十裏八鄉聞名的，他是他媽一把手教出來的，自然不差。
    飯桌上潘大把張老的意思說了，四弟捏著筷子顯得很激動，他聽大哥說過這位張老，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有機會能和那位老先生學習書法。
    老五小，不懂四哥怎麼這麼高興，她扒著碗看了看大哥和四哥說話，輪到大哥問她的意見時，老五乖巧的點了點頭。
    潘大給她夾了一筷子菜，又囑咐了他們四弟五妹一大堆話，這個那個的，可能是長兄如父，麵對幾個弟弟妹妹他總有擔不完的心。
    老二晚飯沒回來，潘大看著那個空落落的位置，嘴角向下壓了壓。
    收拾了碗筷，四弟去給五妹輔導功課，老三在屋裏折騰他那些家夥，那張兔子皮沒有扔，潘大處理了後放了起來。以前吃的兔子皮也攢了幾張，最後被四弟用來縫縫補補的給小妹做了套手套，五妹很喜歡那雙灰手套，舍不得戴，一直抹，最後被他放進了櫃子裏，倒是沒發揮得了它該有的用處。
    說到心靈手巧，家裏真沒人比得過老四，潘母去了後，一大家子人的相關縫補事項靠的都是老四，老四一個男人做的活比起女人也不差，針腳細密又規整，有這底氣，他才起了買布料給小妹做身衣裳的心思。
    說起來距小妹的生日也沒多少日子了，他得去趟鎮裏把布票換了。
    潘大在屋子裏搬來個洗衣服的大盆，兌好水，赤身坐在板凳上擦洗身體。
    家裏隻有一個澡桶，是潘母留下來的，現在也是小妹專用，冬天他們幾個兄弟就著大盆擦擦，夏天更簡單，在井邊兜頭扣一盆水，那個涼快那個爽！
    洗完澡潘大穿好衣服，端著盆開門打算潑水，正好撞見老二進來。
    潘大目不斜視，越過他，將水潑在院子角落裏，天氣冷潑在院裏容易結冰。
    等他進去，老二坐在炕沿上，一聲不吭。潘大關上屋門，看著自己兄弟，沉聲問，“你幹嘛去了？”
    潘老二勾勾嘴角，笑著說，“我去和找我朋友玩，他家在縣城，路遠，才回來晚了。”
    說完從炕上起來，嘴裏喊餓，去找東西吃的樣子。
    “你哪個朋友？”潘大不打算再讓這個弟弟蒙混過關，“姓什麼？叫什麼？”
    潘老二身子一頓，笑臉瞬間就落了，他側著身子看他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麼？連我出個門你都要管？”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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