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密室殺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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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諾可以想象,如果航特在此,一定會一臉嚴肅地發表高論,說出所有偵探都一定會說的開場白:「這是起密室殺人事件!」
不過這隻要有眼睛的人都會知道,窗戶未開、門亦鎖緊,不是密室殺人是什麼?但玄的是殺人犯如何自由進出鎖緊的門,而且在把房間弄得滿是血跡時如何不沾一滴血全身而退?
「阿趴你…」夏薇笑得十分古怪:「真有你的,真沒想到你這看起來軟趴趴的死人也會有殺人的一天。」
「夏薇,這不好笑。」英詩納皺眉白了夏薇一眼:「斯諾,我不會報警,墨門家的名聲不允許有這點汙點,隻是我會通報爺爺,讓他裁奪這件事。」
「那昂葛怎麼辦?他是我們的同學,你們想隱瞞一切置之不理嗎?」安妮激動地大罵,但馬上被璐希紅摀住嘴。
「我們知道了,可以理解。」璐希紅婉麗地笑著:「金錢權力能搞定一切,希望你們真能一切都這麼順利地隱瞞一切。」
「什麼意思?」英詩納挑眉。
「親切的叮嚀。」璐希紅微笑。
「大哥,這不對吧?這樣是縱容一個殺人犯在這耶,這樣我們都會遭到危險好嗎?還是報警吧!」康爵嚷嚷,但被英詩納狠瞪一眼後又不敢吭聲了。
「怎麼?現在已經投票表決出凶手是在下了嗎?」被當成凶嫌的斯諾在一旁涼涼地說。
「什麼投票?如果人不是你殺的,隔著門你怎麼知道昂葛死了?」英詩納不悅地回問。
「斯諾,你真的殺死了昂葛嗎?」安妮雖然先前被斯諾嚇過,但還是不希望心上人是殺人凶手。
「在下說不是,有人會信嗎?」斯諾嘲諷地笑著。
璐希紅失笑,菲尼克斯這廝愛往虎口跳還嫌虎口臭,真夠搞笑。
「我認為這起凶殺案絕對有共犯。」康爵嘖嘖說著,好像自己是福爾摩斯:「一個人絕對完成不了這種密室殺人的。」
「你少插嘴。」英詩納不耐煩地說。
「等等,墨門大哥,我讚同喔。」璐希紅輕輕甜笑著,睜眼說瞎話,不過這是讓假象不攻自破最快的辦法:「菲尼克斯,你的共犯是誰呢?」
斯諾裝模作樣地摸摸下巴:「英詩納表哥。」
英詩納氣炸,看得出他努力把手緊握在背後才能忍住一拳給斯諾卯下去的衝動:「別耍嘴皮子,等會你就給我到禁閉室待著等爺爺來。」
「好。」聽到自己等一下會像犯人一樣被關禁閉,斯諾愉悅地閉上嘴,安分得像牆壁邊的裝飾品。
對於這行為總是難以理解的表弟,英詩納隻好裝做沒看見,繼續和眾人討(ㄔㄠˇ)論(ㄐㄧㄚˋ)共犯不共犯的問題。
「夠了吧?」璐希紅受夠了沒營養的爭吵:「這種事情是講求證據不是?墨門大哥,你們這不是有監視器,看看不就有線索了?」
「嘻嘻,小情人想幫阿趴脫罪?」夏薇嘿嘿怪笑著,好像璐希紅與斯諾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樣。
「恐怕是夏薇小姐妳怕被列入嫌疑吧?」璐希紅不想為莫須有的事爭吵,不冷不熱地回應夏薇。
「秀特小姐的意見不錯,現在大家跟我到保全監管室去。」英詩納說完便往外走,此刻完全顯露他霸道橫蠻的個性。
璐希紅是第一個跟上去的,畢竟她開始覺得有趣了,原以為凶手已經無意間不打自招了,但從剛才的談話中發現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似乎還參雜著一些她不知道的糾葛、內情,把凶手的影像變得撲朔迷離,現在就隻有回歸最原始的抓凶手絕招──找證據。
夏薇動作也不慢,她馬上追上璐希紅,輕輕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又怪笑著退開。
「妳最好小心一點,我已經知道妳是什麼了……」
夏薇詭笑陰狠的舔舌動作,令璐希紅無法不在意,甚至直覺該馬上遠離夏薇,走得越遠越好,以免遭遇不測。
其實事後證明璐希紅的直覺精準得完美,更別說耳銳的她還聽到夏微小聲的附帶句:「…包括妳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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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確保安全也為了顧及個人隱私,別墅內裝了無數架監視器,但隻限於走廊,房間裏的人在做什麼依舊無法曉得。
但這隻是相對的,走廊上的監視器多得沒有死角,連紅外線監視器都有,防賊防到這種地步令眾人不知該感慨有錢人的辛苦還是有錢人太小題大作。
不過以上皆不是重點,重點是在監視器的證明下,昨晚活動結束後有離開房間的人隻有秀特和夏薇。
也就是說嫌犯應該是這兩個人,甚至這兩人,可能一人是凶手,一人是幫凶。
「看來在下有非常完美的不在場證明。」昨晚確實在自己房間窩一夜的斯諾嘲諷地笑著。
如果人真的是自己殺的,那自己簡直是製造不在場證明的天才了,不用出房間就能殺人?除非自己有死亡筆記本,不然做得到的不是鬼就是神了。
「你這人不能用一般人的標準衡量,所以稍後再說。」英詩納嚴厲地詢問:「夏薇小姐、秀特小姐,能否解釋一下,昨晚你們離開房間後的去向?」
「監視器上不是說明得很清楚?」璐希紅絕美的微笑:「我去找夏薇不是嗎?」
「去找她之後呢?監視器在你進入她房間後就損壞了,還由你們的房間為始,開始依次損壞,這不是妳們搞的鬼是什麼?」
璐希紅摀著額無語,英詩納不是墨門家年輕有為的繼承人嗎?怎麼腦袋不太正常?還是電影看太多?請問她和夏薇是超能力者還是外星人?不在電源控製室就能把監視器破壞掉,還是無外部損傷的破壞,這樣的話每個人都能隔空殺人了,還用得著懷疑她們?
不過,說不定真的是小黑搞的鬼,老實說,要不是璐希紅看了監視器畫麵,她也不知道昨晚小黑跑去找夏薇了,她的狀況就像小白不知道他們這些有色人格的存在一般,她們其餘的有色人格對小黑的存在印象也很模糊,要不是他們的能量來源來自小黑的覓食,他們也不會知道小黑的存在,所以小黑昨晚去做了什麼璐希紅心裏也沒個底。
所以說——凶手其實是自己,也不無可能。
但話說回來,小黑沒事也不會殺人,而且還大老遠跑去別人房間,將不太認識的人殺死,這未免也太詭異。
想來想去,璐希紅鎖定三個人最有問題,而想再進一步將範圍縮小,還得在去找線索,接著再下圈套把凶手釣出來。
隻是有個厭人的但書,找線索得小心地避人耳目,畢竟現在自己與之相處的是一群嫌疑犯,而嫌疑犯中有一個或兩個殺人凶手,更麻煩的是凶手如果就是墨門氏兄弟其中之一,那光他們種種壓死人的金錢權力,就足夠抹去一切了,不隻凶手抓得沒意義,還被列入黑名單內,被反咬一口可不是一個慘字了得。
也許現場有個人知道答案,菲尼克司,但她是絕對不會去問的,拿塔羅牌算一算就知道凶手,與其說是作弊行為,不如說根本就是神棍,沒證據沒線索沒理由說一個人是凶手,跟誣陷有什麼兩樣?跟剛才所有人指責菲尼克斯就是凶手有什麼兩樣?不過她想菲尼克司就是清楚這點才什麼都不說,隻是老神在在地在一旁納涼,看起來更是無限欠扁。
總而言之,從剛才觀察的線索中,她整理出幾項重點:
第一,以死者的死法來看,凶手不是跟死者有仇就是個想要誇大渲染他殺人手法的心理變態,也許還可能是為了用大片血跡掩蓋住一些痕跡或證據之類的,不過剛才她巡視了整個房間,甚至在血量最多處來回檢查,也沒發現任何不妥。
第二,凶手的手法很老練,一般人就算有深仇大恨,下重手時不免會遲疑一下,畢竟是奪走一條生命,和犯下可能會被判死刑的罪孽,所以如此平順如庖丁解牛的刀法,可以說明此人絕對不是第一次殺人,說凶手是連續殺人犯或殺手也不為過,因此第一個疑點後兩點的可能性比較大,甚至凶手能在染滿血跡的房間中不沾血全身而退,也有個稍微牽強但不能說不合理的解釋──凶手是個技術高超的殺手。
第三,死者的死亡時間因沒有法醫來鑒定所以十分不確定,可以推測是夏薇小姐托請大墨門先生(英詩納)幫死者安排房間開始,約一點多,至剛才眾人發現他時的十點多,基本上死者已略為出現屍斑,可推測死亡時間應該是在天亮前。所以時間濃縮為一點左右到清晨五點左右,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三點左右夏薇睡不著出來透氣和小黑出來覓食的時段至十分鍾後監視器部分都銷毀的時段,不過由外頭未銷毀的監視器得知凶手絕不是外來者,凶手確實在他們之中。
老實說璐希紅覺得目前最有可能的嫌犯是這別墅的主人,他們的房間全采電子鎖,用房門牌刷一下才能進去,但墨門氏兄弟隻要按個指紋就能輕易進出,簡直就像舉雙手告訴全世界他們是凶手,偏偏他們房門前的監視器並沒有銷毀反而證明了他們的清白,太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反而讓她覺得事有奚竅,就像菲尼克司也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但也不被排除嫌疑。
還有最後一個疑點是她跟菲尼克司之間的,看似沒有關係但她的直覺告訴她恐怕沒這麼簡單,菲尼克司引小黑出來覓食絕對是故意的,而從監視器上可看出小黑鎖定的覓食對象便是夏薇沒錯,從畫麵中看夏薇緊張地東張西望卻一直沒發現小黑尾隨在後,接著兩人一起進入夏薇房間後沒多久就看不到畫麵了,恐怕小黑是真的吞食掉了夏薇的人格,所以現在的夏薇才會那麼古怪……
等等,雖說小黑覓食對象是隨意挑的,但當時出來夜遊的隻有夏薇,所以是唯一選擇,墨門氏兄弟想要完成完美不在場證明所以絕不出來,菲尼克司自己也不會白目地出來讓自己當小黑的標靶,昂葛先生因受傷也不太可能出來閑晃,安妮小姐早被菲尼克司嚇到,晚上吵著要跟她和夏薇睡,最後又被菲尼克司的冷言冷語和那明顯瞧不起的表情激得自己睡,恐怕晚上不抱著被子發抖就好了更別提在漆黑碩大的別墅裏遊蕩,所以會出來的隻有老早就跟小墨門先生回來的夏薇小姐了。
這樣想下來,菲尼克司這廝真的夠陰險,偏偏還是想不透他誘引小黑吞食夏薇小姐原人格的目的……
忽地一道靈光閃過璐希紅腦海。
她想到了小木屋中另一個七離女孩吞食掉心愛人的人格後的下場。
是這樣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墨門氏兄弟的怪異舉動如何解釋?
「現在還有我的事嗎?如果沒事的話,恕我回去找一下我的隱形眼鏡。」璐希紅絕美地微笑著向眾人說:「度數不深就是這點麻煩,常常掉了要等到看遠方看不清楚時才發覺。」
這算是個甩掉許多人去找證據的還不錯的借口。
麵對眾人露出懷疑自己要偷跑或湮滅證據的表情,璐希紅不在意地笑笑:「不放心的話可以讓夏薇小姐跟我去。」
康爵小聲地嘀咕:「就怕妳們是共犯……」
但他的懷疑在看到夏薇的表情變瞬間煙消雲散。
「我很樂意。」夏薇露出像吃人般的表情瞪著璐希紅,又古怪地微笑著,她大步逼近璐希紅,一把抓住璐希紅的肩膀迫不及待地扯人離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