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群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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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偉澤再一次回家反省,郭珍珍也沒有再來找麻煩,林瑜雁和孫宏文以為,她們就可以這麼平靜的生活下去了。
“林瑜雁,你自己回家嗎?”站在大門口,邢天宇和一個男同學從後麵追了上來,林瑜雁點了點頭。
“對,你還沒走呀?”這天是放大周的時候,可以有三天的假期,這也是大家難得的輕鬆。
“沒走,我送你回家吧。”邢天宇笑著說道,他可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和林瑜雁相處的機會,身邊的那個男同學是他的朋友,一起回家。
“不用了,我還是比較習慣自己走,你們也快點回家吧,要不然回到家就太晚了。”她輕輕地笑著,用手攏了攏被風吹得有些淩亂的頭發,那樣子帶著一種恬靜的美好。
“林瑜雁,你怎麼長得這麼漂亮。”邢天宇不由自主地感歎道,這種美不隻是外在,還有一種內在的美,不豔俗,帶著一種素雅的美好。他的這句話把林瑜雁和他的那個同學都逗笑了。
“你說話也太直白了。”他同學看著他笑著說,這是一個長得個子不高,帶著眼睛,有著一雙小眼睛的男孩,並不經常和邢天宇走在一起,他是那種比較愛學習,又比較老實的類型,兩個人因為家住在一起,所以隻有上學和回家的時候一起走。
“我這叫不藏著掖著,我要不說出來,她怎麼知道。”邢天宇大言不慚的說道,這時候她看到公交車在站牌停了下來,背好書包就往公交車那走。
“我的車來了,先走了,開學見。”說完就跳上了公交車,慢慢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你不說送送她嗎?怎麼不去了?”男同學有些疑問,這時候不是應該跟著上去嗎?
“不能跟的太緊了,她不願意讓咱們送,就別送了,反正還有機會嘛。”
“那我們也走吧,今天你爸爸還來接我們嗎?”男生看著邢天宇問道,邢天宇搖了搖頭。
“不來了,我沒讓他來,咱們兩個打車回去吧,我帶你去吃點好的,上次我出來的時候發現的,走。”兩個人溜達著往前麵走去。
孫宏文不打車回去,也不坐公交,他自己騎著自行車,這裏距離自己家現在住的出住屋也不是很遠,他就慢慢地往回騎,回想著自己來的時候走過的路,算上這次也隻走第二次,上次也是一邊走一邊問,過了這麼長時間,記憶也不是那麼清楚了,隻能慢慢地走,慢慢地找。
當自己騎車走到一個建築很少的地方的時候,傅偉澤突然帶著五個男同學擋在了前麵,那五個人孫宏文都不認識,看起來都是那種好打架的人,他直覺很不好,就在距離傅偉澤他們還有一百米左右的時候停了下來,一顆心跳的很快。
“孫宏文,停那幹什麼,害怕了?”傅偉澤得意的說道,孫宏文不言語,就站在那,手緊緊地握著車把,就好像緊緊握著車把就能夠得到抵抗害怕的力量一般,他想要掉頭就跑,就是還沒往後退幾步,就被其中的兩個男人堵住了後路。
“你想幹什麼?”孫宏文怯怯的問道,傅偉澤突然就笑了起來,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
“孫宏文,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想幹什麼難道還不夠明顯嗎?我想揍你,我就是特別想揍你。”傅偉澤快步走上前,對著孫宏文的胸口就是一腳,孫宏文受著這麼大的力量而往後倒去,自行車也倒在了地上,種種地壓到了孫宏文的腿,他不敢耽擱,迅速的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自行車,站起來就要跑,剛跑兩步就被後麵的兩名男生攔了下來,直接把孫宏文又踹到了傅偉澤的麵前。
“這小子竟然還想跑。”其中一個高個子男生說道,那一臉的不屑讓孫宏文看的有些心顫,麵對這個六個比自己個子高、力氣大的人,孫宏文知道,今天自己死定了。
“孫宏文,你就別想跑了,沒用的,我們六個人難道還能從我們眼皮子底下跑出去嗎?”那一臉的自信讓孫宏文嚇得抖了抖,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他驚恐的往後縮,傅偉澤就一步一步慢慢地緊逼,直到孫宏文的身體撞到了後麵的男生,被他們的叫抵住他的肩膀,他才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走了。
“你為什麼要打我?”孫宏文實在是不可以理解,難道真的隻是自己被誤打誤撞的占用了他的座位嗎?可是這件事情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他前些天也沒有記仇的跡象,可是為什麼今天要找了這麼多人,想在這裏打自己呢?
“為什麼打你?”傅偉澤好像也不理解孫宏文的問題一般,他看著十分害怕的孫宏文,心情一下子就變得開心了許多。
“我沒有惹你吧?”孫宏文小聲地問道,傅偉澤看著他,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
“你確實沒有惹到過我,可是我就是看你不順眼,就是想打你,沒有理由。”聽到這個答案,孫宏文悲傷了起來,不為什麼,就是單純的因為看著自己不順眼,可是自己又做錯了什麼呢?怎麼才能讓他順眼呢?
“行了,別囉嗦了,趕緊打了走人,我還有別的事呢。”一個瘦瘦高高的男生不耐煩的說道,傅偉澤抬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孫宏文,一隻腳踩在了孫宏文的胸口,讓孫宏文覺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氣來。
“你不是希望當英雄嗎?今天怎麼成了慫包了。”說完哈哈大笑,孫宏文隻是低著頭,他無力反抗,這幾個人,自己越是反抗打的越是厲害。
無論孫宏文選擇沉默還是不沉默,等待他的都會是一場大揍,他們對著她拳打腳踢,孫宏文就隻能被動地抱著腦袋,不讓他們打到自己的臉,一會還要回家,要是回到家裏被爸媽看到臉上的傷痕,自己免不了還是要挨一頓打。從小到大他早就已經習慣了,挨打的時候要麼打過別人,要麼就被打,但是回家絕對不能說,因為每次爸爸媽媽都會對著他一頓打罵,無論他怎麼做都是錯的。
傅偉澤他們離開之後,他一個人躺在地上,一身的土,他就這麼躺在地上,半天不敢動一下,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好像散架了一般,牽一發而動全身。看著天慢慢地要黑了,他這才慢慢地爬起來坐著,又坐了一會兒,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又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自己的手上都破了皮,幸好臉上沒有破,他推起自行車,慢慢地往前走了幾步,當他騎上自行車的時候,沒動一下他的腿就異常的疼,這麼慢慢悠悠的往前騎,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透了。
“媽,我回來了。”他們家租住的是一片破舊的二層小樓中的一樓的一間房,房子很小,隻有兩間,他回家的時候就要住在儲物間。自行車仍放在亂糟糟的儲物間一角。
他的媽媽趙春玉正在和爸爸孫國天吃飯,見孫宏文回來了,趙春玉就站起來去給他拿了一個碗,“你們今天放假了?”她並沒有見到孩子的那種喜悅,她和孫國天都認為孫宏文該工作了,現在還在上學,讓他們對他親不起來,而且他從小就不跟他們生活在一起,也沒有那種親近的感覺。
“放假了,放了三天假。”孫宏文很聽話的洗手過來吃飯,當他坐下以後,他的爸爸還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
“爸爸,”孫宏文接過媽媽給他的碗,對著孫國天叫了一聲,算是和他打招呼,這父子倆的關係更加的像是陌生人,孫國天每天在工地幹活,因為勞累的原因,回家之後基本上沒有什麼好臉色。
“恩,”孫國天冷著一張臉,看不出什麼表情,一直是這種不冷不熱的狀態。
“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天都黑了。”趙春玉看著孫國天問道,燈光底下,她看到了孫宏文身上那沒有拍幹淨的土。
“放學放的晚了。”孫宏文並不是一個愛撒謊的孩子,但是今天,他不得不撒謊,免得又遭到媽媽的逼問,到時候自己不能自圓其說。
“你這身上怎麼回事,你在學校都不洗衣服嗎?”趙春玉指了指孫宏文胳膊肘那邊的土問道,孫宏文低下頭一看,果然看到了一些沒有拍幹淨的土。
“不是,我回來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他低著頭小聲地說道。
“以後小心著點,這夏天摔倒了,衣服薄,摔疼了嗎?”雖然是關心,可是卻不讓孫宏文感覺到溫暖,那種來自於內心最深處的親情的溫暖。
“沒有,不疼。”
“在學校學習跟得上嗎?”
“還行,一般的也能學會,有些問題不是太會。”孫宏文誠實的說道,他的確有些問題不會,不過現在還好,有了林瑜雁的幫助,自己學習不再那麼吃力了,但是他不願意和他們說這些,免得他們又要問個不停。
“跟不上就別上了,都多大了,還上學。”孫國天冷著一張臉說道,屋子裏瞬間就安靜了起來,孫宏文被這句話說的十分的委屈,他不想反駁,不想告訴爸爸,這些錢都是哥哥給的,他害怕爸爸再打他,他現在渾身疼,經不起一頓毒打。
“說這些幹什麼?”趙春玉見孫宏文的臉色不好,知道是生氣了。
孫國天吃完了飯,把筷子使勁往桌子上一拍,“不說這些說什麼,每天就知道花錢,養著這麼大個人,也不知道掙錢,學習成績又不好,能考上大學才怪,你看他那個笨模樣,哪像個讀大學的材料。”孫國天指著孫宏文的腦門,孫宏文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他要忍著,一定要忍著,等哥哥回來了就好了,哥哥會支持他上學。
“上都上了,說這些幹什麼?”趙春玉慢慢地吃著飯,對著孫國天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了。她也不支持孫宏文上學,但是已經上學了,不能白交了學費。
孫宏文聽到父母的話,真的好想哭,自己在學校受了委屈都沒關係,可是回到家,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他想走,可是又不敢走,如果他放下手中的碗離開這裏,等待他的就將是爸爸的一頓暴打。
“養這種敗家玩意有什麼用。”孫國天生氣的說完,站起來就摔門離開,屋子裏又安靜了下來,誰也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