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樣？
    顧瀾清暗自問自己，呼吸也急促的不行。明明百裏鏡已經幫忙避開了毒酒，為什麼父親還會這樣倒下去？
    看著將顧謹言攬在懷中的慕權，顧瀾清還有點似恍似乎。還是百裏鏡反應及時幾步衝上前去為顧謹言檢查，嘴上叨念著：“顧叔你可不能有事啊，你出事了師傅非打死我不可。你們之前的恩恩怨怨我還沒問清楚，這樣如何能解他心結啊！”
    “太醫！太醫來了！”在百裏鏡檢查的同時，慕懷之帶著幾位老太醫匆忙趕來。
    隻是慕權這時隻把希望寄托於百裏鏡身上：“百裏鏡啊，你告訴朕，謹言怎麼樣了？”
    百裏鏡抬眼瞧著慕權慘白的臉道：“中毒了，暗器之毒。”
    “父皇，兒臣方才見到銀光乍現直刺父皇，而顧老丞相許是……”慕懷之武功很好，眼力自然也不差，說道這兒他便停了下去。
    本以為自己的父親是因為功高震主，所以才遭此大禍，沒想到父親竟然前世是因救主替慕權擋下了暗器的攻擊。
    “眀漪長公主到！”又是一聲，眾人見著的是一身著豔麗的婦人，眉目含情和慕權有幾分相似。她步伐雖匆匆，但絲毫不影響她的儀態。
    “我本趕來赴宴，途中才知道發生了這等事情。”眀漪語氣淡淡的說道：“有救嗎？”
    “容在下一試。”百裏鏡吩咐著把人搬進房內，而慕權也歎了聲安排了下接下來的事情也跟了過去。
    在離去時，大多人心中有了個底，怪不得眀漪長公主長年在外，怕是夫妻本就不和，現在竟連逢場作戲都不願了。
    眀漪的臉上無悲無喜，甚至可以說是平靜。她目送外人遠離後，抬起腳步慢慢走向他兩個兒子身前，才溫和的說道：“好久沒見你們了。”
    “母親。”顧風眠道。
    見顧瀾清沒有說話，眀漪皺起眉頭似乎想說什麼但隻是一瞬，那悲傷的情緒便消失了，她又問道：“瀾清你真的如流言那般，傷到了嗓子？”
    顧瀾清抬眉，失落的點點頭。
    “走吧。”眀漪又道：“去門外守著你們爹吧。”
    樹木搖曳，明明是這盛春之景卻獨獨讓人生出了悲涼之意。眀漪神情仍舊冷淡，自顧自挺直背脊站在門外聽著裏麵的動靜。女人本到了一定的年歲就該老了，而眀漪就像從來沒有變過似的，唯一改變的是她從一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兒變成了一個滿目滄桑的女人罷了。
    “母親，父親和陛下……”顧風眠一向喜愛調笑，然而這一次他獨獨笑不起來了，怕是自己觸及到了什麼辛秘半是試探的問道。
    “他們？”眀漪似乎絲毫不介意：“他們的事說來就長了。”
    “就連我，都被攪進了他們的光輝事跡中。”眀漪半笑的說道。
    顧風眠驚訝的看著母親的神情，好像回味著少年時期的美好似的，久久沒有回過神來。顧瀾清自然也是低下頭，心中更焦急著房內的狀況。裏麵的人出出進進，神色匆匆沒有一個人同他們多說一句。顧風眠神色越來越沉，一拳砸向旁邊的老樹，活生生的砸出個洞來。
    他半眯著眼，像狐狸一般狡黠的眼中隱隱透出殺意：“敢在宮內行刺，怕是來頭不小。隻怕毒酒是為了吸引注意力，真正的目標還在於陛下罷了。”
    “風眠，冷靜些。”眀漪怔怔的安慰道忽然想起來百裏鏡吼著的話問道：“過去的事兒，想聽嗎？”
    顧瀾清與顧風眠兩人對視一番，像是為了弄清楚過往到底在父親心中是怎樣一個不能提及的存在，最終重重的點點頭。
    眀漪滿意的瞧了自己兒子一眼，這才準備啟齒娓娓道來。
    “姑母若不介意，也讓咱們一起聽，可好？”遠處慕雲棲的聲音傳來，遇事不經的語調正說明著幾位皇子已經善後結束了。侍衛們仍舊勘察，三位皇子隨風而來。
    眀漪無奈的笑笑，招手示意他們快些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