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運是什麼？
    ――看，天上有鳥……
    ――是死亡吧，注定了的滅亡？
    ――哪去了……
    ――不知道呢，大概真的是死掉了吧……
    “沒想到你我竟然是以這種方式重新相見。”
    皇都似乎要被淹沒在著瓢潑的大雨中了。以往客人絡繹不絕的清語閣依舊燈火通明，敞開的大門前卻不見一個王公貴族的身影。雨水從金碧輝煌的大門裏流淌出來，混合著濃稠的血融進漆黑的夜色裏。
    蒼白勁瘦的手按在雨血混流的地麵上，一個個身著勁裝的蒙麵人從黑暗的各個角落出現，如同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包圍住這座風花雪月的溫柔之鄉，他們手中冷硬的劍光與妖嬈媚惑的燈火遙相呼應。翎千夜忽然想起小時候有人曾告訴他，江湖上，女人和刀，是一樣的。
    錦靴踩進水裏，翎千夜對腳邊橫流的血水視而不見。前方玉台之上的玉瓊樓樓門大敞，煌煌的燈火中，他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哪怕相隔百米，他也能清楚地感受到那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羅刹般的氣息。
    身邊多了許多不屬於業蓮教的人，他們戒備地盯著自己……
    翎千夜腳步未停，隻微微皺眉。這感覺很不爽……
    “混蛋……”跟在身後的瑤光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吼，開陽快速伸手拉住了他。
    任誰發現自己的底盤進了不速之客，還把自家弄得如同屠殺現場一般都不會心平氣和。翎千夜沉下目光，冷冷地勾了勾唇角，一邊走一邊道：“你最好沒殺了本尊的人，不然這賬，本尊真要找你算算。”
    “是麼？嗬。”
    低沉的笑聲傳來。翎千夜幾步掠上玉台，樓廳內白晃晃的燈光撲麵而來，然而待他看清廳堂內的景象時，體內平穩流動的真氣猛然爆發！
    廳堂內，一個身著青色蟒袍的年輕男人負手而立，他對著幾乎暴走的翎千夜搖了搖頭：“哎呀呀，教主怎麼如此動怒，本王可沒殺人。不過――”
    他的臉上驀地浮現出一抹俊美殘忍的微笑，他輕輕踢了踢腳下踩著的人，笑道：“那日在那翠湖山莊外教主殺了本王那麼多手下，本王討些公道，也不足為過吧？”
    翎千夜沒有說話，顫抖的瞳孔中倒映出趴在地上的那個虛弱的身影。
    皇都之上電閃雷鳴，風雨大作。
    楠淞費力地抬起昏昏沉沉的頭顱，淩亂的發絲之下，昔日靈動的雙眼隻留下了兩個巨大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