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傳——教主哪裏跑·上部 心憶為上(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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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千夜一揮手,那道淩厲的劍光就偏了出去,哢一聲打在房簷上,擊碎了一整列琉璃瓦。
“教主!”
一見翎千夜,瑤光瞬間扔了武器,眼淚汪汪地撲了上來,緊緊摟著他的腰,抬起頭來可憐兮兮地望著他:“教主!你昨晚哪去了!都不跟我們說!嚇死我們了!”
去哪了……我從哪出來就是去哪了……
翎千夜被他撞地退了一小步,無奈地摸了摸少年剛到自己下巴的頭頂:“沒事啊,本尊這麼大的人了,能有什麼事。”
“教主,你……”天樞站在一起,目光複雜地看著他,張了張嘴又什麼都沒說。
翎千夜尷尬地笑了一聲。
雖然發生了什麼是個人就能猜出來,但是當事人不說,其他人也隻能裝作一無所知。
“話說回來,你們這都是……做了什麼……”翎千夜環視了庭院,最後目光落在低著頭的玉衡身上,“玉衡?”
“教主既然出來了,就請教主快快回房休息一下吧。”玄武施了一禮,“教主未歸,各位護法都急壞了。”
看見院子裏樹斜草歪的,儼然是一片臨時開辟的“戰場”,翎千夜腦袋隱隱作痛:“這……實在是對不起……”
“教主無事就好,”朱雀狹促地看著翎千夜笑,“若不然,這責任還要算到我家家主頭上……”
翎千夜覺得自己的老臉又有升溫的趨勢。
整個院子裏除了吊在自己身上的瑤光似乎是遲鈍的一無所知以外,所有人都詭異地沉默著。
就在這尷尬的沉默裏,玉衡忽然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玉衡……”
開陽把黏在翎千夜身上的瑤光撕下來,翎千夜快步追了出去。
“告辭了。”
天樞抱了抱拳,玄武輕輕頷首,“辰時開始的比武競賽,還請業蓮教各位及時到場。”
“那是自然。”
天樞看了玄武一眼,轉身離開了。朱雀把劍插回劍鞘,看著幾人離開“紫雲居”,開陽拉著瑤光的手腕,瑤光像個孩子似的在他身邊掙來掙去。
朱雀嗤了一聲,移開目光。
白虎瞅了他一眼:“你臉紅什麼?”
朱雀:“哪有!”
“開陽!教主昨晚肯定是被蕭白楓那混蛋帶走了!”瑤光被開陽拖著走,一邊走一邊抱怨,“回去給教主洗個澡吧,教主身上全都是那混蛋的味……!”
開陽一把捂住了瑤光喋喋不休的嘴。
走在前麵的翎千夜腳步明顯踉蹌了一下……
“教主,天樞知道不該多問,但是……”天樞走在翎千夜身後,皺著眉。
“知道不該問就別問了……”翎千夜歎了口氣,曲曲折折的長廊裏雕梁畫棟,看得翎千夜一陣悲痛,“隻當是被狗咬了,疼過了就忘了……”
天樞:“……”
一想到昨晚的種種,翎千夜就恨不得馬上衝出山莊衝出地球衝出宇宙去找個角落裏的角落冷靜一下。
悶著頭幾乎一路小跑的結果就是一頭撞在了對麵走來的人身上。
“呃!對不起!”
來人弱不經風的,被翎千夜一撞差點坐到地上。翎千夜急忙拉了一把。對麵的人抬起頭,苦笑道:“大早晨的,教主這是急什麼呢?”
“黎公子?”
翎千夜看清手裏扶的人,正是翠湖山莊的總管黎玔。
“教主早安。”黎玔輕咳了一聲,奇怪道,“黎玔沒記錯的話,教主的別苑是在山莊東區吧,這麼早,教主是去了哪裏?”
“沒、沒事啊。”翎千夜若無其事地放開手,活動了一下手臂,“本尊向來有早起閑逛的習慣……呃,正好參觀一下翠湖山莊。”
發現黎玔正在往那邊看,翎千夜決定在黎玔繼續追問以前趕緊消失。
“那個,本尊還有些事要處理,這就先回去了。”
說完,也不等黎玔回答,翎千夜就飛一般的逃開了。
黎玔被翎千夜帶起來的風吹得有點淩亂,看著教主慌慌張張消失的背影眨了眨眼。
身後的小侍女發出一聲輕笑。
“翎教主這是怎麼了?”黎玔問。不得不承認,有時候這些下人的信息比家裏管事的消息都靈通,家裏有什麼風吹草動都能在第一時間傳遍最底層的小人物。
“黎公子不知道嗎?”小侍女吃吃地笑著,“奴婢可是聽說翎教主昨日在家主房裏過了一夜呢!”
小侍女話音剛落,黎玔就感覺到心底,似乎有什麼一下子碎裂開了。
—*——*—
晨光流嵐,春風於天地山川間經流不息。空氣中有淡淡的桂花香,清澈的陽光下偶爾會有漂亮的少女從一棟華美的府邸後的青石板路上走過,她們都會抬起頭望向屋頂,彼此輕聲細語,然後嬌羞地跑開。
屋頂上坐著白衣的少年,雙手枕在腦後,他的眉眼間似是流淌著天地的精華。
澹台靖抬起頭,陽光打亮了他哀傷的雙眸,他手持烏竹簫,如落魄詩人般啟唇吟詠:“千裏月光去夜寒,萬裏相思紅燭斷。”——OK打住吧,再想象下去我們的王爺就該吹簫起舞,翩然升天了。
然而澹台靖露出這麼一副哀婉憂傷的表情僅僅是因為他又被那個無良的太傅欺負了……
“王爺!哎呦!您怎麼又上房頂了!快快下來!摔著可不是鬧著玩的!”
年過半百的老管家走進後園,嚇得一連串“小祖宗誒”就叫了起來。
“王爺,時候不早了,您該進宮啦!”
“宮裏頭陛下還留了一堆折子給您呐!”
兩個貼身伺候的小廝仰著頭笑嘻嘻地說。
“滾蛋!孤才不去!”澹台靖瞪了下麵一眼,“誰家兄長像他似的!自己跑出去玩了丟一堆爛攤子給弟弟!”
“王爺,林太傅喊您去用膳,用過膳後說是要進宮了。”小侍女在地上唯唯諾諾。
“不去!”一聽林皓的名字澹台靖更來氣,“你讓他自己去!就說我……”
“就說你什麼?”
從院門口傳來的聲音嚇得澹台靖坐了起來。一襲紫色朝服的林皓慢慢走了過來,淡淡地說了一句:“下來。”
“……”澹台靖咬著嘴唇不吱聲,有點慌張,卻還是賭氣似的騎在房頂上不下來。
“下來。”林皓攤開手臂,“我接著你。”
“……”
林皓挑了挑眉:“別讓我說第三遍。”
聞言,澹台靖老大不情願地從瓦片上滑了下來,腳尖在屋簷上一點,準確地跳進林皓懷裏。
林皓並沒有立刻鬆開手,低頭整理了一下澹台靖的頭發:“怎麼又爬上去了,說過多少遍了別上屋頂。”
澹台靖默不作聲地把臉埋進林皓胸口。
“昨晚原是我不對。”林皓拍著澹台靖的後背,湊到他耳邊輕聲問,“還疼麼?”
澹台靖悶生悶氣地道了一聲:“疼……”
林皓歎了一口氣,無奈地笑道:“那為了向靖王爺賠罪,今日朝裏的奏折,臣來批,可好?”
澹台靖的身體頓了一下,然後慢慢抬起頭,嘴角是掩不住的奸計得逞的笑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