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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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過於璀璨的光讓索菲爾詫異。他迫不得已伸出手去遮擋那過於刺眼的亮光,即便如此,光與白的交相輝映還是從指尖掠過,直擊索菲爾的雙眸。從那耀眼光芒的縫隙中赫然映出了高聳的白色城牆,精致的絢爛花柱,無一不合他的品味。
驀地,壓在他身上頗有些沉重的東西動了動。一條白花花的手臂在眼前晃過,直接撫上了自己的臉,冰冷的觸感令他驚覺對方的身份。索菲爾微微挪動了一下身體,想從這柔軟羽毛鋪砌成的“地獄”裏離開,不出意外地被對方一把按住,享受到了那難得的可愛的撒嬌。
“再睡一會兒……索菲爾哥哥……”少年還迷糊在甜蜜的睡夢中,纏住他的手臂,渴望有人陪伴。索菲爾望著那張純良無害的臉,不由得泛起陣陣苦澀。他輕輕地伸出手,穿過他的白發,溫柔地撫摸他的頭。
不願承認……
心存疑惑……卻不願承認。
“……好。”他柔聲答道,就想這麼睡過去。若是如此,他還不至於被今後的夢魘纏身。陡然間,罅元素的波動讓他也措手不及。他有些楞楞地看到那個鬼魅般的男人的出現,湮之王·伊比利斯,那個長期伴隨在莯之王·卡瑞爾特身邊的人,竟然來到他們管轄的領地。索菲爾先是錯愕的,他記得接下來他便去質問他的來意,然後收到了一份令人恐懼的“驚嚇”。
“罅之王·諾刻斯……”被呼喚到的少年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奇怪地歪著頭望著不速之客,隻聽到那一句頗為無奈的警告,“不要再侵犯我的領域了。”
索菲爾呆滯在一旁,他已經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他曾想出麵維護那個小搗蛋鬼,隻是他的所作所為已經遠遠超出了“搗蛋”的層麵。他不斷質問自己,身為雙生子的兄長的自己,是什麼時候讓自己的弟弟走向了如此的扭曲。
“……現在來問我?是因為……”諾刻斯把玩著罅隙,肆意地出現在任何的空間中。他眨巴眨巴那詭異的異色雙瞳,在一秒後來到湮之王的背後,掀去了他的上衣,露出了湮之王上半身上一些難以啟齒的痕跡,“昨晚?”
湮之王·伊比利斯沒有作任何特別的反應,他的反應仿佛告訴了索菲爾,諾刻斯這樣已經許久,甚至到了他能習慣的地步。
“那個男人應該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死,而不是因為跌入深淵而死的。”湮之王機器地陳述道,他掌管著亡靈的秩序,分配給生者一個最好的結局,生死本應為天命,是不允許任何人篡改的。這樣來看,這次犯戒的便是諾刻斯。
然後,狡黠地笑著的少年收斂了笑容,向湮之王拋去了一個盛滿液體的小瓶。索菲爾定睛一看,不禁大驚失色,難以置信地望著露出純潔無暇的笑容的少年,不斷提醒自己那小瓶中裝著的分明是一對紫色的眼球。
索菲爾愕然地看著由自己養成的少年。
“這樣,他不就能一直注視著我嗎……哈哈。”諾刻斯咧開嘴,露出兩顆小小的犬牙,衝著驚愕的索菲爾笑了。
“索菲爾哥哥……怎麼了?”諾刻斯歪著腦袋,不解地望向索菲爾,對他的反應感到異常的費解。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他從被愛的渴望變得如此的扭曲?本來,每次的轉生試煉都應該和他一起,但是這三次卻故意背離他而去。索菲爾無奈地從過去中醒來,入眼盡是令人心安的黑暗。
他不適合緬懷過去,這次的夢不過是他靈魂即將蘇醒的預兆。
隻是到那時候,他應該如何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