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才一路飛馳，也不知道要逃到哪，最後鬼使神差的來到了陵園，抱著膝蓋坐在肖縱的墳前，蜷縮成一團，將腦袋埋了起來。
    “兔崽子，又闖禍了？”
    肖縱的煙嗓罵起人來毫不留情，“搞成這樣還有臉來找我。”
    陸才捏著衣角，可憐巴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努力學好了。”
    肖縱叼著煙，就這麼居高臨下看他：“慫什麼？我現在又揍不到你。”
    陸才哽咽道：“早知道你就把我揍死好了，起碼……還有人陪你。”
    “放屁。”肖縱說，“你下來也是占地方，活著不好麼？”
    “……”
    “阿才。”
    陸才木然抬頭，這個稱呼是他還小的時候，肖縱他們對他的愛稱，後來覺得像是在喊“旺財”，就封印了這個稱呼，偶爾在私底下叫叫。
    “給我滾回去好好做人！”
    肖縱一腳過去，把陸才踹出了夢境。
    醒來，清晨的光照耀下來，陸才踉蹌起身，慢慢站直，看著墓碑上的照片，愣愣地看了好久。
    ……
    肖縱蹲在樓底下等陸才把他的愛車開回來等了一早上。
    邊上，站著柱子似的顧直。
    “兄弟，你到底想幹嘛？”肖縱忍不住問：“陸才的事我差不都交代完了，要逮人你就去逮，他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基佬，您老是看上他哪點了？”
    顧直麵無表情道：“筆錄還是得做，正巧我和他是同類，如果不是他一直跑，我就不會去調查他的事，也不會對他有興趣。”
    “……”肖縱隻能祝陸才好運了，盡管這個人民警察也不會對他做什麼過份的事，不過他的菊花八成是保不住了，典型的不作不死。
    機車聲轟隆而至，陸才一個急刹車掀起漫天煙塵。
    拿下頭盔，陸才甩甩頭發，瞥了顧直一眼。
    就這麼一眼，把顧直電得渾身的骨頭都酥了。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陸才也沒了之前那驚慌失措的神情，反倒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他從車上下來，把鑰匙扔給肖縱，走到顧直麵前，歪頭問他：“到底要幹嘛？給個痛快。”
    “做筆錄。”顧直誠實道。
    “那就走。”
    “……”
    肖縱握著鑰匙看著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遠，有點懵，陸才這小子又是演的哪出？
    其實陸才心裏還是有點怕的，因為他之前不知道顧直是警察，揍過他一拳，那真算是襲警了，所以心裏還是有點發怵的。
    可是他下定決心不給羅忱司他們添麻煩了，於是他琢磨著等下要怎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做完筆錄，顧直把陸才的學生證還給他，“別再弄丟了。”
    “謝了。”陸才收回學生證，接著問顧直：“你想怎麼樣？”
    顧直臉色閃過一絲不解。
    “我就不信你平白無故跟蹤我這麼久，就是為了一份筆錄。”陸才把他從上到下掃了一遍，“也算符合我的標準了……走吧。”
    被拉走的顧直茫然地來到了一家酒店裏。
    看著陸才熟練地開房，然後都不用服務員帶路就拐進了走廊最裏麵的房間，顧直全程抿著嘴，一言不發。
    陸才進房後開始脫衣服，“做一次，以後咱們兩清。”
    顧直看著他背上還未消除的吻痕，問：“你經常這麼幹？”
    “嗯？”陸才把襯衫甩在地上，“……也不是，我挑人的好麼，長相、身材還有聲音，喘得太難聽我會沒興致。”
    顧直見他脫得隻剩四角內褲了，走過去握住了他的手，“今天不做。”
    “哈？”陸才懵逼。
    “我是真的喜歡你。”
    “……”陸才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顧直把衣服撿起來給他，“等你喜歡上我，再做。”
    “……”陸才訕訕拿回衣服，退後一大步，“哥們，你哪朝哪代穿越來的？現在真情實意不流行了。”
    顧直仍舊麵無表情。
    陸才也懶得管他，往床上一躺，被子一蓋道：“那我睡了，你隨意。”
    他的外套、褲子和鞋襪，散亂在地上，顧直把它們收拾好，擺放整齊。
    還是人妻屬性？陸才眨了眨眼。
    就在陸才以為顧直收拾完要離開的時候，顧直走到床邊，雙手撐在他耳朵兩側，就這麼毫無征兆地吻了下來。
    “唔～”陸才的舌頭和他的交纏在一起。
    許久，他們分開。
    顧直凝望著被他吻得麵紅耳赤不停喘息的陸才，忍不住揉了下他的頭。
    “喂，你技術這麼好，真的不做？”陸才掀開被子，雙手勾上他的脖子，“我會讓你很爽的。”
    顧直聞言，瞬間冷臉，把他摁床上，拉過被子蓋過他的頭，接著憤然轉身，用力摔門出去。
    “……”陸才鑽出被子，一陣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