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在一邊看好戲，他的職責隻要是別人不傷了蘇閑就好，免得蘇意找他麻煩。
    而陸盛則打了一個哈欠。
    “快，跟老子回家，回家好好伺候我。”滿臉孽氣。
    這把蘇閑給氣得，他就不放手了，一手卻握緊拳頭。
    “喬簡，今晚你遇到我，就當是遇到了貴人，是師哥欠你的，我還！因為我欠師哥很多東西！我師哥，言焰。”
    言焰這個名字讓喬簡呆住了。
    喬簡不知道……還能聽到這個名字。他的初戀，失敗而告終，老天卻送他一個貴人，他搖搖頭，不可能。
    “走不走！貴人？哈哈，貴人啊，你給一個億，我把喬簡賣你，喬簡值一個億。”聽到貴人兩字，粗壯男子就大笑起來，他嘲笑這些人的不自量力。
    “好吧，一個億。”
    什麼！這下不隻是陸羽驚訝了！整個酒吧都快沸騰起來了！連老板木涵也露出了興趣。還沒見過這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木涵對調酒師說：“阿龍，你招了一個這麼貴的鋼琴師？”
    “……老板……他就是每晚彈兩個小時，一個小時候兩百。不貴。”被叫阿龍的冒出冷汗。“他就是那個想拜老板為師的男子，今天好不容易你來了，我本以為待會可以介紹介紹呢。”
    “一個億……”
    “老板。”
    “我看他值那麼多錢。”木涵如此說。
    “是嗎？那我是不是慧眼識英雄？”阿龍眼睛一亮，得意洋洋。
    “我是說另外一個，花錢不眨眼的那人。”
    “老板。那是一個新人，今晚來的。”
    陸羽張張嘴巴，又合上，最後摸摸鼻子。他羨慕啊，蘇閑能這麼揮霍，他也羨慕那個喬簡，能讓蘇閑這麼心直口快，不知道自己值得多少錢，他看了看陸盛，悄悄問：“哥，我值多少錢？”
    陸盛瞅了瞅陸羽。
    “我不會賣了你。”
    “賣不掉？”陸羽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
    “你覺得呢？”
    “……”
    蘇閑的錢怎麼來的？他當時就打電話給老師傅的一個朋友，據說是某某博物館的館主，他說他願意賣掉一些琴。但是要先預支一億元。‘蘇閑打完電話後，聳聳肩，在不可置信的目光裏，他拉著喬簡走到吧台。
    “來陪我喝幾杯酒吧。”
    那個粗壯男子竟然傻眼了，也任著喬簡跟著蘇閑走。當喬簡被別人擋住時，他馬上就回神了，他的搖錢樹啊。
    “老子不是販賣人口，老子有欠條的。”那個自稱老子的男子竟然拿出一張欠條。
    白紙黑字，喬家的欠債，喬簡親手寫的。
    當晚，有人來到酒吧給蘇閑送支票。
    酒吧內一手交還支票，一手交還欠條。
    是一場交易，一邊欣喜若狂，一邊像夢人那樣呆呆的站著，喬簡不敢相信，他……真的自由了！喬簡迅速地掩住臉說去一下洗手間，腳步匆忙，那淚水從指間流出，流水漣漣，蘇閑就默默的跟在後麵，如果是師哥在，師哥一定能給個肩膀給喬簡靠靠。他看看自己的肩膀，今晚好累啊，他待會隻想回去睡覺了。
    蘇閑胡亂的這麼想，他也沒怎麼想那錢，因為——反正都是這些年來的禮物。
    吧台上那粗壯男子情不自禁，他狂亂的吻了吻支票，他打了幾個電話確定支票是真的後，叫調酒師給他幾杯烈酒。
    “慢飲。”
    “老子快活。老子包場。”大口一飲，酒就倒進去了。
    難為了那個調酒師，但是一邊的老板揮一揮，於是陸續有人離開了，不多的人，沒多久就基本走完了。
    “先生，小心樂極生悲啊，先生還是早點回去吧。”調酒師阿龍勸阻著。他用布拭擦著高腳杯，動作熟練，語氣誠懇。
    “什麼樂極生悲！他媽的，老子，老子現在有的是錢，一億啊，可以把這酒吧買下來，信不信？”
    財大氣粗，此刻吐出來的氣也是大口大口的。
    粗壯男子他豪飲了幾杯酒，最後幹脆不要杯子了，用瓶子了，喝了一會後，他急劇的咳嗽起來，一邊喝酒，一邊咳嗽，也不停下，酒吧空響起男子的哭聲，男子突然無端的哭起來。
    哭著哭著又自顧自笑起來。
    不知怎麼地嘔吐起來，粗壯男子的手本能地捂住心口，沒有說出一句話，他的眼珠子睜著，似乎轉了轉，繼而沒有力氣了一般，一動不動了，眼瞼並沒有合上。
    “喂，喂。老板。他……他不動了。”隻是陳述事實，沒有惶恐。
    “你那酒，快飲會死人的。”
    “老板。老板不要胡說，我有上崗證的，他怎麼辦？會不會是心髒病發？”阿龍無奈，老板就是老板，冷眼看人世。
    “公事公辦。這邊還有兩個證人沒走不是嗎？叫警察，關門一陣子。這麼冷的天，等春天才開業吧。”木涵對倒在一邊粗壯男子絲毫不在意，他指了指所謂的證人——陸羽跟陸盛。陸羽無聊的欣賞吧台上的蘭花，陸盛則用手支著頭，看陸羽，酒有一口沒一口，像一個守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