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楚霄把頭仰在沙發靠背上。
    “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似乎一想到就問了，毫無遲疑。
    “說。”
    楚霄的薄唇裏吐出一個字。他妹從來不是好奇寶寶，能從百科全書上找到答案的不會問自己，而且他也沒什麼耐心解釋高深的問題。
    “你是男人吧。”
    “……我是你哥。”
    “好吧，是男人……哥，你覺得男人如何？”
    “男人……你說你哥我嗎？你還不了解？”斜眼。
    “男人如禽獸。”陳述語氣，但好歹是形容傾向。
    “……”
    雖說是一針見血，但是被自己的妹這麼說，心裏說不出的不舒服。他隻好又喝了一口水，杯子橫著看了會，空了，他給自己倒水。他妹妹的嘴裏能吐出些什麼不一般的話？妹妹還是別人家的好，比如說木冰。
    木冰對自己可從來沒有這麼不敬過。
    “哥，你為什麼喜歡男人？”楚思思又問。
    思思一向對自己的性趣愛好不關心，今天的思思有問題，哪裏出問題了？從來沒見過這小姐帶過男朋友回家，從小到大追思思的男人多不勝數，那小姐每次都是說：提不起興趣。女子總是比較矜持，再說作哥的也希望別的男人欺負自家妹。
    男人總是比較暴力的，雄姓大多是為了身體的激素才追求雌性的。
    “怎麼知道我喜歡男人？”楚霄笑說。
    “我又不是瞎子，你帶回的都是男人……老爸說，你估計哪根筋不對勁……最近祈林，蘇閑，都是男的。哥，你是怎麼開始你的變態生涯的？”
    麵對自己的妹妹認真麵容，楚霄忍俊不禁，他看不出絲毫取笑，
    倒像是取經。取經……那也得又用得到的地方，這麼多年了了，現在才問……
    “思思，你不要走歪路。”他中指一彎曲彈楚思的額頭。
    “……”疼！楚霄你這個壞哥哥。
    楚思一不小心就透露出的想法了，她哥太狡猾了！
    她也沒法，她總覺得自己不踏出一步，以後後悔就來不及，想到可能是一生都後悔的事情，她那能管那麼多。
    “哥，我覺得爸沒希望了。而且家風都是你帶壞的。也不差我一個，現在男女都平等了。”楚思打了一個哈欠，一個中午她都沒睡覺。
    “……”
    楚霄愕然，自家妹妹這麼直白的說出這麼雷的事實？不虧為他楚霄的妹妹，舉重若輕。難以想象，他爸爸聽了，會不會被氣到？
    “是誰？”話說問出口，楚霄就浮現出一個影子，那個消失在風雪的影子，不會是那個人吧？
    木冰？
    木家不是那麼好應付的啊。掌上明珠啊。
    楚思也沒回應楚霄，隻是瞥了一眼又不緊不慢喝水的哥，那透明水杯如同透明的人兒，轉頭望望客廳的電話，想起蘇閑的來訪，蘇閑沒有留下吃飯。回憶起早上她看到同床共枕的情景，突然來氣，咬牙：“哥，你真是禽獸不如。”
    楚霄這次真差點被水嗆住。
    “咳咳……楚思，我們不是親生的吧？”楚霄忍住氣，他們都不是三歲小孩，不能打架，而且女人嘴毒是天生的，這隻能說明他妹的天賦異常，口才能人。
    他自認挺寵愛她的，瞧，這寵得，都快人上人了，看別人都是禽獸係列的了。
    “哼！”楚思鼻子裏哼出氣，毫不掩飾自己不屑一顧的表情，隻差對楚霄唾棄了，要不是她親哥的話。
    楚霄被罵得莫名其妙。
    “喂，你這麼個鬼性格，嫁的出去才怪！”某人黑著臉。
    “楚霄，希望你及時醒悟，不然蘇閑值得更好的。”楚思馬尾一甩，人越走越遠。
    蘇閑值得更好的？
    更好的……
    這是他親妹嗎？但這話讓楚霄晃神，如果蘇閑躺在被人的懷抱，他估計自己……怎麼說呢，都想殺人吧。背上的上提醒他就是個手染鮮血的人。
    上午蘇閑還用溫暖的手觸摸過他的傷，是觸手可及的。他們說過很多話，零零碎碎，蘇閑也會對別人很溫柔嗎？也會很心疼別人嗎？糟糕，光是虛構著有那麼一個可能，血氣不安，心神似乎爆裂開了。
    他還是得鎮靜，他記起了蘇閑跟他在咖啡廳見麵的情景，隻屬於他們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