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醒後，楚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客廳的電視劇還開著，電視裏播放著昆曲，靜音，家裏唯一愛好戲曲就是他爸。
    客廳裏並沒有看到爸，大概是回房休息去了。中飯時，爸好次看外麵，憂心說，這雪，那孩子開車得慢點，可是走得又那麼急，是什麼事呢？又責怪楚霄沒問問。
    楚霄換了一個新聞頻道，到處都在播著下雪的情況。人們在雪天浪漫，在雪天經營各種事情。
    從後花園走出的木冰向楚霄禮貌地招呼。
    “霄大哥，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反正我也沒事。”楚霄皺眉，他看到電視上說某些路段因為暴雪天氣出了事故，一個女孩子開車總是讓人不放心。他更不放心的是沒有吃飯就走了的蘇閑。
    所以所謂的午睡，並不安穩。
    木冰搖頭。她把圍巾圍好，這是一條深紫色的針織圍巾，倒不是誰織的，讀大學時她跟思思一起逛街買的，天冷了，風大，思思就想起了，翻箱倒櫃地找出來讓她用上。
    圍巾上還帶著花香。她不是個懷舊的女子。但見到一個舊物還保留如新，就有種時光並沒有帶走特別重要的東西。
    她也不是憂傷的人，她想她總要把最重要的東西帶上，重要的人都在她身邊。
    楚霄知曉木冰其實是個有主見又要強的女子，楚霄也沒有勉強，點頭囑咐：
    “注意安全。”
    楚霄想：在分別時，他怎麼就忘記對蘇閑說這麼一句話了。
    楚思在木冰走出門檻不到一分鍾就出現在客廳。
    她望著那瘦弱的背影，發怔。
    “咳咳……咳咳……”楚霄的咳嗽聲在靜默的客廳裏如同震醒人的鬧鍾。
    楚思回神，也往沙發上一坐，整個人都陷進沙發裏，她一把搶走楚霄手裏的遙控，一下調到她喜歡的體育頻道。
    電視上正直播一個冬泳世錦賽。
    如此霸道粗魯。
    “咳咳……”
    “哥，你不會喝水被嗆到了吧？”
    楚霄似乎早已習慣自己妹妹這樣的關懷了，他早知道了他的妹妹不可能那麼可愛。
    他從口袋裏掏出藥，瞥一眼手腕上的表，隔幾個小時吃一次，喝開水，吃藥。
    客廳裏響起解說員激動人聲的解說，以及雷鳴般的掌聲。
    楚思看了一會電視，抬起眼皮，就關掉了電視，這次有點吵，她發現自己就算是喜歡的賽事也無法阻止自己的思緒亂飄。
    關於那個吻。
    木冰追問她她是怎麼了。
    她隻好說：隻是突然間發現很在乎你。說完就委屈的紅了眼，木冰當時也沒辦法，隻好幫她擦眼淚了。也隻顧著幫她擦眼淚了。
    算了，我不問了。
    楚思不知道木冰是因為可憐她不追問了，還是因為根本就在乎那個吻。一切在心底亂成麻，而且木冰很久之前說的獨身主義似乎也要變卦了，木冰也有可能被男人搶去。
    男人……一股敵意。
    這讓她看到遊泳比賽的那些男子肌肉直發慌，體育健將們如魚兒般的身型——那線條優美，青春帥氣，當然比帥的話還是木冰最帥。
    也比較帥的還有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