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 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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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順利,順利到我的事情無法順利的進行。
眉宇深重的子夏與我們默然相對半天後,便讓我去做一直想要做的事情!而現在我唯一能做的,隻能是給兄弟們和石頭招魂!
我同子夏借時光道,子夏笑得很牽強,曾經炯亮清澈的眼睛被墨沉的夜色所遮,黑得不見底:“姐,不用借!它在那裏!”
這太意外了!這麼說,我們馬上就能見到一直惦念的親人了?!
無法用“無以倫比”來形容我此刻激動的心情,我狂喜得心都快要蹦出來了——不,是太陽的心!
譜出一曲《忠魂》,凝出一把魔琴,肅衣穆容在時光曆程中奏揚此曲。聖潔的慈光從天空中由上而下向傘一樣輻張籠罩住蒼穹,一棵棵慈憫的棲靈樹如同蒲公英的種子在也像傘一樣飄往蒼穹每個角落,它們在尋找也在迎聚每一縷忠魂。
悲情又不失雄壯的琴音蕩徹在蒼穹,聞琴之人忍不住與琴聲相和,漸漸地和聲重如山沉如海廣如廈連綿不絕聲振長空!
魂魄歸來,靈樹歸一,逍遙棲依,永生安載!
我們與子夏道別,與在蒼穹的親人道別,踏上時光道。在這裏我給忠勇無畏的龍五龍百一眾兄弟招了魂,一路行走,一路琴聲……
“停停停!”無鬱揉著倆邊的太陽穴,喝道,“腦袋都被琴聲鬧疼了!歇會兒!”
“無鬱,你怎麼了?”昊天取出一小白玉瓶送到無鬱的鼻子下,“聞聞,很提神的!”
“我不舒服!”
無鬱抓住昊天的手臂就要往後倒,昊天急拉住了他扶他坐在道上。
我給他飲了一盞清露,他才緩過來:“我感到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思想壓力,在蒼穹就有不過不明顯,到這裏越往前走我越難受!”
“是我琴聲吵著你了?”
“是吧!”
昊天轉過身背對著他:“我背你走!”
“我想歇會兒!”無鬱說著就躺了下來,我和昊天驚恐地看到他從他的耳朵裏流出血來,我駭然叫道:“無鬱,別睡!我們回頭!”
昊天背著他就往回跑,我惶然張望著深藍的宇宙,不知道這裏有什麼潛伏的危機!清塵跑在我身側,不住地回頭,唯恐後麵突然出現什麼可怕的東西追過來:“姐,是不是白弋的妖氣啊?”
“真是該死!”我罵道,“這老妖婆就沒墜到死?”
“我們現在回哪?”昊天問道。
“回煙波國!”
我們很快出現在煙波國的湖邊,踏上湖橋。無鬱這時突然囈語:“門擠壞了!門!”
“沒事的,無鬱!”我讓昊天把無鬱放下,把他禦小推進精神裏的棲靈樹上,讓他在樹中安歇!
湖風一動,大河凝立湖橋之上:“姑姑,三伯,你們怎麼回來了?我爹爹的魂招到了嗎?”
“大河,這麼多年有人去過凡尼嗎?”昊天問道,“你二伯,四伯就沒去看看爺爺?”
大河抿了一下嘴角,道:“時光道是九叔臨終前拋出來的,他說是讓親人來往!四伯性雖膽小,但還是踏上時光道去凡尼見爺爺,他是一個人去的。他同我婆一樣,不敢讓孩子行這樣遙遠又虛象的路程!拾得哥在倆千年前被九叔四叔接回來後,就再也沒去過凡尼!四伯就走到我爹爹石頭出事的那段星雲銜接的時光道時,他看到了當年這件事情又重演了,隻是被白弋切斷喉嚨的是他,被活活吞下去的是他,被李昱刺得重傷又跳下時光道的也是他,所有的慘狀他都領略了一遍!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回來後大病了一場,哪也不去了就在家裏淘胭脂!”
“後來還有沒有誰去過,曉寒呢?”我問道。
“在那一年同拾得哥回來的還有米果姐!曉寒叔重傷痊愈後,性情變了很多,也沒再回去過!”
“那一平是什麼時候去世的?”昊天問道。
大河又忍不住傷心:“在無鬱之門第二次出現一天後!”
是被太陽所懾嗎?
心揪疼!是太陽在悔痛!
“好丫頭,別難過了!”昊天慈憫地注視著大河,“一平現在在樹中修行呢!你姑父剛才身體感到不適,我們就回來了!等他歇息好了,我們再去凡尼!”
“那姑姑為什麼不先讓…讓鳳帝重生呢?”
昊天語結!
大河很是玲瓏剔透:“啊,三伯,我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先走了!”
成方要是重生後,我會怎麼麵對他?
後山上的每一棵米果樹都長成了參天巨樹,樹幹沒有五六個人是圍不過來的,枝葉間的米果顆顆飽滿,一掰開,米粒如珍珠大小溫潤。每人采了一筐,回到家裏的大廚房,立灶引火熬粥,很快的,米香香飄四溢。
三人端碗喝著粥,心思重重!
昊天不知怎麼吃的,他麵前的桌麵上竟滴了幾滴米汁,我一陣厭煩:“老東西,你下巴漏了?”
他大為光火,把碗一推:“你別給我臉色看!不吃了!”
“不吃就不吃!”
我把他的碗筷一收丟進水缸裏,他一見怒衝衝地走了出去!
清塵趕忙把他麵前也滴了一滴的粥汁給偷抹了:“我沒漏!”
我悶悶地坐著:“他還生氣!”
“他難受!”
我的目光盯著那幾滴米汁,大大小小,有一滴小的緊貼著一滴大的,從我這裏看去似大的要把小的吞食掉,包裹腹中……一道閃電擊中了我,腦袋被轟得粉碎!
“姐,你怎麼了?”
我跌跌撞撞地衝出廚房,追著昊天的背影:“昊天,回來吃粥吧!”
“不吃!盡給我臉色看,都看了幾千年了!我受夠了,我要解脫了!”他邊走邊絮叨,“你男人也喜歡給你臉色看,你們天生一對,臭臉臭到一起去……”
我一把拉住他,把臉正對著他:“回廚房,把粥喝完!鍋裏太多了!”
他瞪大雙眼,半晌,道:“我是飯桶?”
“不許再漏了!”
“你也漏了!”
“我漏了!”
他這才同我一起回廚房,回身一踢把廚房門關起,就好像會有人串門眼饞鍋裏好吃的似的,關上門吃好的!我們真的把鍋裏的粥都喝幹淨了。他麵前漏得一塌糊塗,我的麵前也是,因為手抖身顫!清塵被我們的緊張恐懼所染,坐在那裏不自覺地抖動著雙腿。
好不容易控製住身體顫抖後,我們找了一座小院稍微打掃了一番,暫住了下來!晚上秉燈,三人枯坐,苦思對策!
昊天輕咳了一聲:“我去睡覺了!隨你明天讓你男人重不重生!去過凡尼,我把我的女人孩子往家裏一帶,我也快活一輩子了!”
“呸!你女人……我在我子族裏隨便找一個都比她強十倍!”
“她與我患難與共,這是別人比不得的!”
“去去!”我大袖一揮,“患你的難去!”
“你嫉妒!”
“我妒你媽的頭!”
我拿起一隻水杯就向他擲了過去,他伸手一接,不屑道:“潑婦,俗不可耐!我女人從來都不罵媽!”
“滾!”
他走到門邊,回過頭,還了一句:“潑婦!”
“嗖”地一隻水杯向他的腦袋招呼了過去,他一讓,水杯砸在了門框上,撞得粉碎,他在外麵“哈哈”笑了倆聲走了!
“清塵,睡去吧!”我溫柔中不乏堅定,“誰也阻擋不了我們回家的路!”
“好!”
清塵臉上秀俊的線條變得剛毅,整衣起身退出這間屋子並隨手輕輕關上了門。
我扭了扭腰,向裏屋那張床走去,一挨身倒了上去,閉上眼睛,神思急尋棲靈樹上的無鬱。在眾多靈魂修煉者中,我找到了穩坐在一片樹葉上吸納慈光的無鬱,他臉色也趨於正常。
“無鬱,你好些了嗎?”我悄聲問道。
“好多了!”
“無鬱,告訴你別怕!我們現在在某個人的意識裏!”
無鬱藍眼一睜,差點從樹葉上掉下來,我扶住了他:“我告訴你是想讓你有個準備!有人把蒼穹吞了,就像我們把凡尼三號裹起來一樣!他想竊取我們的凡尼三號和碧桑!”
“誰啊?誰有這麼大的本事?”
“我曾經在擎蒼偏殿中胡亂畫的圈,一定被瑾震看過了,他悟到了!又或者他把我獨處時勾勒出的東西與尹淇探討過,尹淇他對我的思想中存在的一切東西都感興趣,哪怕是小到一個點!尹淇既已死,那瑾震哪來的那麼大的神力?”
無鬱的腦門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眼神越發驚恐:“他是不是吃了無垢他們了?”
我沉思道:“吃了是不太可能的!瑾震是有野心的,他哪會眼光那麼短淺?我怕他把無垢他們驅使為奴隸給他凝創世界!我想不通的是他的神力是哪來的呢?”
“這小子怎麼會變得這樣?”
“他愛權力的法杖!”我深憂道,“我現在最擔心的是蘇合,他有沒有被瑾震驅使又或者被……”
“等等,不對!不對!”無鬱猛然道,“大牙和七十二突然跑回家做什麼?還有句息!句息我還是了解的,他喜歡呆一個地方不挪窩啊!他就是難舍蘇合,他更舍不得東海,這裏才是他的家啊!怎麼了?肯定是有大陰謀!”
我不寒而栗!
迎麵有一靈魂飄來,我雙手捧起,他便盤坐在我的掌心中。
“一平,不去修行,跑過來做什麼?”
我轉身把他放在一片樹葉上,他似有話說卻因神散得時間太久了,訴之無聲!
“一平在同我說話呢!”我拿手指輕觸著一平的靈魂,“好孩子,慢慢修!百來年很快的!”
“他還有什麼記憶嗎?都散了那麼久了!”無鬱站起身靠了過來,從額間凝出一滴精魄血,“小子,作為曾經姐夫的我給你送份大禮吧!好好修,別浪費了曾經姐夫的我這點精神!”
無鬱把這滴血彈到一平魂魄的額間,用法凝固!我施以法力催動這滴血珠,這滴血珠漸化為細如絲的血管凝化腦顱之脈……
“沉璧!”
有人在外輕喚我!
我睜開眼睛坐起來便要斥叱!他立即對我作了個噤聲:“我想過了,我們還是先回家吧!”
“回個……”我把那粗俗不堪的字給咽了下去,“不是說好了嗎?我們就先呆在這裏,然後把蒼穹帶走!”
“我想回去看看!”
看看?
我略抬眼瞥了他一眼:“怕我和成方獨吞了凡尼三號?”
“哪有!”
他邊說屁股就要挨坐下來,我一腳把他踹到了門邊:“老東西,滾!”
他扶著腰站了起來:“你真狠啊你!”
我跳下床,麵露凶相地向他走了過去,他慌得影閃了!
他一走,我就鑽進被子裏遮住剛才駭怕出來的冷汗——那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