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方隻是準備把白雪指婚給咆哮，又沒有成為事實，事情還有得救！機會得當，我找白雪談一下，順便再讓蟲子同成方說說。
    我就這樣勸淵存的，他連連歎氣連連搖頭：“不指望你了！我自己找白雪，她要是真的喜歡我，我就自己同成方說去！”
    “對，這才是男人！”典讚許道。
    “那你現在再去林子，老典頭同我去天庭？”我問道。
    “我同你去天庭幹什麼？”典惱恨道，“我沒淡忘到那裏曾經是我的家！
    “你別一人回去啊！”我壓低聲道，“萬一遇到秦浩風呢？”
    “我會怕他？”
    “你是不怕，萬一你聽到有人在後麵喊你，你一掉頭，哦，是淵存啊！於是乎，你就等他一起走，然後他趁你不備把你的法力吸盡，再把你……”說到這裏，我做了歪脖翻眼的動作，“你死了沒關係啊，可他要是去凡尼，這個……”
    典神色一緊：“嗯，我還是先同淵存一起呆在林子裏吧！”
    淵存提醒道：“老頭，那你離我遠點！”
    “小子，居然敢嫌老子礙事？”典的大腳又高高抬起，淵存忽地往下方急墜妥妥地落在一棵樹樹梢上，然後又躍進林中。
    “你把蟲子接出來後別來林中，直接回去，不要有耽擱！”典囑咐了這一句後，如一尾蒼魚一頭紮進這林海中！
    我閃到南天門處，今天守門的是陸吾，我一見他便施禮問好，他輕歎了一聲：“進去吧！”
    道聲謝，走進門，走了一段又折回身：“大叔，孩子們在哪個殿啊？”
    “你的辟若宮！”
    “哦，多謝！”
    閃進曾經住過的地方，這裏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我覺得很奇怪，一邊大聲呼喊太陽和蟲子，一邊往自己的寢宮走去，突然有身影一閃，晃進了我的寢宮，這是跟我捉迷藏？
    我也閃進了我的寢宮，輕手輕腳地往我的房間走去，推開輕掩的門，探進腦袋張望著，房間裏的擺設還是老樣子，隻是裏麵空無一人，我便縮回了腦袋，離開了這間屋子。
    走出外間，聽到有人在身後輕喚了一聲“玉兒”，我身形一僵又走了幾步後，佇足轉身，隻見成方正站在房門前凝眸相望！
    我垂首作揖：“陛下，我來接孩子們的，他們在哪？”
    “你不在我的心口上刺上一劍絕不饒恕我，對不對？”
    他邊說邊往我走了過來，有一種壓迫感逼使我退後了幾步：“陛下，您對我和太陽的恩德，我們銘記在心！有朝一日，有用得著我們母子的地方，我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的腳步終於停了下來，默立良久，聲音變得冷峭：“他們在桓河，你去找吧！赴湯蹈火就不用了，朕要三天見一次蟲子！”
    “一個月！”
    “你還敢同朕討價還價？”
    “陛下，我還沒說一百年呢！”
    “三天！否則，朕…”
    “隨便！”我冷冷道，“這樣的施舍是你強加給我們的，你給就給不給就拉倒！”
    我一說完就離開了這座讓我做過荒誕大夢的宮殿，閃去桓河。
    我一出現在桓河邊，魯哥就向我撲了過來，我抱著它的大腦袋摸著它的獅鬃，但見從水霧渺茫的桓河深處有幾人策馬踏浪而來，轉眼便馳到跟前勒韁帶馬，欽原翻身而下，從馬背上抱過一個胖敦敦的孩子，還沒放下，這孩子就撲到了我懷裏：“媽媽，你來帶我回家了？”
    我抱著他用力親了一下：“玩得高興嗎？”
    “高興！”
    太陽翻身下馬，頗為驕傲：“媽媽，你看我能騎雪獅驄了！”
    我看著比魯哥要大上幾倍迅猛雄威的雪獅驄，讚道：“你真厲害，我可不敢騎！”
    無鬱把他的兒子瑟丹從馬背上接下，咬牙切齒：“瑟丹最沒用，天天在桓河邊就是不敢騎！”
    瑟丹也長高了，走到我的跟前對我拱手作揖：“姑姑好！”
    “咦，瑟丹，你怎麼不像小時候了？”我奇道。
    “要還像小時候，人家不都得說我生了個傻兒子了嗎？”無鬱輕推著瑟丹，“交給你了！”
    “交給我了？”我打量著瑟丹，隻覺得他與無鬱清朗明澄的相貌相差太遠，還比不得小時候的那種靈氣呢，“無鬱，孩子是不是被你打傻了？”
    無鬱還沒回答，十三拍了一掌：“我就說孩子被他打傻了，讓他別打別打，他偏往死裏打！”
    “那怎麼辦啊？”無鬱又急又悔，“我也覺得他話說得越來越少了！”
    “別急！別急！”我拉著瑟丹的手溫和笑道，“瑟丹，姑姑不會打你！你同太陽他們一起行走，就懂得很多了！”
    “行！行！那我就放心了！”無鬱臉上的緊張之色緩了，“我們這就送你們走！”
    蟲子大聲道：“我先要同爹爹道別！”
    “就你們幾個？”我掃視著眼前的這幾個孩子，“昌暉呢？”
    “做先生呢！”欽原語氣尖刻，“這幾天被他老子一讚，有點得意忘形了！”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不知道昌暉有沒有把扶滄一家給泄出去？
    蟲子在我懷裏動了一下，我的頭皮立刻好像有蜂螫感，怔忡著站了一會兒，才澀然道：“去同你爹爹道別吧！”
    成方真的送了我們一牡一牝倆匹雪獅驄，不過還是要還的：一牡一牝小馬駒！
    成方在慎爾殿，蟲子去向他道別，他問蟲子什麼時候再見麵？蟲子說想天天看到爹爹！
    他大為感動：“那你就留下來！”
    “不行，我也想媽媽呢！”蟲子拉著我的手仰頭望著我，“媽媽隻有我和哥哥，爹爹有很多孩子，時間呆久了，爹爹也不會再疼我了！”
    真貼心！
    我一把抱起他：“走了，回家！”
    太陽上前對成方作揖道別：“陛下，多謝！”
    成方他始終沉默不語！
    出了慎爾殿，我讓欽原去找昌暉。欽原片刻就回來了，說昌暉想留下來！留下便留下吧，這裏有他的父親，可他忘了他父親的感情很不穩定，反複無常啊！
    “龍辟若！”
    成方發出了石破天驚的一聲大吼，衝出大殿，眼中赤火騰烈：“你信不信朕現在就去毀了凡尼？”
    “信！”我淡漠一笑，抱著孩子繼續往台階下走，身子一輕他提住了我的後領，蟲子嚇得大哭：“爹爹，你放了媽媽吧！”
    “決不放！”從他的口中蹦出的這三個字如針芒一樣直刺我的後腦，尖銳又痛楚地刺進了我的靈魂！
    “放了我媽媽！”
    太陽催出魔葉劍抵往成方的後心，十三無鬱與一眾守殿的侍衛驚得不知如何是好，執劍在手卻又不敢近身！
    “太陽，你現在就殺了我！”成方的語調沉緩，“我死了，你媽媽才能擺脫我，隻要我有一口氣在，我就認定她是我的妻子！”
    “我不是！”我喊道，“龍小玉已經死了，成方也早就死了，他死在了東海邊！”
    “那我是誰？”
    “我不知道！”我哭了，“求你放了我，我要帶著孩子回家！”
    他慢慢地鬆開了手，我落地時雙膝一軟，欽原立即扶住了我，蟲子摟著我的脖子直哭。
    “三千年，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你要還，那隻是我想留下你的借口！”
    “不管是不是借口，龍小玉也不欠你了！”我的眼睛裏堆積著化不開的悲傷，“我說過，有朝一日，你但凡用得著我們母子的地方，你盡管說一聲！”
    “好，現在朕就讓你去把秦浩風找出來！”他的聲音又驟然變得冰冷，“找到他後，提頭來見！”
    我眼中的悲傷凝結成冰：“行！”
    我不顧大哭的蟲子狠心把他往欽原懷裏一丟，閃出南天門外，對著悠悠的清風，低沉著話語：“因乎，我要見秦浩風！”
    風中有細語聲傳入我耳中：“你同我來！”
    細語聲漸變成如泣如訴的琴聲，如絲一般細韌牽引著我向不知明的方向疾飛。
    “丫頭！”陸吾如一隻展翅蒼鷹向我抓來，我回身一揮列缺，抽中了他的大手，他的大手因疼痛顫抖個不停。
    對不起，大叔！
    “媽媽！”太陽在我身後大喊，“等等我！”
    “快回去！”我回首大喝，“回凡尼！”
    我的手臂突然被人鉗製，隻聽他吼得痛徹心骨：“你是不是想讓我用死來還你？”
    “不，是我還你，陛下！”我冷眼看著他緊攥我手臂的大手，“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好好好！”
    時空頓轉，我落在了一個柔軟的地方，他緊緊地抱住了我，我掙紮著：“你放開我！”
    “不放！”他壓著我，赤焰向我的眼睛噴來，“現在就是‘赴湯蹈火’，朕現在就要你還！”
    我的眼中開始蘊積藍白之光，他眼中的赤焰化為白光向我的眼中壓了過來：“試試，誰厲害？”
    他一口咬住了我的嘴唇，一直咬到有血腥味流到我的口中，我恨極：“你混蛋！太陽還在南天門外！”
    “我就是混蛋！”
    他一抬手，床上的層層帳幔落了下來，他開始動手解我的衣衫，我催動列缺向他纏了過去，列缺反將我的雙手纏起，我大駭：“成方，我們好好商量秦浩風的事！你別解！你讓我怎麼回凡尼？”
    “回凡尼？”他冷笑了一聲，“你想嫁給誰？昊天還務相？我讓你嫁不成！”
    他的一隻大手沿著我的身體的線條上遊走，另一隻手抽去了我身上的最後一層衣服，我完全袒露在他的眼前，我喊道：“你讓我如何見孩子？”
    他不說話，隻用軟柔的唇輕咬著我的每一寸肌膚，我的情欲也被他一寸寸點燃，可我尚存的一絲意識告訴我這是個羞恥的錯誤：“成方，停下來，你放了我！”
    帶著痛楚他領著我去了一片汪洋中，在海水裏潛鳧，我想遊到海洋的彼岸，卻總被他拖進這欲望之海裏與自己的意識搏鬥，海水帶給了我滅頂之災，我漸漸沉入了這深不可測的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