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苦著臉說：“沒辦法，我這兒隻有姑娘的衣服。”
    紅玉掩麵，看著許信牙咯咯笑了起來：“想不到這尿褲襠的小夥子還挺適合我這件衣服的。”
    許信牙哆哆嗦嗦，抖如篩糠，那一劍的威力仍在震懾著他的心靈。
    看他這樣，來先文也不忍心再折騰他，解藥方才已經給他喂過，於是便塞了一錠金子和一瓶洗麵具膠水的藥進許信牙懷裏，在他家附近把他放下了船，回頭去設法去解決林小野立誌單挑主角的作死想法。
    許信牙下了船，腿還有點軟。他跌跌撞撞往前走了幾步，覺得眼前有些黑，抬頭一看，看到夕陽已經下去了一半。
    他深深吸了口氣，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這倒黴的一天總算是結束了。
    空氣裏突然飄來一股酒氣，伴隨而來的，還有輕微的打嗝聲。許信牙扭頭，隻見一個麵色赤紅的酒鬼正往自己這邊走，那酒鬼正是文奕軒！
    文奕軒走了幾步，看到許信牙，突然嘿嘿一笑，把酒壺一扔，三步並兩步湊過來，一下捧住許信牙的臉：“哎呀，這是誰家的小姑娘，長得可真漂亮……”
    許信牙心一緊，這才想起自己戴著人皮麵具，還穿著紅玉的衣服。
    “我問你，要不要給我做小老婆？我……我馬上就是知府女婿啦，你嫁給……嫁給我，不虧！”文奕軒口齒不清地大著舌頭說，“我是，是文曲星下凡，你嫁給我，就是嫁給日後舉世聞名的大才子！”
    許信牙不語。
    他心裏已經有了些盤算。
    他有拜文奕軒為師的打算，可文奕軒一定更希望收那群富豪鄉紳的孩子為徒，自己既然走不通這條路，何不換一條？
    想到這裏，許信牙緩緩地露出了一個微笑。
    文奕軒四肢癱軟，已經無力站穩，整個人貼在文奕軒身上，仿佛下一秒就要昏迷了。
    許信牙吸了口氣，扶住他向自己家走了過去。
    次日，文奕軒醒來時，第一眼便看到一個衣著樸素的美人正坐在自己床前梳妝。美人從鏡子裏看到他醒來，有些害羞：“相公，你醒了？”
    文奕軒本來還有點摸不清情況，可此時聽到他突然來這麼一句，整個人都跟過電一樣狠狠抖了抖：“相、相……”
    “怎麼了，相公不記得了嗎？昨晚你還抱著我說了很多很多甜言蜜語，怎麼今天就全忘了？”許信牙刻意掐著嗓子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又尖又細，開口說著，十分慶幸自己在變聲方麵有那麼點天賦。
    文奕軒掀開被子看了看，又看了看眼前這位眼含嬌羞，顧盼生姿的大美人，心劇烈地跳了一下：“不，我當然記得……”
    許信牙笑了笑，心底卻一陣冷笑。
    他本還很崇拜文奕軒，認為是自己錯怪了他，可昨天見他當街調戲自己，才知道這家夥就算再有才華，本性也是個垃圾，對文奕軒的那點好感也瞬間一掃而空。
    如今的文奕軒對於他來說，隻是一個可利用的對手而已。
    等他學得了文奕軒的本事，就打敗文奕軒奪回席月音和知府女婿的名號，到那時，這見色起意的登徒子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他十分感謝來先文給了他這張臉。
    雖然沈摯的五官很是硬朗，但是組合在一起卻有種春風般的柔和感，這種柔和感讓這張臉不過富陽剛，因而許信牙穿女裝扮女人沒有太強的違和感，反而有一種獨特的美。
    這種美將會成為許信牙的武器和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