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輪木朱篇十三.“這坑爹劇情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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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血盟的晚宴一片歌舞升平。
來先文還不知道自己不過腦子的一番誆騙改變了些什麼,仍舊一派安然的樣子,而坐在他旁邊的薛小仙則垂著頭,仿佛思慮重重。
同一張桌子上的另三人之間,則是波濤暗湧。
“盟主,你不喜歡吃雞腿嗎?”秋平月微笑看著端木晚,完全沒察覺到林小野盯著自己的眼睛快要噴火了。
“不……隻是……這是不是有點兒太多了?”端木晚看著自己的碗,一臉的一言難盡,他不是特別能理解秋平月是怎麼把這些雞腿壘在一起的。
“我也覺得有點兒多。”林小野看了看秋平月,看了看端木晚,又看了看桌子上空蕩蕩的盤子,給眾人表演了一把“充滿欲望的眼神”。
“沒事兒,再吃點青菜解解膩就好。”秋平月說話的聲音甜得能掐出蜜,語調頗有些薛小仙似的姑娘韻味,說完,他就把罪惡的手伸向了青菜盤子,所幸林小野眼疾手快,一筷子夾住了秋平月的手。
秋平月疑惑地看著林小野,見對方正拚命地調動著麵部的肌肉,逼迫它們表現出平靜。
林小野壓著快從喉嚨裏衝出來的瘋狗:“右護法,我夜觀天象,發現你現在很想去一趟廁所。”
秋平月說:“天象欺人。”
林小野沒有半點移開筷子的意思:“院子裏的梅花開了,薛先生應該去觀賞一番。”
秋平月:“那梅花我天天都能見,看得多了,梅花就像路邊的野草一樣無趣。”
林小野:“聽,院子裏譚小武養的狗又叫了,右護法應當去製止它,令它不要擾民。”
秋平月終於明白了:“沈先生何故要支開在下?”
“為了吃點東西。”林小野說。
另幾人:“……”
來先文歎了口氣,意識到自己對林小野的改造之路還漫長得很。在別人家,吃著別人的飯,理應恭恭敬敬,可他居然對人家表示不滿,還是以這麼無禮的方式。
薛小仙無奈,看向端木晚:“盟主,把雞腿給他一個吧,你剛才已經吃了一整條魚了,該歇歇了。”
端木晚咬著雞腿看了一眼林小野,正好和對方期待的眼神對了個正著。
端木晚猶豫再三,將剛才轉移到空盤子的雞腿一個個地翻了過來。
林小野一看,頓時眼底泛起水花,臉也黑成了鍋底——端木晚居然趁剛才的混亂時刻,把所有雞腿都咬了一口!
餐桌上的戰爭打完,出門沒走幾步,林小野的肚子就叫了起來。時候已經不早了,四下無人,悄無聲息,林小野肚子的咆哮就像雷鳴那樣震耳欲聾。
來先文聽得無奈,隻能帶他出門去吃夜宵。
宴席散了,端木晚剛回到自己的房間,就聽見敲門聲,開門一看,發現是薛小仙。
夏日裏的庭院總是燥熱難耐,但是端木晚看見薛小仙這一眼,卻覺得門外吹來的是森森冷風。
本來他還有些醉意,這回一下子就醒了。
因為薛小仙手裏拿著一個荷花圖案的瓷瓶子。
小說裏隻有一個這樣的瓶子,裏麵裝著用於換體術的藥物。
薛小仙微笑看著他,表情看不出絲毫破綻。
端木晚心裏咯噔的一聲。
原小說裏薛小仙應當是在兩天前對他施行換體術,現在時間已經錯過去,他以為劇情已經改變,哪知道該發生的好像還是會發生。
如果沒記錯的話,現在薛小仙已經服下了劇毒,換體成功,自己就會進入一個瀕死的身體,而自己剛才在飯桌上似乎還把沈摯這個救星給得罪了……
早知道就少吃兩口,留幾個雞腿給“沈摯”了!
薛小仙說:“盟主怎麼了?一副呆呆的樣子,別告訴你你看人家看失神了。”
“沒、沒有。天色已經不早了,你還是趕快回去休息吧。”端木晚結結巴巴地說。
薛小仙輕輕錘了一下端木晚的胸口,嬌嗔:“我又不是沒有這麼晚來找過你,你怎麼偏偏今天這麼緊張?難道今天氣氛比較奇怪?”
“沒,我……我就是覺得你今天特別好看……”端木晚的聲帶打著顫兒,他想從腦海裏搜刮一些誇獎人的詞來奉承奉承薛小仙,說不定對方一個心軟就放過自己了,可他一時竟然什麼都想不到。
薛小仙一愣,耳廓一紅,垂下頭,眼底劃過一抹哀愁。
不過片刻後他再抬起頭,卻又恢複了笑吟吟的樣子:“你從來沒這麼誇過我。能聽到你這麼說,我真的很高興。但很可惜,以後就算你誇我,我也聽不見了。”
他的這句話徹底點炸了端木晚心裏的炸藥,他二話不說,出手就要攻向薛小仙。他出手並不是為了殺薛小仙,他看過小說,知道薛小仙多年來一直在隱藏實力,此刻的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隻是希望能逃走。
不過,薛小仙反應速度非同一般,沒給他半點逃走的機會,三招之內就將他製住了。
身上大穴被封,端木晚瞬間動彈不得,發不出聲,隻能憤怒地瞪圓眼睛。
薛小仙將他抱到了內室的床上,替他蓋好薄被,眼中流露出幾分留戀和不舍,像是不願意這麼做一般。
然而他的手還是打開了那個瓷瓶。
“苗疆的邪術——換體術,一向是煞血盟的禁術,先代盟主覺得它不該存在,便將寫了它施術方式的那幾頁從《煞血異術》中撕下毀掉,以為這樣就能徹底毀了這邪術。可他不知道的是,我小時候溜進密室,偷偷看過那幾頁,而我一向是個過目不忘的人。”
端木晚已經沒心思聽他的強行解說了,心裏隻盼著“沈摯”趕緊回來一趟,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
“他一定不知道,我會有一天把這邪術用在他的親生兒子身上。隻可惜,我也是無能為力。”
薛小仙說完和小說裏一模一樣的台詞後,喟然長歎,捏住端木晚的雙頰,迫使他張開嘴,把那藥物給他灌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