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卷:長情漫漫 第四章 長青恨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084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出了城,四周都是新奇的玩意兒。作為一名天生擁有超大好奇寶寶心的雲劍,自然是樂得自在。一路上古香古色、美景連連,讓他這個從21世紀穿過來的人徹底陶醉了。
這裏的人很純粹。
之所以說純粹,是因為,雲劍能一眼看透那些人的想法。他也畢竟是人,人的貪念和欲念太重,但在他那個時代,人們已經學會了偽裝,但是這裏的人卻是連偽裝都給省了去。
不知道為什麼,雲劍倒覺得這樣挺好。這樣子,起碼看人不會那麼費力了。
雲劍很清楚自己作為孤兒的事實,他從小就學會了如何在那個善於偽裝的世界做一名優秀的偽裝者。什麼察言觀色,什麼低聲下氣,或者是忍氣吞聲……他是孤兒啊……從小就得學會的。
但是這裏的真實卻讓他覺得美好。
是厭惡,就表現出來;是喜愛,就表現出來。是難過,就哭;是喜悅,就笑。這裏的人很真實,當然,雲劍並不讚同那些高價販賣的黑心商人。
幽蝶牽過雲劍的手,將他拉進了客棧。
甩下一顆頂級靈珠,幽蝶拉著雲劍踏進了天字房。天字房,顧名思義,是客棧中最上等的廂房。那掌櫃的已經眼睛發亮,他那嘴巴都笑得合不攏了。
一顆頂級靈珠!這……這這這……貴客貴客啊!識相的掌櫃趕緊吩咐店小二備好上等的酒菜,給那兩位貴客送去。又叫來丫鬟,讓她們去裏邊好生伺候著。
雲劍望了望天字房內的陳設,不得不說,十分奢華。全都是黃金製成,就連案牘上用來掛毛筆的筆擱都是黃金製成的……
要不要怎麼……雲劍想來想去……也就隻能想到倆字——土豪……
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雲劍悠悠地瞥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某人,道:“那珠子是什麼?”
“你喜歡?”幽蝶不解。
“頂級靈珠,城外大陸上絕無僅有。但幽蝶城內有很多,如果你仔細看過的話,就會發現城內最少也有幾千顆……雲兒,你喜歡的話就都送給你。”幽蝶輕輕笑了。
雲劍再一次抽了抽嘴角。敢情這家夥真的很土豪……
“我倒不喜歡,隻是好奇那掌櫃的反應,他那眼睛都快亮成太陽了。”雲劍說這話時忽然停頓了,他眼光一瞥,發現外邊有兩個人影。
自然,幽蝶也發現了。
“進來。”
幽蝶環住雲劍的身子,然後背對著門口說了句。語氣很平淡,沒有起伏般。門外的是兩個丫鬟,奉命來好生伺候二位貴客的丫鬟。
雲劍瞥了一眼,那兩丫鬟也就二八年華吧。這麼年輕……才十六……雲劍皺眉,然後反應過來,貌似,在古代,二八年華也差不多是當媽的年齡了吧……他記得是這樣的……
這就很尷尬了。
那兩個丫鬟就那樣露出靦腆微笑地站在那裏。幽蝶沒讓她們過來,她們也自然不敢逾越。氣氛,僵持了。
“公子,奴家服侍您用餐吧。”
那蔥蔥玉指,那凝脂美顏,是個正常男人都會有反應的吧……偏偏幽蝶不是人,他是蝶,他沒理會,更不會讓雲劍去理會。
雲劍自然也沒心思向十六歲左右的小妹妹下手……
少頃,兩丫鬟察覺到自己是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然後就主動退了出去,小心翼翼地關了門,貓著腰,退走了。
男人突地蹙了下眉頭。
“怎麼?她們比我好看?”
“什麼……”
“你剛才看了她們。”
“是有這麼一回事兒……”
“我好看還是她們好看?嗯?”男人故意垂首,將自己的妖孽俊顏直直麵向那同樣俊美容顏的雲劍。
“這個……”
“分不出來?”
“雲兒,我要懲罰你。”
猛然闖入的舌卷走了他的呼吸,雲劍的身子一軟,癱在幽蝶身上。
然後,就是一場歡快淋漓。
這個上午是睡過去的,醒來時幽蝶已經不在。身上卻已經被清洗幹淨,那人兒似乎知道了他對這種東西的不滿,每一次都記得仔細清理了。腰好酸,尾椎似乎要斷,那家夥簡直不知道什麼叫節製!哎喲——好痛。
雲劍抓緊被子,下身的疼痛感讓他難受得皺起眉頭。
這家夥……去哪了?心裏卻不由地有些擔心。
完事了就把他丟下了,真是的。
一直等到正午,那人兒才回來。卻給他帶了許多美味。
“醒了?還疼嗎?”幽蝶笑著,天知道現在雲劍有多麼想揍他。
笑!還在笑!太過分了……哪有人這麼來的……大白天的……讓他怎麼見人……這渾身的印子……他……他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藏起來。
當然,前提是這天字房有洞的話。
於是雲劍的滿腔怒火還是被幽蝶帶回來的美味平息了,欲哭無淚。
但是不得不說,這些東西倒是味美至極,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吃到這般味美的東西,而且光是外在就十分稱心。於是雲劍徹底忘記了自己先前的怒意。
“可好吃?”
雲劍這時候正把一塊花糕放進嘴裏,他含著花糕,還沒來得及開口,那方的男人卻俯下身來伸出舌頭卷走了他嘴裏的一些,然後嚼了嚼,點點頭。
“雲兒的味道真不錯。”他又笑了。
這時候,雲劍還處於呆愣當中,銀絲緩緩沿著嘴角滑落,雲劍全然蒙了。
花糕是乳白色的,中間是花蕊,這口水染了花糕的顏色,乳白的,從嘴角滑下,那朱唇微張,露出裏邊乳白的已經化開的花糕,那迷離的眼神,那皓齒……幽蝶眼睛一暗,下腹傳來燥熱。
“雲兒,你這是在勾引我……”那聲音似乎都喑啞了些。
雲劍這時候要是還沒反應過來那他就真的是癡傻了,他於是連忙拉起被子裹住了身子,然後朝幽蝶哼道:“一邊待著去!”
這時候幽蝶哀怨地看了一眼雲劍,又想起早上的激烈,雲劍估計還在疼痛當中,這樣一想,他也就順了雲劍的意思。
搬了張椅子,真坐一邊去了。
就在二位貴客正在天字房內休息的時候,客棧迎來了大客。
這些身穿雪白色衛袍、長發束起由銀冠所固定的青年就是千寂宗的弟子,為首的,是剛上任不久的新任掌門,千寂宗原本的大弟子長青。
“掌門大人裏邊請裏邊請——”掌櫃的吆喝著,不一會兒,這一樓廳房的座席都被坐滿了,全是千寂宗的弟子。
長青穿著特製的淺青色長袍,青絲如瀑,不綰不係,就那樣自然披散,隻是在發尾處用一枚靈鎖輕輕扣住,如玉聖潔般的容顏仿佛再多望一眼就是罪過。
他手握玉笛,走到窗邊,吹奏起來。
每過一會兒就有弟子給他稟報,他隻是淡然地點點頭,或是說一二字,然後又吹奏起來。那笛聲悠揚,卻在間斷中透出幽怨,無意者聽了覺得清逸,有意者聽了覺得惆悵。
那笛聲越傳越遠,傳進了雲劍的耳裏。
“蝶,你聽見什麼沒?”
“什麼……”
雲劍已經吃飽,這時候他正合著衣裳趴在床上休息。下邊還在痛。
“笛聲,還挺好聽,你沒聽見嗎?”他問。
幽蝶這時候正走到門前,他其實早就發覺了。隻是,沒想到,這麼快。
就遇見了。
“下午了,也該出去走走了,蝶,扶我起來。”雲劍喚著男人。
男人走了過去,親昵地蹭了蹭雲劍的臉,“雲兒,我不許你看別的男人,一眼都不行。”
他扶起雲劍,然後抵了抵雲劍的額頭,“答應我。”
“嗯,答應你。”雲劍倒是沒多想,他隻覺得男人又在宣誓什麼主權了。
畢竟,同為男人,自然不允許有不忠的行為。
他能理解。
那笛聲依然在,雲劍想,也許吹笛的人是在等著誰。那個人,或許還沒等到。那種感覺,一瞬間的,雲劍想,這人也許和幽蝶一樣,都在癡等。
隻是幽蝶等到了。
那人要等的,卻還未到。
雲劍是被幽蝶攙扶著走路的,幽蝶原本不同意,畢竟雲劍還未恢複完全,但是雲劍的一句——“就你那能力,我三天三夜都恢複不了,再在這房裏待下去,我都快被黃金給淹沒了,我要出去透透氣……”
最後,在雲劍那可憐兮兮的表情下,幽蝶妥協了……
“隗翛。”剛走進一樓廳房,就聽見這兩字。
發音者是吹笛的人。雲劍想起先前和幽蝶的約定,自然而然地往另外一邊撇去。
“蝶,我沒看見。”那男人抿起一絲笑意,他從中看出了危險的警告,於是連忙說道。但那男人卻沒回話,隻是攙扶著他的手不知何時由摟著胳膊變成了摟腰,這位置……有點微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
男人沒說話,約摸一炷香的時間。身穿淺青色長袍的聖潔之人已然走到幽蝶麵前,隻是,他卻把目光都放在了幽蝶摟著的人的身上。
雲劍被他的眼一直盯著,自然是窘迫萬分了。畢竟這番曖昧的姿勢,天知道別人會怎麼想。蒼天,要不要這樣,怪尷尬的……
這時候,幽蝶終於發話了——
“長青師兄,或者,長青掌門,別來無恙啊。”那聲音是清冷的,還帶著些嘲諷。
長青聽罷,也不多語。隻是,他卻把手伸向了雲劍。
“雲兒不會和你走,你要不要親自問問?掌門大人,如今已非往昔,還請量力而行。可別,自討無趣。”話中有話,雲劍反應過來,對麵的人兒叫“長青”……
長青還是不語,但他卻拉住了雲劍的手。
“阿雲,和我回宗門。”
終於開口,卻是這樣一句。阿雲?這時候,連雲劍也跟著皺眉。
但同時,他回話了——
“實在抱歉,我不記得了,我也不是什麼阿雲,你認錯人了。”
他說……
你認錯人了……
長青那碧色的眼瞳黯淡了,他強顏歡笑一般,“阿雲,你會回來的。”
這時,他又將目光轉過去,“隗翛,替我照顧好阿雲。但是記住,有朝一日,他會回來,同時,也不會再回去。”
這話,說得讓人心亂。
幽蝶的臉色卻沒有變。
“長青掌門,你好像搞錯了什麼,雲兒是我的,而你,隻不過是想從我身邊搶走雲兒的人。你,沒有任何資格,和我,下此論述。”男人是生氣了的,可是他太善於偽裝,那平靜的外表,沒有任何情緒的跡象,隻是他的話,讓聽的人知道,他是真的怒了。
“那,拭目以待。”那聖潔的外表下,一顆心正在滴血。
百年之前,正是古靈大陸三大門派之一千寂宗招選弟子、封號進賢的時候。百年前雲劍還叫雲劍,長青還是千寂宗的大弟子,即千寂宗主的關門弟子。
雲劍在那一年被封為千寂宗聖使,掌管千寂宗禁地,行使職權負責千寂宗內外部安寧。
那時候,長青與雲劍形影不離。
更早之前,雲劍是僅次於長青入宗門的弟子,他是千寂宗的二弟子。雲劍的性格素來純真樸實,這清流一般地繞在俗世裏,使得眾長老一致推舉他為千寂宗第一代聖使。
艱巨的擔子落在百年前的雲劍肩上。這宏大的宗門,卻也隻有長青與他作伴。
他是大師兄,聖潔而清逸。
他是二師弟,無邪而質樸。
一個為弟子之長,負責千寂宗各類大事,端於正堂;一個為眾老所托,負責千寂宗命脈之地,隱於禁方。
他們不相上下,他們惺惺相惜。
或許當年那個純真的人不會想到,那個聖潔的人對他動了心。
當他第一次與那妖獸見麵時,他出現在他身邊,囑咐他務必小心;當他第一次對除了他以外的人表露身心時,他憤怒地想要將那妖獸灰飛煙滅;當他不再膩於自己反而天天陪在那妖獸身邊,甚至露出那種他以為隻屬於他的憐人笑容時,他的心真的很痛,可是他喚他“師兄”;當他第一次為了那妖獸與他爭吵時,他的心,他的偽裝,一敗塗地……
那一次,是平生以來,唯一的,很生氣很生氣的一次。
那一天,他為了那妖獸,徹底地撕壞了他的偽裝。
他一直……
都以為……
自己於他隻是師兄。
殊不知,他早就愛上了他,他對他的縱容,也終於變成了滔天大罪。
作者閑話:
PS:發文~(≧▽≦)/~啦啦啦
不知道現在有多少寶寶是在線的?
我得睡覺啦~
寶寶們晚安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