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儲之禍  第二十章 上祖駕崩【上】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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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白如緞,本該是清冷的月光偏生在今夜添上些許的媚色,隻因南跡與囚裏白吻得激烈。
    其實若說到底,應該是南跡強行親吻囚裏白的。
    他本是個見慣風月之人,從不乏人伺候,隻是他卻從未親吻過人的,哪怕是明媒正娶的太子妃。
    在他心中,始終認為把嘴唇交付出去,是一件極鄭重的事情。
    因此在親吻囚裏白時,他用盡了十二分的憐惜,隻恨不得將所有的衷腸都彙聚在唇上,盡數度給懷裏的人兒,叫他一下子便醒悟,自己是多麼的喜歡他。
    囚裏白的嘴唇是那麼綿軟,那麼好看,就像天上的雲團沾了花粉一樣賞心悅目、清冽甘甜。
    “你沒有推開我,把我摔到屁股開花,就足以說明了。”
    南跡的目光灼灼的,極有霸氣豐神的態度。
    他是這樣的一個人,對絕大多數事物都懶懶散散的,但一旦遇到勢在必得的物或人,態度認真時,便會自然而然地展出骨子裏的王者之氣來。
    這是祖師爺賞的飯碗,是埋在骨血中的氣概。
    囚裏白也發現了這點不同,他是見管了南跡的纏蠻無賴的,總以為是個弱不禁風的草包,沒想到一層層相處下來,竟這樣的令人驚奇。
    他從未遇到敢鎮壓他、輕薄他的人,任性慣了便很無趣,眼下遇見這樣的強勢,竟十分受用,如同個泄氣的紙老虎般乖乖低了頭,小聲嘟囔道:
    “那是因為遇到你這般輕薄舉動,嚇都嚇傻了,哪還有空去摔人。”
    “我從前是頑劣不堪了些,但若說輕薄,你可是冤枉我了。”
    南跡不許囚裏白低頭,雙手抬起他的臉,笑道:
    “我並非無恥之徒,沾著情愛的親吻,隻對你一人做。”
    不知是‘情愛’還是‘隻對你一人做’刺激了囚裏白,他的眼睛瞪起來:
    “什麼情情愛愛的!從前堂堂太子女眷無數,你愛對誰做就對誰做。你這無賴的口中有幾句話可信?隻會耍滑頭!”
    邊說邊推開南跡,往外走去。
    南跡如同那狗皮膏藥般,不依不饒地從後麵將人抱住,又如同犬類般將下巴窩在他的肩膀中,若有尾巴,此刻定是討好的搖起來了。
    “我若從前便遇見了你,還有那東宮女眷們什麼事?隻恨不得一出生便做盡糊塗壞事,求之不得的被發配到這裏。我從前荒唐,但為著你,日後做個真正有勇有謀的男子,好不好?”
    囚裏白對這種事一向懵懂,此時更是用腦子想不清楚的,然而他隨著心中那聲音,竟紅著臉脫口而出:
    “好……”
    饒是從前受了那麼多的富貴,南跡都沒有今夜似的歡喜。
    囚裏白隻答了一個字,他便覺得豁然開朗,身上的力量都更足了些。
    天上的月白似乎更可人,這晚風怎麼就那麼香甜?
    這一夜,怕是要激動得無眠了。
    他這裏因著得了心頭愛人的允諾而無法入睡,與此同時的皇宮更是滿宮的不寐,各宮的宮燈明晃晃的亮著,宮內氣氛肅然,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宮裏等著。
    等一個消息,更等一個命運。
    一眾奴才跟隨本麗貴妃那生風的腳步趕到承乾宮時,宮門已有重病把守,足足百人將皇帝寢宮為了個水泄不通。
    本麗貴妃上前,試圖進宮麵聖,竟被侍衛攔下。
    “皇上正在接見厲星宰相,商討國事,下令任何人不得入內,違令者斬!”
    簡直荒唐!
    本麗貴妃的麵色霎時間陰沉如黑雲,若不是常公公在一旁扶著,隻怕已經厥倒了。
    普天之下,祖宗規矩,哪裏有將死之時不見太子皇子,反而與那居心叵測的外姓宰相同處一室商量大事的!
    “臣妾隻在外麵等著,皇上何時商討完,臣妾就何時進去。”
    她到底是柔中帶剛的女子,深知今夜皇上病危,或許一個不小心,明日皇帝之位就會發生朝令夕改的變故。無論如何,一定要守在承乾宮前,寸步不離。
    她的兒子,一定要是遼金國的皇帝,不可扭轉!
    然而她雖算得上是女中豪傑,卻仍算不得聰明。
    她隻當那侍衛攔了門便不可進,卻全然不知,這些侍衛是厲星一早便買通好的。皇上病入膏肓,哪裏來得精力去商討國事?
    此刻的承乾宮,唯有厲星一人坐在皇上的床榻邊,眼眸中有深不可測的笑意。
    上祖皇帝陷在柔軟的被榻裏,骨瘦如柴,麵容枯槁,一看便是大勢已去。然而他吊著最後一口氣,也要與厲星說:
    “朕,臥床不起整一年,國事無主,由你獨攬大權。你機關算盡,狼子野心,你恨透了朕的跡兒。朕待你不薄,不求你日後能輔佐他,隻求你不要加害於他。”
    厲星做出驚訝的模樣:
    “皇上還不知道?公子跡犯了錯,害我朝與蠻夷結怨,已經被發配到都塔蘭,這時候,應該已經埋在那都塔蘭的風沙中,化為白骨了吧。”
    “你!”
    上祖皇帝睜大了眼,顫顫巍巍地抬手,老淚縱橫:
    “你害了朕的兒子……你害了朕最有帝王之相的兒子!你為何如此歹毒?!”
    厲星笑道:
    “南跡生性跋扈,虎狼之心,他的血,是冷的。況且皇上您知道,他的心思不在江山社稷,骨子裏帶著風呢,皇宮是關不住他的,所以臣自然放他走了。”
    上祖皇帝卻是搖頭:
    “跡兒說的對,草民就是草民,就算有朝一日登上長明殿,也不過是跳梁小醜。你以為沒了跡兒,你就會是皇帝了嗎?朕……”
    “如今這皇宮處處都是我的人,連國事都由我一手操持!我為何不能做皇帝?難道這天下隻能姓南嗎!”
    厲星一雙黑眸緊張地攝緊了,然而如同宿命,上祖皇帝還未說完,就已經咽了氣,再沒了生息。
    深夜,整個皇宮響徹那不絕於耳的哀鳴。
    皇上,駕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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