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儲之禍 第十九章 我心匪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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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跡瞧囚裏白這委屈的小模樣像一隻小貓似的,心裏泛起一絲褶皺的心動,酸酸甜甜的,那味道勾得嘴角直向上挑去,含笑的麵孔板都板不起來,並且不由得問道:
“怎的看見我就覺得憋悶了?難道我拚著命去救你的書,反而還招了你的嫌嗎?”
囚裏白自然不是無情又無禮的人,生怕南跡因誤會自己而傷心,忙解釋道:
“當然不是,男子漢頂天立地,我怎麼會是忘恩負義之人?我隻是——”
說到一半,臉紅了起來,那喉嚨裏的話卻是無論如何都吐露不出了。
南跡本就是料到囚裏白的反應,想著去逗他玩的,現在瞧見他說著說著臉紅了,便知今夜的狀況,自己在衝動之下的舉動或是讓這個小傻子開了些竅了,於是心下狂喜,整顆心竟也狂跳不止。
“隻是什麼?”
他是個沒耐性的人,此時倒能夠當著囚裏白耐住性子,溫溫柔柔地循循善誘:
“乖,心裏怎麼想的,就怎麼說。你是不是已經覺得,經過剛才的事情,看待我的感覺很不同了?”
囚裏白向來坦誠,是個不會撒謊的,麵對南跡的發問,乖乖的,輕輕的點了個頭。
南跡心花怒放,但卻不急。
天下人隻道公子跡是個頑劣跋扈的皇子,卻不知他跋扈無非是因為他不在乎罷了。他不在乎皇宮,不在乎皇位,不在乎明爭暗鬥,所以被厲星暗算,被剝了太子服,他都沒有極力反抗過。
他本是孩童心性,以為隻要依附父皇和母後,便是其樂融融的一輩子。
然而本是至親至愛的兩個人棄他於不顧,他的心本是死了的。
但是上天讓他遇到了囚裏白,就在他最絕望、最無助的時候。
這個人包容他的無賴無禮,帶他回家,為他出頭,為他洗沾滿了穢物的髒褲子,為滿身泥汙的他送來幹淨衣裳,看過他最難纏粗鄙的模樣,甚至看到過他的眼淚。
囚裏白救慣了流放至此的犯人,哪裏知道,這次是把他連人帶心都救活了。
所以他怎麼會急呢?他是要定了這個人的,必是要用盡千倍百倍的耐心和愛意去打動、去引導這個除了使力氣和馴野獸之外,什麼都不懂的小傻子。
囚裏白自是不知道麵前這個人內心的排山倒海,隻實話實說:
“是不一樣了,今晚不知怎的,看到你就覺得很不舒服。”
南跡問:
“怎麼個不舒服呢?”
囚裏白漲紅了臉不回答,憋了一會兒,鼓起很大勇氣似的問:
“我問你,你那夜對我說不許我娶別人,要去就娶你的話,是認真的吧?”
南跡笑答:
“你這悶葫蘆似的腦袋,總算是通了竅了。”
他這樣一說,囚裏白的臉就更紅了:
“你為什麼要有這個念頭呢?我隻當你是兄弟間的玩笑呢,咱們是一同練武一同摔跤的關係,那夫妻之間是要恩恩愛愛、卿卿我我的,你我怎麼能成呢?”
南跡笑意更甚:
“說你是個毛都沒長齊的你還不信,世間情愛怎可隻套在一個約定俗成的套子裏?怎能做了夫妻就按照別的夫妻那樣去做?你這傻瓜知不知道,一個人隻能和自己心愛之人廝守終身,該娶誰、該如何做,是要隨心而行的,這無關於種族、尊卑,更無關於男女。”
囚裏白很不懂的蹙眉:
“什麼叫隨心而行?部落裏年歲大些的婆婆都對我說日後隻要娶哪些人,然後綿延後代,她們從沒教過我什麼心愛不心愛的。”
“我的天,我真該打斷她們的腿。”
南跡低頭輕聲罵著,而後抬起頭來,手扣上囚裏白白嫩的後脖頸,一拉,二人呼吸近在咫尺。
“囚裏白,你看著我。”
南跡的聲音又低又沉,仿佛從地下而來,帶著無邊的法術,吸附了囚裏白的七魂八魄,逼得囚裏白那雙墨綠色雙眸不得不看向他。
二人的視線一接觸,囚裏白的心髒一跳,隻覺得五髒六腑都灼燒了起來,本來隻紅了臉,現在耳朵都紅了一片了。他一時間呼吸紊亂,受不住這種從未體會過的刺激,猛然推開南跡,拔腿下床。
可南跡怎麼會放他走?
沒跑出兩步,囚裏白就被南跡邁著大步子抓了回來,輕推著逼到牆角。
南跡展開雙臂,把囚裏白圍在自己的懷裏,低頭問:
“你是跑不得的,落荒而逃是男子漢的行徑嗎?囚裏白,讓我告訴你,你已經喜歡上我了。”
囚裏白怒道:
“胡說什麼鬼話?誰喜歡你了?我有那麼多的少主夫人等著我去挑,誰會喜歡你這隻會耍無賴欺負人的混賬?你別——唔!”
話還沒說完,南跡便勾唇一笑,俯身堵住了他喋喋不休又不肯認輸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