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儲之禍 第十五章 七殺之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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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跡被囚裏白一路追到大河邊,他的體力自是比不得囚裏白的,隻跑出這一段路便枯竭了體力,氣喘籲籲地垂手彎腰,連連求饒。
“不跑了不跑了……我這心都快跳出來了……”
“說我毛都沒長齊,你膽子肥了?知不知錯?”
囚裏白遊刃有餘地停下來,麵色不改,雙手叉住腰,抬腳踢在南跡的屁股上。
“哎喲!”
南跡被這實實在在的一腳踢得顛了起來,他捂著屁股,麵目猙獰地躲著求饒:
“我錯了!我錯了!你可別再踢我的屁股了,自從認識你之後我這屁股就沒一天的安生!”
囚裏白被南跡這幅窘樣子逗樂。
他發現這人奇怪得很,總是要賤嘴賤舌地惹惱他,每次都免不了屁股開花或是被摔個半死,屁滾尿流地求饒過後卻還是死不悔改。而自己也是搭錯了筋似的,明知這南跡每每都是故意招惹,卻依然次次著了他的道。
想來,這天下恐怕無人敢這樣對待太子吧?縱然他已經被廢掉,可畢竟是皇子,尊貴之身不可褻瀆。但在都塔蘭,他既要受族人欺負,又要受拳打腳踢之苦……如若是在中原,自己對南跡又踢又摔的,怕是腦袋都不知掉了幾回了。
一時間竟有些莫名其妙的歉意,囚裏白對著南跡勾勾手指,道:
“你過來。”
南跡自是不敢過去的,他縮著脖子,委委屈屈地瞅著囚裏白。
嘿喲喂,囚裏白覺得好笑,明明是這小子先口出狂言再先,這會兒他倒反客為主地委屈上了。
無奈地搖搖頭笑笑,囚裏白耐著性子坐到河邊,拍拍身邊的空地:
“我給你揉揉屁股,不踢你,聽話。”
南跡的一雙眼睛機靈地溜溜轉了一圈,抿著嘴偷偷笑了。他瞄著囚裏白碧色的眼眸,心想,這家夥心軟之時溫溫柔柔的眉目果然更好看,被河水金燦燦的粼光一照,活脫一幅畫兒。
他趴下,囚裏白的手就這麼揉在他的屁股上,摩擦出熱量,讓他的心裏也起了火。
囚裏白瞧著南跡竟紅了耳朵,呼吸交錯,隻以為是自己下腳太狠,害得人忍不住疼了。
“你若不想屁股再受苦,就不要再招惹我嘛,我這脾氣急得很,氣頭上什麼狠手都下得來。”
“這我怎麼忍得住?隻要一看見你的臉,我就隻想去招惹。”
“你說什麼?”
囚裏白蹙起眉,手下力道陡然加重:
“難道我的臉長得很欠招惹嗎!”
“哎喲!”
南跡痛得一骨碌起身,他倒吸一口涼氣,苦著臉嘟囔:
“說你毛都沒長齊還不信……連這種話都聽不出……”
然而這話字字句句全被囚裏白聽在耳裏,他沉下臉,掰著手指頭哢哢作響,抿著嘴冷冷看向南跡。
南跡瞪大了眼睛,一邊寸寸後退以求保命,一邊想著幹脆就此表明了心跡算了。
偏巧這時和邕溫潤的聲音從後麵傳來,似是算好了時機一樣:
“看來我來得夠巧,還可以救下一人之命。”
南跡回過頭,隻見一中原打扮的素衫男子翩翩立於河邊,長發半束,氣韻溫良如春風和煦,一手背後,一手把玩著折扇,隻是站著不言語,便已是坐地成詩了。
這不是那被貶謫發配的禦司使和邕嗎?怎的竟沒死,也流落到了這裏?
南跡驚恍,他抿起嘴,眉間神色沉沉。
“看來您還認得敝人,乃是敝人之福。”
和邕微微一笑,目光轉向囚裏白,柔聲道:
“我與五皇子算是故交,阿白,能否讓我與他說幾句話?”
囚裏白起身,在這二人之間來回看看。早前和邕就知曉南跡的身份,卻遲遲不去相認,不知揣著什麼心思。如今看來這南跡也是認得和邕的,如此應該無妨,隻是故人間劫後餘生的敘舊吧。
這樣想著,他便欣然應允:
“你們說吧,我去找段先生讀書去。”
說著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南跡的滿腹情腸還未吐露便被打斷,心中鬱鬱難平。他皺眉瞅著和邕的雅致眉眼,怎麼看怎麼覺得這人笑麵似虎、暗藏禍心,絕對是故意搗亂的。
“你我雖同樣來自乾安,遭遇也相同,但之前並無交集。我久居皇宮,父皇重病讓我處理朝政之時,你早已被發配了。不過三兩麵之緣,你與我有何可說?”
“五皇子與阿白也不過萍水之緣,相處寥寥,不也同樣有許多話要傾吐的嗎?緣分不論長短朝夕,隻在心動一刻,五皇子覺得呢?”
好利的一張嘴,好惹人厭的笑容。讓他想起了那個皇宮、滿宮的權勢之子還有他的母後,他們都是如此說話,像是毒舌吐信子。
南跡板下臉,開口之言橫衝直撞:
“這裏不是朝堂更不是皇宮,你若能說人話就說,若說不了就閉嘴,少與我拿腔拿調,煩不煩?”
“您還是老脾氣。”
和邕笑笑,不再多費唇舌,隻是從懷裏掏出一本書,遞給南跡:
“和邕素知五皇子您要天便得天的脾性,也知道您素來恣意妄為,快活人生。但在情不自禁前,請細細讀完這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