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 君已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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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澤景的府邸叫景王府。
寒石大白天的看到的門匾。
接他入府的儀式不複雜也不隨意。
寒石很是感激,心意到了,更不累人,兩者兼容,容澤景不愧是個溫柔的人。
從內寢出來,容澤景一路把他用衣裳蓋住,帶到了府外一家氣派的客棧。
“沒必要的閑話,不要製造,你說對不對?”
寒石同意。
被扶下套了兩隻高頭大馬的馬車,一身白底滾紅梅色邊衣裳的容澤景朝他眨眼。
寒石拎起不太合身的同樣式的長衫,向他走近。
“來了。”
寒石點點頭
“嗯,來了。”
“走吧。”
寒石再點頭,被容澤景牽住手,往裏走。
“頭抬高些,沒什麼不好見人的。”
寒石哦了一聲
“昨天你叫我羞赧些好。”
“今天除外。”
“好。”
真是個溫柔的人。
一路過去,沒有十裏紅妝,也有百米了。
夾道的都垂手而立,恭敬有加,身上穿著和他們同樣式的衣衫,隻是材質,顏色次些。
夜間,寒石睡在分給他的獨門獨棟的屋子裏。
裏麵的布置來時已經齊全,材料都屬於上佳。
太陽東升,起床後,有人端來吃的,吃完飯後,就不知道做什麼好。
寒石打開門,想出去走走。
去大街上,茶館裏,菜市口,那些人來人往,他從來去不得的地方。
口字型的走廊上,寒石邁出一隻腳,就看到了直對麵那有個人,靜悄悄的站著,掩在綠蔭繚繞的花叢綠樹後。
那人不動,寒石可趕時間。
等他走到走廊另一端,那人的衣角也到了。
抬眼放去,是一位紫衣姑娘。
瞧那上好的衣料,不是下人一類的。
“姑娘找我?”
紫衣姑娘看了他好一會兒,突然發出嗤笑一聲。
“我可不是什麼姑娘。”
寒石給她看個遍,聽她開口,報以微笑
“那,保養得真是好。”
“我是容澤景的正妻,雲王次女。”
“正妻?”
昨天沒見到。
“按道理,你該給我敬茶的,不過,王爺沒吩咐,想來,你也不如傳聞中那般受寵。”
寒石皺眉。
紫衣姑娘倒笑的越發厲害。
“看你,昨個的排場不小了,不過可曾見過一位德高望重的人?連我這個正妻都沒被告知出席,本以為他真要尋了一個傾心的,假使是個男兒身,我便死了這條心,如今看你的樣子,很快也會和我一樣,身在榮華,心在冷宮。”
紫衣姑娘扯動嘴角,淒涼一笑,轉身離開。
寒石回屋子,靜坐。
嗯,心情並沒有任何好轉,那,還是逛街好了。
菜市口的黃瓜真是不錯。
哢擦哢擦,一小節一小節,嚼的滿口逸香,寒石左右看著,朝前走,不刻意選路,哪兒人多就往哪兒走。
從色彩繽紛的瓷器攤位上移開眼,寒石無意間投向人群的眼眸定住。
容澤景……
白底鑲彩色邊的衣裳,束了一根麻花細繩的發式,是他沒錯了。
那身量,在人群中還真是略微鶴立雞群。
怎麼在這裏?
四處看看,沒錯,是一條普通的小街。
咬一口黃瓜,悠閑看前麵,那位正咬一口手裏的糖葫蘆。
這麼走了,不知道許久。
前方有拱橋,人流如織,寒石瞧一個奔跑的十分莽撞的人迎麵撲來,放慢要過橋的意圖,往邊上退退。
一個袋子從天而降,寒石看著那像極了錢袋子的打扮,疑惑的使勁瞧。
再看看天,並沒有下錢雨。
再看看地,丟下去,不知道好不好。
“這是我的錢袋,可否還與我?”
抬平視線,呃~~~
不是容澤景,但是好相似的打扮啊。
嗬,原來是認錯了。
嗯,果然還是不夠了解。
“你的錢袋子?怎麼證明?”
伸著手的人,顯然沒料到寒石會這麼說。手該伸著還是伸著,隻是臉上的客氣,少了些。
“錢袋是剛買的,你叫我證明,我還真的證明不來。”
寒石摸著下巴頦思索思索
“那,裏麵有多少錢?”
“出門帶了百兩,買了錢袋,記不清,大概四文,喏,糖葫蘆,三文,一壺茶,七十文。”
寒石想想
“那應該還剩九十九兩多,你等我數數。”
展開錢袋,悉數倒到撩起攏成半圓的衣袍裏。
撥弄完畢,數目對頭。
寒石把錢都裝回去,遞到他麵前
“我與偷你錢袋的人不是一夥,不必用想打我的神情看我。”
那人長長的哦了一聲。
“許是,小偷見你跟蹤我一路,以為你是同行,幹脆拉你頂數,他好免得一頓打。”
寒石抬起手,咯嘣一口黃瓜,然後扔掉吃不了的尾巴,拍拍手。
“嗯,合情合理。我嘛,跟蹤談不上,認錯人罷了,嘿嘿。”
轉身便走。
那人看他一眼,也轉了身。
回到成府,門口依舊沒有人詢問半句,寒石經過前院,正看那一夜就開了的海棠。
“喜歡的話,移幾棵過去。”
扭臉,不用看,也知道是容澤景。
“澤景……”
“嗯,我問了下人,他們說你出去了。”
寒石笑笑。
“許久沒出去過,到處看看。”
容澤景一步一步下著台階,也扭臉看著海棠,寒石側臉繼續看那一團嬌嫩的紅。
“以後,出去時,告訴我一聲,我會擔心。”
寒石心間一抖,正臉看去。嘴張了張,然後嗯了一聲。
“晚飯後,到我房間去。”
容澤景走下了台階,走到寒石麵前,摸摸他的臉。
“過夜?”
噗嗤一聲笑出來,容澤景拉住寒石的手,拍了拍
“不要心急。”
寒石挑起眉頭
“我隻是問問,要是你興起了,我好做準備。”
容澤景哈哈笑著,走開了。
寒石轉身看那抹柔白的背影,半晌,歎了口氣。
晚飯後,容澤景的房間裏,隻亮了兩盞燈,有些昏暗。
寒石揉揉眼
“還真像六曲別苑的內間,暗暗的總叫人犯瞌睡。”
容澤景撐住臉頰,歪頭看他
“我覺得太亮不好,暗暗的,會叫人平靜,能好好安靜的待著。”
寒石點點頭。
“倒也是。”
容澤景遞過一杯清酒。
“這個不容易醉。”
寒石接過,吸一口,清淡寡味,不過倒是爽口清涼,初秋喝一喝,挺適合。
“我有妻子。”
寒石停住,然後慢慢放低酒杯,捏在指尖轉動。
容澤景探手過來,在他手背拍拍
“你可介意?”
寒石搖搖頭。
“總有先來後到。”
容澤景探杯過來,和他碰到一起,連到一起的指尖,寒石覺得是一片冰涼。
抬頭看已經收手,仰脖喝幹的容澤景,伸手過去,伸了幾次,還是握住了他的手掌。
“我真的不介意。”
“寒石,你會永遠對我一心一意嗎?”
慢慢握緊,寒石點了頭。
容澤景的唇很涼,比酒還涼,靠在唇上,舒服。
月下,一人舉著酒杯,端坐石桌一側,另一人,傾了半邊身子,扶住那人臉頰,側臉,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