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 別苑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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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坐在那個偏僻的小屋裏。
寒石的身邊卻圍滿了人,霎時間一片熱鬧。
“恭喜,恭喜啊。”
“容公子說他回去準備,也好給你時間準備準備。可有需要幫忙的?”
寒石點點頭。
“的確需要幫忙。”
從來不缺錦上添花的人,他樂的有人幫手。
人都走光後,寒石看著湖蓮和四位前輩
“有什麼話趁早說,明天就聽不到了。”
湖蓮點他頭
“走狗屎運,恭喜啦,呐,送別禮,往後過好日子啊。”
打開豔紅的繡花袋子,是林林總總的,那對珊瑚紅的耳墜,湖蓮又放在了裏麵。
寒石笑起來,摸摸額頭
“我真的用不上。”
“瞎說什麼,說不準到那兒了,要打點什麼,仆人,女的居多,你肯定使得上。”
寒石隻好點頭,把袋子收了起來。
湖蓮攏攏輕紗,背過身去,搖搖手
“我還忙著呢,走的時候再送你啊。剩下的力氣活,我就不摻和了。”
寒石望望她扭身就走的背影,抿抿嘴。
相似的情景,同樣的暖流,他其實,好生幸運。
“呐,小子,眼睛別看了,等去了那兒,可得把你這不拘束的樣子收收,省的招是非。”
寒石轉臉,看向已經抹起眼淚來的竹。
“記下了。”
梅雙手背在後頭,隻在一旁默默歎氣。
“前輩為何憂愁萬分呢?”
梅看看其他人,托出一個筆架山。
“初次去我們那,就看你瞧著這個,眼睛放亮,喜歡就拿去吧。”
寒石伸手接過
“其實我看的是它旁邊的那對玉碗。”
梅的臉抽了抽。
“沒門。”
蘭推開梅,攤開手掌
“這個給你留作紀念吧。”
寒石看看那顆叫他一戰成名的老塤。
“這樣就想打發我了?”
蘭往後驚恐的退
“你,你不會真想要我給你做百花蜜和清酒吧?這個,帶去將軍府不好吧?啊?不好吧?”
菊瞪他一眼,把他撥到身後。
寒石擺擺手。
“當然,你們不拿禮物來,叫我怎麼送你們禮物?嗯?”
“你就這麼怕欠人情呐,怕我們找你辦事哦?”
寒石笑起來
“當然。”
“哼,就知道是如此。拿去,送你的。”
那對玉碗,從菊的袖口裏露出,遞到他麵前。
“那我恭敬不如從命。”
“快點,花院著火了,快去救火!”
一個人影飛快掠過,朝別處去了,幾個人登時一驚,梅蘭竹菊紛紛往外跑,寒石扭臉,跑的是後院一處。
花院燒起來的火很大,波及的很快,隔壁是一家胭脂鋪,稍微沾點火星,立刻就著。前方是大路,火苗去勢受阻,迅速朝竹院,暮園席卷。
“人出來,出來。”
隔壁胭脂鋪的火情已經得到控製,損失不大,媽媽在看到挽救顯然趕不上毀滅速度,趕忙喊人,保命。
因為有些人去了花船,還有些人被外叫留宿,所以留下的人不是很多,這是救火滯後的原因,也是能快速撤離的因素。
六曲別苑前,慢慢湮滅下去的火舌下,很多人看著一身灰衣,懷裏抱著一個包裹的寒石。
怨毒的眼,好多雙。
所有人都在想著救火,這個人卻隻想著他自己,看看,渾身上下一點灰塵都沒有,還有臉站在這裏。
“虧湖蓮對你照顧有加,你都不去花院救火?”
終於,有了第一道討伐。
“還用多說?他連二館的生意都搶,能有情義?”
“聽說,打碎七八個琉璃燈籠的那個人就是上次欺淩長亭的,他來找長亭,長亭好像是學寒石,拿架子,結果又把他惹怒了。肯定是他教長亭的。”
“當初,見了澤景將軍,就犯癡病,想從良,竟也不走清倌之路,寧願失身,求錢快,這也叫癡心?想是就圖榮華,瞧瞧今天,一樣的作為。”
寒石笑笑。
這些算是客氣的話,不難聽。
“媽媽還好心把他撿回來,白吃十幾年飯,一點不念舊情,簡直是喪門星。”
“對,喪門星。”
“我們日後該怎麼辦?”
“不知道,我的私產都在裏麵了,怕是什麼也沒了。”
“就是,身契應該也都沒了,不知道算不算好事。”
“可是,身契不在,我們連去其他院館都沒辦法。”
“那倒也是。”
“你有何打算?”
“不知道。”
“在看什麼?”
寒石轉頭看問他問題的人。
“看看有沒有少了誰。”
湖蓮看看他,低垂的頭垂得更低
“那裏麵有什麼?”
“很多東西啊。”
“你真的沒來救我?”
寒石點點頭。
“這次的,沒有。”
湖蓮抬起頭看他,皺起眉頭。
“何意?”
寒石環顧四周。
“我想,我該走了,這個給你。”
包裹塞到湖蓮手裏,寒石迎著朝他走來的容澤景邁步。
容澤景府邸
寒石跟在容澤景身後下車。
“小心台階。”
自顧自往下跳的寒石愣怔半刻,抬手放到了朝自己伸來的手掌。
門內,幾盞做工精巧複雜的紅色宮燈正發出亮黃的光點,給他們照亮了一條直路。
容澤景輕輕捏住他的手,往裏走。
“本來是要明天才給你看到,這樣吧,今夜委屈一晚。”
寒石看看那條喜慶色彩濃鬱的路,笑了笑。
“是要到哪裏湊合一下?”
容澤景信步而行的身子慢了慢,轉臉,對寒石露齒一笑
“我的內寢。”
寒石是覺得委屈。
還沒過禮,先獻身了。
“我沒有理由拒絕。”
容澤景哈哈一笑。
寒石好像看到了蒙蒼那張深沉絕測的臉。
“以前,澤景,澤景的叫,今天怎麼羞赧的緊?”
寒石背後一寒。
“澤景……”
“嗯?”
其實沒事,他隻是在適應性的念叨而已。
“你的房間床大麼?”
容澤景哈哈笑出聲,甚至都彎下了腰。
哎,突然想起來一個要想知道的。
“還是羞赧一些好了,慢慢來,不用太遷就我。”
“那到底大不大?”
容澤景整個人轉過身來,湊到寒石麵前
“去看了,就知曉了。”
結果,床小的可憐,整個就是標準單人床的規格。
嗬!
他得要穿很少才能躺的下去吧。
容澤景把他拉到鏡子前坐下。
“累了一天,歇息好了。”
寒石望著鏡子裏,容澤景側顏吸睛的耐看臉。
“你知道六曲別苑失火了?”
眨眨眼笑起來
“當然,我可是有在意你的消息的。”
寒石抿嘴笑。
“你在做什麼?”
“給你綰發。”
容澤景的臉慢慢的轉為認真。
寒石心中一動。
“不是要睡了麼?”
“兩人睡,長發容易纏在一起,早晨起,會扯的疼。”
寒石便不說什麼,看著鏡子,看著容澤景動作著手,在他發間溫柔的穿來穿去,手掌的老繭觸及皮膚,粗糙的碾過,留下不可磨滅的感覺。
“喏,和我一樣,扭起兩邊的碎發,一起和餘下的,把綢子一捆,就是最簡單實用的綰發了。明早,隻需稍稍整理順當,連重新梳理都免了。”
披散的淺棕色及腰長發在容澤景手裏,越來越順滑,寒石的心頭仿佛也掠過了如發絲一般滑溜溜的酥癢。
老天的安排,看來不錯。
既然占了寒石的缺,做好分內事,未嚐不可。容澤景確實是個溫柔的人。
有時候,心動來的就是那麼的不可理喻。
然後,接下來的就是想要擁有。
寒石摸了摸弄好的頭發,兩邊紮不進後頭的碎發擰成了細條的麻花樣,服帖的藏到了發裏麵,一轉身,白色的,墜了短流蘇的窄長綢,束成了一圈隨意的結。
隨意的氣息,他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