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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喂~~~哎喲,喂~~~”
拍著巴掌,推開門的老媽子,不拍了。
恨鐵不成鋼的那口氣,怎麼的也提不起來了。
“哎~~~”
歎口氣,老媽子攏攏頭上的珠釵,擺著腰肢到了喬嘯跟前。
“這是怎麼得了啊?”
望著,鏡子旁的小人兒,捧著胭脂盒,摩挲,老媽子,真心實意的歎口氣。
“我說,寒石啊。”
喬嘯沒什麼反應。
老媽子把他扳過來,打量他。
“喲!”
有些涼的手指碰上額頭,喬嘯避了避。
“寒石啊,疼著了吧?”
喬嘯這才看向老媽子。
那聲柔和的話,不是作假的。
把他耷拉在肩頭的衣服拉上去,老媽子,低眼歎口氣。
“他丟的錢銀不少,你的份錢,我會多給些。”
原來這幅身體大名叫寒石啊。
一聽就是苦哈哈的名字,忒不吉利。
喬嘯點了下頭。
把胭脂盒還拿在手裏摸著。
占著的身體的原主,怕是很稀罕這些小玩意兒,盒子邊緣的漆料都磨掉了,不過絲毫不見鏽跡或者糙角,想來是常拿著撫摸。
“這兩日你就歇著吧,我不給你派活,可好?自己找個活絡的時候,去瞧瞧傷。”
喬嘯點點頭。
老媽子又看他一眼,歎口氣走了。
是要看看去。
屁股隻能一半沾凳子,怎麼得了。
他並不鬧騰的很大原因,就是這副身子不是他的,自己初來乍到,前麵發生的,他都沒看見,所以心理上能做到鎮靜。
不過,鎮靜歸鎮靜,看傷,如何操作?這可是需要他自己去做的事情。
在房間裏翻箱倒櫃了好一會兒,真真的什麼值錢的都沒搜出來。
思前想後,喬嘯歎了口氣。
不用動腦子也看出來了,這個小寒石,肯定是那種木板子,不會迎來送往,調個情,親個嘴,主個動,再加上外表柔弱的一腿,客戶源太狹窄,能有錢攢下來才奇怪了,這種地方想來是需要大筆錢來包裝自己的,剛才鏡子裏一瞥,屋子裏一看,就明白了。
寒石屬於那種不在意外表的,或者說,不會搗鼓外表的。
這不是找死麼。
喬嘯發愁。
待在屋子裏也不是個事。
他一步三搖出去門外,懷裏揣著那串肚子裏掏出來的玩意兒。
“啊呀”
一路上,不經意間瞧到他的人都是這樣的表現。
除了啊呀,就沒了下文。
喬嘯一路,麵無表情,翩然而過。
“寒石?”
一隻手拉住他。
喬嘯順著那隻手看上去,細長的手指長在一條光看就很柔軟豐腴的胳膊上,胳膊接著圓潤的肩頭,肩頭連著白白的脖子,脖子撐著一張明豔的臉。
除了明豔,就沒其他了,額頭貼著明豔的花黃,眼睛周圍塗著明豔的粉,嘴巴最是明豔,滴血的唇油,飽飽的一大層。
喬嘯不覺得膩味,這種風格,看時間長了雖然不耐看,勝就勝在霎時間就能挑起情動。省時,省力,翻牌子率高,每天肯定能多賺幾筆。效率杠杠的。
他比較奇怪,倒不是這個攔著他,眉頭鎖起來的女子醜,老什麼的,而是,她為什麼是女子?
對了,沿路看到的除了花枝招展的女人,就是一副嫖,客嘴臉的男人。
自己屬於什麼?
輕輕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了。
女子一跺腳,把他拉到一邊。
“你怎麼這麼失魂落魄的,怎麼,怎麼,這副樣子出來了?”
說到後麵,女子聲音已經極低,嘴巴也湊到了耳朵邊。
熱熱的氣,帶著香粉味,掃過耳朵,喬嘯一哆嗦。
他看看自己。
“我穿了外衣。”
這個女人穿的可比他清涼多了,裏外除了那抹抹胸,都是薄紗。
“哎呀,你這是要出去幹什麼?你頭上怎麼弄的?”
喬嘯挑挑眉。
女人著急的口氣不像是打趣。
“我要去看傷。”
女人抬頭,瞧他。
眼裏分明寫了三個字:可憐見
就像賜了這幅身體,如此模樣的那個男人說的。
他不高興。
“哎,你掙什麼掙,怎麼還是這麼強,早先不是想開了,央求媽媽給你安個位置麼,怎麼才來,就這幅慘樣。”
喬嘯不想閑聊,還是掙脫著。
女人在他手臂上嗔怒的輕拍一下。
“死強,有什麼臉薄的,你也知道,七夕是個攬活的大日子,媽媽在這兒給你安了位置,你是不是又後悔了?何苦來哉,不想就不要勉強,就算在別苑,誰也瞧不上你,你幹灑掃小廝,又怎麼的了,就你自己瞧不上自己,平添那些個煩惱來。”
喲,原主人還是個有抱負的嘛
哪裏不是講究個能者居上。
就算是賣的,也講究這個。
這女子勸的沒錯誤,喬嘯沒想怎麼,就是想快點去看看傷。
“不行就算了,寒石,你這身子骨,能這麼子折騰?”
喬嘯拿眼瞧她。
“姐姐叫什麼?”
“什麼姐姐叫什麼?哎呀”
女子又是一陣急眼。
“這是受刺激了,待會兒我問媽媽。喏,這個拿著,下去後,右拐,走到頭,那家不會拿捏你。早去早回。洗了睡吧。”
剛說完,一個爪子過來,搭在了女子身上,捏了又捏。
“湖蓮,怎麼去的這麼久。”
甜膩膩的,女子看一眼寒石,扭身就推那個男人
“死色,急什麼,進去,進去。”
喬嘯臉上至今,第一次露出鬆快。
原來是,半途出來的。
湖蓮,他記住了。
展開手掌,裏麵躺著幾片金葉子,還有一副瑪瑙耳環。
喬嘯看看裏麵,拉著被惡意往下扯的薄紗,湖藍施施然的舉起酒杯,一口灌下,然後翹起細長的手指擦嘴,眼神勾人的笑著。
他往外走。
出了這條長走廊,卻是個船頭,掛著幾串紅燈籠,飄著幾條紅紗,杆子最上蕩著寫上六曲別苑四個大字的粉色布帆。
四周人來人往,披著鬆垮灰色外衣的喬嘯,好像個走錯了的。
一條帶著台階,鋪了紅毯的船板連接船和岸。喬嘯走在上麵,左右都是反射著一片紅的水,漾著波紋。
剛下船,岸頭兩邊原本站著的四個小年輕,走出一個,瞟了一眼他腰間,然後用眼神詢問他
喬嘯看看他。沒說話。
不用說吧,頭上那麼大一塊血痂,他肯定看得見。
喬嘯在前麵走,那個小年輕就在後麵跟著。不遠不近的。
依照湖藍的指示,喬嘯往右拐,直往前走。
巷子裏相較於外麵停了許多燈火通明花船的碼頭,黑了許多。
喬嘯不由得身子一緊。
不由得往後看看。
那個小年輕還跟著。
喬嘯走了幾步,碰到毛毛的東西,摸了摸,原來是自己腰上的。
他拿起來看。
一塊寫了六曲別苑四個白字的木牌,下麵墜著條穗子。毛毛的就是穗子傳來的。
卻原來是監視啊。
白白嚇了他一跳。
是了,他隨意走動,要是跑了,誰知道啊。
這是情理之中的。想必那幾個小年輕是有幾把刷子的。
對付他這個弱身子,一個怕是夠了。
下船的時候,他回頭看了看,岸有多長他不知道,反正他是瞧見一字排開,頭尾相接,有十幾條裝扮各異的花船,還沒一眼望到頭,估摸著二十條要有。
六曲別苑的船,大概丈量下,約二十幾米,上下兩層,其他的都差不多,還有的更大,那就是一裏地下去了。
這消費力,真是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