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什麼？”尚善很開心。這還是第一次有同齡的孩子邀請他一起玩耍。
    “你平時都玩什麼呢？”孩子歪著腦袋，忽閃著大眼睛，配上鼓鼓的包子臉，十分可愛。
    尚善一個勁高興著有小夥伴和他一起玩，並沒有注意到麵前的孩子萌死人的樣子。他很認真地想著有些什麼好玩的。在家的時候並沒有孩子陪著尚善玩耍。倒是流落到天地鎮的時候，尚善在街上見過其他孩子玩來著。尚善本來想要加入的，可那些孩子嫌棄尚善又髒又醜，不願帶上他。現在這孩子主動要和他一起玩，尚善簡直求之不得。他左顧右盼找了會兒，從懷裏掏出個漿果。
    尚善用紅色的漿果在草地上畫了些格子，先是三個單個的格子疊在一起，然後是並排的兩格，之後又是單獨的一格，再是並排的兩格，最上麵是個半圓。畫完了，尚善又到處找東西。
    “你找什麼？”孩子問。
    “小石頭。不用太大，也不能太小。”尚善看看自己的手，握成拳頭，伸到孩子麵前，“有我手一半大就好了。”
    孩子嘟著嘴，有些嫌棄尚善有困難不找自己幫忙。他從肚兜裏摸出塊符合尚善描述的小石頭，石頭流光溢彩，一看就不普通。“這個行嗎？”
    “正正好好。你太棒了。這石頭真漂亮。”尚善接過石頭，誇了句，又對孩子說，“我們用石頭剪刀布來決定誰先玩。”
    “石頭？剪刀？布？”孩子在肚兜裏翻翻找找，還真把這些東西都拿了出來。
    “哈哈哈哈，你真逗。我說的不是這些。”於是尚善很耐心地向孩子解釋什麼是石頭剪刀布。又告訴孩子，他剛才畫的是房子，跳房子要怎麼玩。
    兩個看上去年紀相仿的孩子在一起玩得不亦樂乎。玩了跳房子，又漫山遍野地瘋跑了一圈。尚善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氣。那孩子卻沒事人一樣。他從肚兜裏拿出個葫蘆遞給尚善，讓他喝口水。尚善伸手要接。葫蘆泛出柔和的金光，緩緩地將尚善的手推開。尚善覺得有趣，又試了幾次，結果都一樣。
    “小葫蘆不喜歡我。我還是吃漿果。”尚善把葫蘆推回去，從懷裏掏出漿果，用手擦了擦，“你要不要？很好吃的。”
    葫蘆裏是孩子費了許多時候收集的晨露，靈氣充沛。孩子這因為尚善無法接受葫蘆，而不開心，聽到尚善願意和他分享自己的食物，原本有些暗淡的眼睛又明亮起來，拚命地點頭。原本因為那家夥不讓尚善喝晨露而鬱結的心情終於好了起來。尚善真是好孩子，他僅有的那點吃的都願意跟自己分享。嘿嘿，這“漿果”可是很久之前他黑下來的，又動了些手腳，可不光是味道好這麼簡單的。
    “拿著。別這麼點頭了。小心腦袋掉下來。”尚善叼了根草杆，“我不能再陪你玩了。休息一會兒，我就要走登天梯去了。”
    孩子不說話，隻是抓住了尚善的手。孩子的腮幫子微微鼓起，嘟著小嘴，大眼睛看上去水汪汪的，透著期盼。
    尚善看得心都軟了，一個小孩子怎麼能這麼可愛！如果自己也能這樣，是不是爹娘就不會不管自己去睡覺了？是不是那個大姐姐就不會半路把自己救下？是不是院子裏的人就不會欺負自己了？是不是街上的孩子會和自己玩了？猜測再多，現在也不能知道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