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天地宗 十三、登天梯(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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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天之後,尚善還在走登天梯,他像是在郊遊,沒有停下向上的腳步,也沒有急著趕路。餓了吃些漿果,累了趴著睡一會兒。
鏡花台上的人雖然都是有職責在身的,不過二十天對於這些人來說實在不算什麼,他們完全可以在鏡花台上耗著。不過,葉勾陳已經開口讓他們各忙各的了,他們怎麼也要意思一下的。
於是這些人在鏡花台進進出出的,看上去尤為熱鬧和繁忙。
通常走登天梯的人都是一鼓作氣走完的。成則成矣,敗則敗矣。就算因為一念之差,被登天梯送回起點,重新走第二次的,也從來沒人在走的過程中,如尚善這般閑情逸致的。自然也就沒有人話費這麼多時間走完登天梯的。
這些一反常態地現象也讓整個天地宗的弟子都對這個走登天梯的人充滿了好奇和關注。以膳堂弟子起頭的賭盤也越開越大,天地宗裏居然有十分之一的弟子都參與了。各峰峰主、四堂堂主對這些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謂小賭怡情,不耽誤修煉,不影響心境,沒有人願意去製止著難得的消遣。
洛輕塵也完全無視了這個賭盤。他現在最好奇的是尚善什麼地方吸引了葉勾陳,把葉勾陳驚動出來了。聽著葉勾陳的意思,尚善似乎還有個大驚喜要給天地宗看看。洛輕塵揣著好奇,等啊等,沒想到這個驚喜真的來的時候,他被震驚得話都活不出了。尤其是看到葉勾陳含笑不語,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樣子,洛輕塵對葉勾陳的信服簡直就是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了。
登天梯上的尚善再一次吃飽後,躺倒在草地上,流著口水睡得香甜。當他的口水快要流成河的時候,尚善覺得臉上有什麼東西在動,癢癢的。他以為是小蟲,揮揮手,想要把蟲子趕走。那種感覺中斷了一會兒,又出現了。
尚善揮手,臉上癢癢的感覺就停一會兒。尚善砸吧著嘴打算繼續睡,那感覺就會重新出現。如此往複幾次,尚善的睡意淡了。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嘟囔著:“小蟲子,別搗蛋。”突然,尚善揉著眼睛的動作突然停住,跳起來大叫,“小蟲子,小蟲子。有小蟲子玩了!”他在登天梯上走了這麼久,先是什麼都沒有,然後有了花草和漿果,現在終於有了會動的東西。尚善覺得他要走上登天梯見仙人的想法簡直太聰明了。
“嗬嗬。你真有意思。”陌生的聲音嚇了尚善一跳。
尚善轉身,看見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孩子隻穿了條紅肚兜,皮膚白得像是玉雕似得,梳著一根衝天辮,胖嘟嘟小人,手臂和腿如同藕一般。看見這孩子,讓人立刻想到的就是傳說中的人參娃娃。
尚善心裏如此想著,就這樣說了,“人參娃娃,你好。我是尚善。你也是走登天梯的嗎?你也要見仙人嗎?”他對孩子充滿好奇,追問不休。
“我才不是那種低級的植物呢。”尚善猜錯了他的身份,孩子有些不樂意。本想著要好好和尚善說說他和那低等植物的差別,又有點擔心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會嚇著尚善。算了,他是來找尚善玩的,就不計較這麼多了,“我們來玩好嗎?”